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犯不著

那是本宮第一次見皇上,本宮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人,呆愣得掉了手上的團扇。

皇上好笑的看看本宮,還彎腰將掉在地上的團扇拾起來遞給本宮。本宮剛要道謝,正在那時,平陽公主牽著李璿走過來,將皇上帶走。”

麗妃靠在美人榻上,當年的畫麵清晰的印在她的腦海裏。

“那日,若是平陽將李璿帶過來,不將皇上帶走,那一切是不是就不一樣了?

可惜呀,人生沒有如果!本宮恨極了李璿,恨極了多事的平陽。”

鄧公公沒想到,麗妃,皇上,皇後之間還有這麽段故事。

麗妃輕笑一聲,接著說道:“皇上娶了李璿,本宮以為,本宮此生再無機會靠近皇上。

畢竟,先帝後宮裏隻有敏後一人。

諸不知,皇後交友不慎,將錢思菱當閨中密友,卻不想,錢思菱接近她,不過是想接近皇上。

錢思菱計成,皇上惱怒,同時納了三位側妃,於是,本宮來到皇上身邊。

你說,是不是老天爺給本宮機會?老天爺給了本公機會,本宮怎能不利用?”

聽了麗妃的話,鄧公公才明白個中曲折。

“娘娘,王爺求見。”內侍進來稟道。

麗妃的臉上一掃之前的陰霾,露出溫和的笑來,“請進來。”

內侍退下,麗妃坐直身來吩咐道:“讓廚房做幾樣王爺喜歡的小菜。”

鄧公公垂手應下,轉身去做吩咐。

齊王進到廳裏,朝麗妃見禮道:“母妃安好。”

麗妃笑著問道:“來,坐。這是剛下朝?”

齊王坐到麗妃下首,“嗯,下了朝,過來看看母妃,母妃近來可好?”

“好,母妃一切都好。彬兒呢?近來可好?”麗妃寵溺的問道。

齊王點點頭,“兒臣安好,母妃不必掛心。父皇最近有來景陽宮嗎?”

麗妃疑惑,好好的,兒子怎麽問這?

麗妃搖搖頭,從鄧公公手裏接過茶杯放到齊王身邊:“沒有,怎麽了?”

齊王回道:“也沒什麽,今日早朝,有言官進言,讓父皇為幾位王爺賜婚。”

麗妃為之一愣,疑問道:“賜婚?”

齊王點點頭,“嗯,先有言官提賜婚之事,接著幾位相公進言立後和選秀充盈後宮。”

“立後?選秀?”

麗妃挺直身板,難以置信的看著齊王。

皇上不貪戀女色,上位這些年,也是剛登基那年選過一次秀。

可那批秀女,皇後在世時,皇上還會寵幸一二。

皇後去世後,皇上在勤政殿裏歇了一年。

此後,一年有兩三次歇在景陽宮,其餘的日子,要麽歇在貴妃那兒,要麽歇在勤政殿。

這樣的皇上,需要秀女來充盈後宮?

也是,就算這樣,外間並不知曉後宮的境況,這也是皇上雷霆的手腕。

皇上登基的隔年,有秀女為了爭寵,使了陰私手段,皇上知道後,將伺候秀女的內侍宮女與秀女一並杖斃,不念半點舊情。

杖斃那日,除坤寧宮的人外,其餘妃嬪全數到場。

從那以後,宮裏再無人敢爭寵,且不敢將後宮裏的事透出去一星半點,否則,一律杖斃。

所以,皇上一年有大半年歇在勤政殿,外間並不知情。

齊王點頭道:“嗯,選秀!”

“皇上許了?”麗妃問道。

齊王搖搖頭,“沒有,父皇未表態。”

麗妃微微點頭,未表態才是皇上的態度。

“好端端的,怎麽有言官進言皇上為幾位王爺賜婚?”麗妃一時想不明白。

齊王手靠在桌幾上,身子微微往桌幾上靠,慵懶的說道:“可能因為皇叔的親事。

若南回京後,住到皇叔的王府,李相府上的三小姐陪若南而住進了秦王府。”

麗妃眉頭微皺,“李相府的三小姐住進了秦王府?”

“嗯,兒臣讓人查了,臘八那天就住進去的,說是陪若南。”齊王回道。

麗妃身子往後靠了靠,“李三小姐心悅秦王?本宮還想著,哪日求皇上將她指給你呢。”

齊王坐正身子看著麗妃,問道:“母妃看好李三小姐?”

麗妃微微點頭,“李元彤這丫頭本宮見過兩回,容貌,家世都不錯的,娶她做你的王妃,於你是個助力。”

齊王不以為然,“要說於兒臣有助力,兒臣更看好端木家那位大小姐。”

麗妃看向齊王,“端木家的大小姐?端木家與東宮那位不是親戚嗎?”

“那又怎麽樣?要說親戚,太子還是兒臣的的兄長呢。在皇權麵前,那點親情算什麽?若是端木大小姐做齊王妃,親疏有別,立現高下。”齊王淡淡的說道。

麗妃點點頭,“嗯,是這個道理。彬兒看得透徹,端木家也不錯,那咱們就定端木家。”

齊王點頭應下,“好,這事有勞母妃了。還有,父皇立後之事?”

麗妃擺擺手,“後位,本宮就不想摻合了。本宮等著彬兒登上大寶之位,由彬兒給本宮冊封個太後之位就好。”

齊王笑道:“那好,母妃但且等著,兒臣一定給母妃這份榮耀。”

麗妃突然想到什麽事,正色道:“秦王與東宮那位交好,秦王府若與李相府聯姻,無疑給東宮那位添勢。這樁親事咱不能讓他成了。”

齊王低頭抿了口茶,抬起頭了說道:“且看看吧,這樁婚事,在兒臣看來,隻是李相府一廂情願而已,皇叔對此並無意。”

麗妃不放心的問道:“彬兒你確定?老五年紀不小了。而且,父皇待老五,比待他這幾個兒子還好。昨日,老五在勤政殿用的晚膳,直呆到宮門落鑰匙才離開。”

齊王用手撐著頭,淡淡的說道:“這事兒臣聽說了。

母妃不別擔憂,也不必吃醋。皇叔在父皇心裏,一直是特別的。

父皇敬重皇祖父與皇祖母,皇叔是皇祖父臨終的托付,皇叔還是母後與父皇帶大的。

皇叔是父皇的弟弟,更像是父皇的兒子,他們之間的情份不一樣。

兒臣與太子都是皇叔的侄子。他日,不管我們誰上大位,他都是皇叔,兒臣犯不著將皇叔樹成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