第181章 送禮
沈輕涵點點頭，“好，前麵帶路。”
千芊邊跟著走，邊不解的問道：“他倆縮到茶樓裏做什麽？別人都欺負上門了，不跟人對打，坐在茶樓裏看別人怎麽欺負人嗎？”
覓鬆趕忙解釋道：“千芊姑娘，對方不隻是上門打架那麽簡單。”
“哦？什麽意思？”千芊問道。
覓鬆欠身道：“惹是上門打架，打完了，就拍拍屁股起身走了對吧？”
千芊點點頭，“怎麽？這夥人打了人不走的？”
覓鬆點點頭，“嗯，他們打了人，砸了東西，並不急著走人，而是坐在鋪子裏，不讓客官上門。”
沈輕涵一行進到對麵的茶樓，覓鬆將三人帶到二樓。敲敲門推門進去，“二位掌櫃，小姐到了。”
沈輕涵進到雅間，秦掌櫃與孔掌櫃站起身來，準備見禮。
沈輕涵擺擺手，“不用見禮，怎麽樣？查清楚了嗎？對方是什麽人？”
沈輕涵邊說邊走到窗邊，低頭看對麵的情況。
秦掌櫃搖搖頭，“阮大帶人去打聽了，還沒有回來，具體情況還未知。”
這些兩年，秦掌櫃主要幫著沈輕涵打點些小官小吏。軍營那邊，真的是半點門道也沒有。
孔掌櫃的專長在經營上，與官府這邊接觸甚少。
千芊湊到沈輕涵身邊，邊往下看邊問道：“咱們就這麽看著嗎？
軍爺又怎麽樣？軍爺就可以橫行霸道嗎？就可以不講王法的？
不就是幾個**子嗎，有什麽好畏懼的？我去跟他們打。”
沈輕涵伸手拉住千芊的手，說道：“跟**子沒法講理。先看看，搞清楚的來路，咱們再想對策。”
秦掌櫃點頭道：“看他們凶神惡煞的樣子，就不是講理的。”
千芊聽後，繼續留在窗前看著對麵的鋪子。
沈輕涵問道:“傷了幾個夥計？掌櫃呢？傷著了沒有？”
孔掌櫃欠身道：“回小姐，加方掌櫃一起共傷了六個夥計，方掌櫃的手攔擋時被擰脫臼，還被打掉兩顆牙齒。”
千芊氣憤的說道：“沒法講理，就跟他們對打唄，娘的，欺人太甚，姑奶奶受不了這氣。”
沈輕涵盯著對麵鋪子，轉頭說道：“不好，這幫人出來了，怕是想走。事情沒有搞清楚前，不能讓他們離開。你們報官了沒有？”
孔掌櫃回道：“官是報了，官爺說事關軍爺，不歸他們管。秦掌櫃認識的一個小吏給咱們支了路，讓咱們到樞密院去告。”
沈輕涵喃喃道：“事關軍爺，官府不方便管，咱們怨不得。
這事兒，咱們不能默默受氣，咱們得將事鬧大。
天子腳下，將事鬧大，咱們讓官府就是不方便管也得重視。”
孔掌櫃與秦掌櫃同時點頭。
秦掌櫃道：“小姐這個法子可取，咱們就這麽辦。”
上一世，沈輕涵是做過無冕之王，她太明白輿論對一件事的影響力有多大。
沈輕涵吩咐道：“方嬤嬤，你裝成受傷夥計的娘，千芊裝成夥計的妹子，下去撒潑，纏住這幫人，不讓他們走。
覓鬆你帶人混在人群裏，幫著說話，煽動百姓一起困住這幫人。”
方嬤嬤立即明白過來，“好，老奴這就去。”
方嬤嬤拉著千芊往外走。
沈輕涵提醒道：“千芊，隻準哭，不準動手。記住，有些時候，眼淚比拳頭更管用。”
千芊似懂非懂的點頭。
秦掌櫃震驚的看著沈輕涵，他像不認識沈輕涵一般，愣愣的看著她做吩咐。
直到沈輕涵轉頭吩咐他，他才回過神來。
沈輕涵接著吩咐道：“秦掌櫃差人去通知夥計的家人過來，要老幼婦孺，讓他們大聲哭嚎。”
秦掌櫃立即應下，轉身去做吩咐。
秦掌櫃離開後，沈輕涵對孔掌櫃道：“孔掌櫃，你帶著方掌櫃到樞密院門口去請願，請大人們為夥計們做主，將受傷的夥計都帶過去。
從其他鋪子裏叫些夥計過來幫忙，讓他們幫著抬受傷的夥計。
抬著去，明白嗎？到樞密院後，別進門，就在衙門外跪下。”
孔掌櫃在商場裏摸爬滾打多年的人，自然是一點便明白，點頭道：“東家好主意，在下這就去。東家這裏？”
沈輕涵說道：“不用管我，這邊有阮大。”
孔掌櫃點點頭，轉身往外走。
正好與進屋的阮大遇上。
“秦掌櫃，查到了。”阮大急匆匆的邊進屋邊說道。
孔掌櫃與沈輕涵同時問道：“查到了，是誰？”
阮大見到沈輕涵，“小姐，你到了。”
沈輕涵點點頭，追問道：“是何人所為？趙掌櫃？”
阮大搖搖頭，氣喘籲籲的說道：“不是趙掌櫃，是京畿大營五軍營裏的一個百夫長，此人叫袁坤，是靖遠伯的二女兒沈文琴的相公。”
沈輕涵眼睛微微眯起，冷笑一下，靖遠伯府，好，好得很。
孔掌櫃還不知道小朱氏的事，難以置信的說道：“阮大，你莫是弄錯了？靖遠伯府的姑爺，不是，東家不是靖遠伯府的六小姐嗎？這是……這是親戚。”
孔掌櫃轉頭看向沈輕涵，見沈輕涵淡漠的表情，他好像有些明白了。
沈輕涵苦笑一下，接過孔掌櫃的話道：“沒錯，這就是‘親戚’，讓人心寒的親戚。我知道怎麽辦了。孔掌櫃，按剛才說的辦，你去忙你的。”
孔掌櫃欠身出去。
阮大見雅間裏隻有沈輕涵一人，問道：“小姐，孔掌櫃去何處？秦掌櫃呢？”
沈輕涵說道：“他們有事，去忙了。”
“那我呢？小姐，我能做點什麽？這幫**子太欺負人了，我去叫人來，咱們跟他們拚了。”阮大憤憤的問道。
沈輕涵搖搖頭，說道：“咱們不跟他們打架。
袁坤帶人來砸我的鋪子，是想為他的嶽母大人小朱氏出氣。
我本想著小朱氏是沈家人，家醜不外揚，所以將此事交給族長處置，給他們留點臉麵。
他們既然不領情，找上門來滋事，咱們還有什麽好顧忌的？
你去召集你的人，將小朱氏縱火之事，被族長罰到家廟清修之事抖出來。
再將袁坤為小朱氏出頭的事揚出去，怎麽精彩怎麽說。把事鬧大，鬧得越大越好。快過年了，算送他們的年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