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9章教訓

“我再給你一個機會,譚子明,你還不滾!”劉煜陰沉地衝著目瞪口呆的譚子明說道。

譚子明身邊的俞代彥臉色鐵青地用刀指著劉煜道:“你好殘忍,果然是草菅人命的官~二~代,當真和傳說中一樣的毫無人性……”

“你這個蠢貨,是不是真以為我顧忌你們襄樊俞氏,顧忌你們襄樊俞氏背後的主子武當派?”劉煜冷笑道:“俞代彥,你下次再敢出言不遜,我就一巴掌打得你滿地找牙!”

俞代彥怒氣勃發,吼道:“劉煜,光說不練假把式,你要真有本事無視我襄樊俞氏,就來收了我的命吧!”

看了看這位“威武不能屈”的俞代彥,劉煜暴厲地道:“你這蠢貨!你以為襄樊俞氏真是什麽了不得的東西?你以為我不計較你三番五次的口不修,就是我怕了你們襄樊俞氏……恭喜你,你已經成功惹火我了,我會讓你得到終身難忘的教訓!”

俞代彥再也無法忍受劉煜的“狂妄”,他一把掙脫譚子明的拉扯,狂吼著揮舞著他手中的那把雁翎刀,振臂間抖手是風急雨暴的二十九刀。

區區一個後天中階,不過相當於新武者的轉氣級,已經鞏固了真氣級境界的劉煜如何會放在眼裏。甚至連“滄浪掌法”都用不上,僅僅隻憑借“蔡家七行拳”,就輕輕鬆鬆地全把俞代彥的攻擊化解掉了。

俞代彥左掌暴翻,猛劈出七記“震天鐵掌”,抖腕之下又是二十三刀猛劈而來。

劉煜身形晃掠如電,在“蔡家七行拳”中的“猴行躍”的靈敏加持之下,快捷而又不可捉摸,俞代彥的攻勢竟似全攻向了一縷煙霧,次次落空,看起來老是慢了半拍的樣子。

在俞代彥淩厲的攻勢中,劉煜猶有餘暇的冷笑道:“譚子明,你們難道不打算一起上麽?等我下殺手時,你們再想救援俞代彥這個自大的蠢物,可就來不及了。”

作為襄樊俞氏二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俞代彥什麽時候被人如此輕視過,他狂吼一聲,手中雁翎刀搶旋,他的身形也斜身猛旋,頓時,他的周身滾起千百麵銀輪飛圍急旋滾向劉煜。

“襄樊俞氏,不過如此!”劉煜一聲叱,“此”字尚在人的耳邊回繞,人已一躍騰空,在躍起的同時又已反瀉而下,“蔡家七行拳”中的“虎行猛”帶著一道絕強的勁力,飛奔狂襲向俞代彥。

俞代彥不閃不避,悍不畏死揮刀迎上,於是,兩條交錯的人影在一聲震耳的鏗鏘聲裏倏然彈開。

劉煜仍在原地,神色平和,望也不望身後的俞代彥,隻是斜瞥著譚子明。

再看俞代彥,他踉蹌地退向了齊伯那一邊,呼吸急促,耳鼻口五竅皆有血線流出。

不用劉煜吩咐,齊伯就掏出了一把銳利的匕首,橫架在俞代彥的脖子上,隻要稍用力一抹,一定可以切開他的喉管。

“我說過要讓你得到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的!”劉煜冷笑道:“我這人氣量很小,也睚眥必報,任何人罵我,我都會受不了。況且你這個蠢貨的哥哥還大大的得罪過我,今天我就要在你身上討回些利息……齊伯,先砍下他一隻右手!”

寒光一閃,齊伯笑眯眯的點點頭,手上卻冷酷無情地直接用匕首將俞代彥右手齊肩斬落。

悲厲地,譚子明大叫:“老俞啊……”

俞代彥本人倒是很硬朗,雖然痛得滿頭大汗,卻愣是咬緊了牙關,不哼一聲。

劉煜揮揮手,讓齊伯放開對俞代彥的鉗製,任由他雙腿微顫的大步走回己方陣營。

譚子明幫俞代彥上好了止血散,雙目通紅的直視劉煜道:“劉少,一年不見,你的實力進步很大,居然能這麽快的擊敗老俞……那麽,滄州譚氏譚子明,請戰!”

深深地看了譚子明一眼,劉煜甩開所有的無用情緒,點頭道:“好!”

麵對曾經的師兄,劉煜決定使用“滄浪掌法”這樣的高階武技,以示尊重。

在譚子明踢腿搶先進攻後,劉煜身軀暴閃猝斜,“滄浪掌法”的精絕招數全麵施展,急厲而狂猛的勁力排湧激蕩,掌影連著掌影,狂風裹著狂風,它們無隙不容,無間不含地衝罩而去,包括了敵人任何一個可以躲閃的空間。

於是,在掌影的穿插飛旋裏,“嘭”地一聲悶響倏起,毫無反抗之力的譚子明整個身體被震飛半空,他的一口熱血方才噴出,流動穿梭的掌影已經十三次在他的胸腹間落實,又猛然將他的軀體拋高八米。

手下留情的劉煜沒有再行追擊,眼看著於宇通飛身而起,救下了快要落地的譚子明。

迷糊的,恐怖的,痛苦的,也是驚駭的表情立即浮現在譚子明蒼白的麵孔上,他渾身抽搐,喉頭開始有一陣窒息般的咕咕聲響,象是在拉著一隻破舊的風箱,也宛如一頭垂死的野獸在斷氣前的無力哀吟。

劉煜心中有數,譚子明現在看起來雖然危險,但並不致命,隻需要修養個兩三年,必定可以恢複如初。

可別人卻不知道這一點,若不是陸飛青的拉扯,受到刺激的渾人俞代彥幾乎不管不顧的又要衝上來了。

譚子明喘息了幾大口氣,不顧從嘴裏冒出的血泡,語氣衰弱:“姓劉……的,你……你好狠……啊!峰叔……那麽看重……你,傳……給你譚氏……五絕腿,可你……卻全然……不念舊情……”

劉煜保持冷厲的表情,並不為之動容。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而已,何須領情?!

一旁的俞代彥眼看著陸飛青給譚子明服下了一顆專療內傷的武當龍虎丹後,微鬆一口氣,氣呼呼的插話道:“老譚,你還沒有看出這些官~二~代的德行嗎?反臉無情說的就是他們……”

“蠢貨,看來你還沒有吸取教訓啊?”劉煜冷冷的看著俞代彥,眼中有著不加掩飾的殺意。

陸飛青踏前一步,拉扯著俞代彥道:“劉煜,賣武當一個麵子,就此罷休吧……”

嗤笑一聲,劉煜滿麵不屑的說道:“武當有什麽資格要求我賣麵子?你太自大了吧?難不成武當門人和俞代彥一樣,都是自我意識膨脹的蠢貨?”

年輕氣盛一些的於宇通冷聲道:“劉煜,自我意識膨脹的是你吧?居然敢這麽跟我們說話?別說你們劉氏家族在修行界中的影響力底下,就算是在世俗界,難道你就真的以為你們劉氏家族是無敵的嗎?”

劉煜突然覺得,於宇通這段話暴露了很多問題,比如說,滄州譚氏弟子和劉致遠的門人怎麽就和鄭立新走到一起了呢?

根據“曆史”和劉煜現階段收集到的情報,譚明峰和劉致遠都是親近夏氏家族的,而鄭立新的爺爺鄭直舉卻是華氏家族的重要臂助,這裏邊兒……

在“曆史”上,“強~暴事件”之後,華氏家族和夏氏家族就聯合起來“逼宮”劉氏家族,讓劉家幾位老爺子不得不“歸隱”,以求保全家族弟子的性命。

在這個時空,“曆史”已經被改變了,可為什麽華氏家族和夏氏家族還是有聯手的跡象呢?是我太過杞人憂天,還是“曆史的慣性”讓他們真的有所勾連?!

劉煜的沉思,又被誤讀成“膽怯”,渾人俞代彥不負“蠢貨”之名的傲然大叫:“果然是欺軟怕硬的官~二~代,哼,真是個軟蛋兒!隻要你誠摯的向武當道歉,向我襄樊俞氏道歉,再自斷一臂向我道……”

“道你瑪個鬼啊?!”對於打斷了自己思路的俞代彥,劉煜全無好脾氣,不但爆了一句粗口,還揮手淩空抽了他一記嘴巴子,更沒好氣的罵道:“武當派和襄樊俞氏算個什麽玩意兒,居然敢要我向你們道歉,還敢大言不慚的要我自斷一臂……”

皺著眉頭,陸飛青對於宇通神情莊重的交代:“師弟,為了武當派的名譽,我今日必須一戰。隻有打敗了狂妄囂張的劉煜,我們才有資格讓他道歉,等一下的拚戰,我會全力以赴。但是,如果我萬一在劉煜手中喪生,你不準盲目衝動去送死,將我的屍體帶回武當山,一切請師父做主……”

“師兄,我們……”

一揮手,陸飛青道:“師弟,我意已決,你不用多說。我剛才說的話,你務必牢記,不要讓我在九泉之下也不安心。”

於宇通望著陸飛青凝重的神情,沉重的一點頭。

“師弟答應了,我便可安心放手一搏了。”陸飛青長噓了一口氣,歎然說道。然後撥出背後寶劍,走向劉煜。

在距劉煜五米左右,陸飛青亮劍擺出攻擊之勢,殺氣極為淩厲,劍勢也十分奇特。看了看劉煜,陸飛青沉聲說道:“劉煜,請亮兵刃,我自認拳掌功夫不是你的對手,因此想在兵刃上比個高低。”

“陸飛青,要我動兵刃,那對你將更不幸。”劉煜淡淡地道:“不過看在你給我的印象還不錯,我們答應你,就在兵刃上分個高下吧!”說完他撥出血夜,右手持刀平伸,擺出迎敵之勢。

血夜一在手,劉煜仿佛成了另一個人,變得那麽的冷酷,那麽的陰森,那麽的不盡人情。“陸飛青,進招吧!”他沉聲道。

陸飛青手中寶劍突然瑩光暴熾,劍鳴響似龍吟,劍身上所雕的那條遊龍栩栩如生,在此刻竟像是複活了一般。

遊龍劍,武當鎮山五神劍之一,藏於複真觀。隻是沒有想到,劉致遠竟然會將這把寶劍賜給陸飛青,看來陸飛青真是很得劉致遠看重啊!嘿,如果陸飛青的武功被廢,劉致遠會有什麽表情呢?!嗯,就這麽辦,就當是給武當一個教訓,也好泄一泄“當年”被劉致遠“忽悠”的怨氣!

陸飛青眼中神光暴熾,從他神功禦劍的氣勢,可知他不出手則已,出手必是威力無匹。

“嗤”的一聲劍氣破空異響,陸飛青身劍合一,狂野的衝了上來,劍發狠招飛星射電,招式平凡,卻威力驚人,完全有化腐朽為神奇的神效,但見一絲絲劍氣銳嘯驚魂,一星星電芒連續飛射。

隻此一招,劍勢便已將劉煜控製在威力之中。猛烈的劍氣迫出的無形劍罡,形成的潛力如狂濤怒湧,一劍連一劍,一共三十六劍,在刹那間攻出,威力萬鈞,瘋狂進擊。

難怪陸飛青敢在看了劉煜的掌法後向他叫陣,他的這手劍法,的確有一拚的實力,武當派的劍技,果然堪稱絕學。

劉煜的身形急劇的閃動,移步在方圓三米的地麵旋轉挪移,手中的血夜便隨看他身形的移動,帶起一溜溜,一道道,一片片的流光,似夜空中千萬亂舞的赤霞,在連續射來的劍影中旋舞吞吐。

風聲呼呼中,塵土飛揚,讓圍觀的人難以看清戰圈內的情況。

“錚錚錚錚……”一陣急劇得令人耳膜難以承受的金鐵交鳴聲,如同千萬顆冰珠同時撒落在同一玉盤之中。

罡風怒吼,塵土飄浮四射,濃度漸減,片刻便剩下淡淡的灰塵,已可清晰的看到兩人快速移位閃動的身影,血夜與遊龍劍正以令人無法看清實體的速度纏鬥不休,兵刃與身軀混為一體,各展所學全力狠拚。

在旁觀者的感覺中,他們兩人似已纏鬥了一段漫長的時光,其實兩人交手不過片刻工夫。人,往往會在全神貫注心神無比緊張中,失去時空的感覺,甚至會覺得時光已經停頓,不知身在何處。

這場激鬥,比剛才幾次打鬥更緊張,更扣人心弦,兵刃相搏較之徒手對陣,其凶險程度,不知高出多少,因為刀劍總是無情的。

劍影綿綿密密,刀光漫天徹地。

“席卷天地!”劉煜的沉喝聲像晴天霹靂。隻見劉煜的身摳猛然空掠起,一片暴熾的寒光奪魄散魂地猝然閃射,溜溜道道的血色瑩光環繞著劉煜的軀體迸閃耀現,他整個人仿佛成了一個製造並噴灑萬千光雨的紅色發光體,玄異奇詭極了。

血夜上激發的真氣,似怒浪掀空,狂濤湧地,將四周的空氣激蕩得滾滾回旋,發出陣陣驚心動魂的呼轟之聲,仿佛天地欲傾。人處身其中,真可令魂飛魄散。

麵孔肌肉扭曲著,鼻孔大大的張開,陸飛青緊握手中遊龍劍,在雙目怒睜中,傾出畢生的修為來抗擊敵人的狂攻。他激發出渾身每一塊肌肉所能發出的力量攔擋架截,遊龍劍在狂亂的揮舞中,被震出千百道瑩白色的光彩。

二人的接觸,快得根本就不容人們的意念稍有回轉的餘地。人影著地疾滾而出,快到難以言喻!

血色刀光裹著人影騰躍而至,恍若天雷下擊。陸飛青側射而起,劍起處電芒四射,人與劍化虹射向追擊而至的人影,而此刻,劍光已如影附形光臨他的軀體。這是可怕的招式,也是不要命的招式。

“轟隆……”驚雷般的響聲之後,人影兩分。

劉煜除了微微有些氣喘之外,並無其它異樣。而陸飛青卻有些步伐不穩,腰脅之間,還被血夜留下了一道長約二十公分的血口子。

“師兄……”於宇通快步上前,又是止血散,又是龍虎丹,一通忙碌後,才終於讓陸飛青蒼白的臉色恢複到正常。

沒有在意於宇通的戒備,劉煜沉聲道:“陸飛青,你如果接不下,希望你不要逞強,要你師弟一起上,我後麵幾個招數的威力,可要比剛才那一招大出兩倍以上。”

“錚!”一聲寶劍出鞘的龍吟。不待陸飛青應允,於宇通就主動出場了。

“劉大少,讓……”龍紫珊急忙道。

“不用幫忙,我心中有數,”劉煜阻止了龍紫珊要求出戰的舉動,然後氣勢昂然的對陸飛青和於宇通道:“兩位,戰吧!”

戰圈內,拚鬥的雙方麵麵相向。四周,一片沉寂,空氣中,除了濃得剌鼻的血腥味,又多了一種緊張、肅殺的森森殺氣。

驀地,人影疾閃,風雷俱發,雙方動手了。

但見刀光飛騰彈射,劍影交錯迸射。進退騰挪間,人影如煙;暗勁潛流處,罡風四散。

像是試探性的接觸,兩道白影與一道黑影才接觸,又分開,隻餘金鳴震耳,好似晴空炸雷。

劉煜手持血夜,斜指點地,身形如嶽峙淵停,屹立不動。陸飛青和於宇通與之對立,腳下不丁不八,以兩儀陣方位自居,兩柄電芒流燦的寶劍分兩個方向斜舉朝天,宛如兩尊化石。

剛才雙方的首次接觸,一觸即分,在那短短的一瞬之間,卻已各攻七招之多。攻守之際,人影如杳,動似閃電,但分開時人影乍現,卻又靜如山嶽,點塵不驚。

攻擊時固然危機四伏,生死交關,靜止時卻也不輕鬆。那種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逼得人透不過氣來,宛如心頭壓著一塊碩大的沉石,又似空氣在這一刻凝固。

這時,似乎比攻擊時還要凶險,還要可怖。

雙方三個人都是神色凜然,呼吸似已停止,劉煜渾身多出了一種陰森殺氣。陸飛青和於宇通兩雙精電流射的眼睛緊盯著劉煜那雙又黑又亮的虎目,好象要捕捉住對方眼中的細微變化,氣氛空前緊張,沉寂。

劉煜搶先閃電撲擊,陸飛青和於宇通無畏的挺劍迎上,雙方再次展開猛烈的對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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