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灑落到封閉之石上,竟然像是熱激光碰上了白雪一般,無聲無息的就將封閉之石“融化”除了一個洞,而且,隨著晨光的漸移,被“融化”出來的洞口也越來越大

當劉煜正要將滿天姬一刀斬首時,從封閉之石融開的洞口中電射出一道人影,隨之而起的是寒光暴閃、勁氣狂飆,這番突襲讓劉煜不得不放棄立刻斬殺滿天姬的打算,出刀將偷襲者擱開

飄落於地後,劉煜沒有再追殺滿天姬,隻拿眼打量著漸漸“融化”的封閉之石幢幢人影陸續從顯形的洞口中飛出,往劉煜這裏慢慢圍攏

不一會兒,六十多個人就呈半圓形的將劉煜和封閉之石之間的道路阻攔起來,他們每人都穿著黑色勁裝,胸口處以白色銀絲繡縷著德川家的家徽,顯然他們也是德川家最為精銳的戰鬥力——三河旗本

劉煜側立著,眼觀四麵,耳聽八方,準備應付站在周圍的敵人這時,他已看清了最前麵的二個人,行在最前麵的一個人,年紀約有五旬上下,中等身材,膚色粗黑,麵孔精明而沉毅,一雙眼睛耀耀有光,留有一撮山羊胡子,卻將頭頂上的頭發剃個精光,隻留一根馬尾辨紮在腦後

如果劉煜從百地家獲得的情報沒有錯誤的話,那麽這個人應該就是德川家十六神將中的平岩親吉了在平岩親吉身側,一個四十左右,體魄修偉,麵孔赤紅的虯髯大漢,是平岩親吉的好友,同屬於“十六神將”的高木清秀

這時,平岩親吉目光毫不稍瞬的向劉煜臉孔注視著,麵上有著極度的驚愕與迷惘,在驚愕與迷惘中,尚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恐懼與不安高木清秀似乎也不敢置信的怔怔望著劉煜甚至因為那份難以置信,他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與粗重

平岩親吉直覺的感到有一絲兒涼氣自心底升起,他呆呆的看著劉煜道:“你……你真的還活著……那麽井伊直政大人他們……”

劉煜接過他的話,淡淡的笑道:“我既然還活著,那麽井伊直政他們自然就死了……嗯,你好像很訝異也很遺憾?”

平岩親吉咽了一口唾液,幹咳一聲,裝得十分淡然的道:“劉煜,沒想到在井伊直政大人他們的打擊下,你竟能生還你的命的確長,但是沒關係,你的命是我的了”

估算了一下陽光在封閉之石上的移動度,發覺比自己想象的要慢得多,劉煜也就暫時不急了,當下不屑的一笑,道:“是嗎?我發現不自量力和色厲內荏好像是你們德川家的傳統啊,你現在心裏已經有些慌亂了是不是?但為了給手下打氣讓他們待會兒可以放開手腳拚殺,你就隻能裝出一副無畏的樣子站在我麵前,對不對?”

在平岩親吉臉色連變時,又一個高大魁梧的人影微微一晃,已自封閉之石那兒來到平岩親吉身側,他人雖然長得高大嗓門子卻出奇的低細,道:“平岩親吉大人還和他有什麽好羅嗦的,出手把他幹了既能為兄弟們報仇,也能完成主公交待的任務主公可是下了嚴令,禁止任何人進入地下神殿……”

劉煜以前跟德川家沒有打過交道,自然不曾見過此人,此時仔細一看,隻見他一對大板牙露在唇外,說起話來那紅紅的酒糟鼻子上下聳動,再配上一對大銅眼,頭頂禿得比平岩親吉還嚴重

想了想,劉煜淡淡露出一點笑容,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你應是米津常春了”不錯,這高大魁捂的武士正是德川家十六神將之一的米津常春,也是德川家康帶出德川城的最後一位親信武士頭目了

米津常春兩隻大牛眼一瞪,大吼道:“姓劉的,算你有眼力,本大人正是米津常春你現在知道怕了?我告訴你,晚了”

米津常春的長相粗豪,又擺出一副大呼小叫的樣子,但他的聲音卻偏偏低低細細的,這樣的反差令人不覺噴飯劉煜摸摸鼻子,忍住笑意,道:“米津常春你真的是漢子嗎?如果光是聽到你的聲音,我多半還會以為是一個娘們兒在說話”

估計是被戳中了痛處,米津常春一張黃臉氣成了豬肝之色,他吼了一聲,大叫道:“姓劉的,你敢嘲笑本大人?你該死”

劉煜臉上的笑容再轉為冷森,他陰陰的道:“誰死還真說不準……”

未等他話說完,米津常春已大吼道:“兩位大人,咱們還等什麽?一起上,活剝了這小子”

劉煜淡淡一笑,驀然似猛虎般撲了上來,三日月正宗的光芒一閃,連劈米津常春十六刀,米津常春但覺寒氣突來,他雙手一抖,高大的身軀倒射而出,翻身之間,背後背著一對武士刀已拔了出來,全力格擋進招

平岩親吉也大喝一聲,左右倏晃,仿佛流光冷電,二十一掌成串攻瀉向劉煜上中下三盤,雙腿交替揚起,飛踢劉煜的咽喉和心口部位

劉煜冷冷一笑,揮刀逼開了淩空撲來的米津常春,一個大旋身,又讓過去平岩親吉的夾擊,接著閃身迫近,隻一刀就讓三河旗本中的一位狂嚎著滿身鮮血的仰跌出去

米津常春兩隻牛眼睜得暴突,武士刀翻劈勾劃,叮當連響中,他已和劉煜的三日月正宗硬拚了十招,招招凶猛可是劉煜並不想跟他力拚,像空中流曳的星芒,劉煜長射而去,一記旋斬,又有三個旗本武士被橫斬突來的三日月正宗劈成六半,肚腸五腑在血雨飛濺中拋灑的到處都是

平岩親吉雙目盡赤,他倏然迫上,呼轟五掌,猛劈怒砍,勁風四溢中,又是神火電掣般的十腿十三掌,威倫無比同時,米津常春也似狂飆般撲來,一雙武士刀閃閃生寒,翻騰衝刺銳風呼嘯中,金芒織舞如天羅地網

高木清秀也在這時適時跟上合擊,他的刀法施展出來快如電光石火,來去飄渺無影,似雷鳴,如流光他使招時,快、狠、準、穩,俱已兼備無餘

劉煜手中的三日月正宗攻拒互輔,前磕、後攔、上架、下砍,招出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又似群星集崩,紛紛灑灑三日月正宗的光練似帶,風銳如號,像怒海之巨浪**不息,似蒼穹之遼闊浩渺無邊

拚殺雙方的行動之快,俱是起自刹那,終自瞬間像是一連串的慣性連鎖反應不容人思索,不容人猶豫,隻是眨一眨眼,招式都已完了

高木清秀一邊抵抗,一邊大叫道:“三河旗本,都愣著幹什麽?給我殺殺殺”語聲未落德川家最後的精銳武士們已齊齊轟諾一聲,紛紛衝上六十餘件兵器的冷芒閃眨,如驟雲狂風自劉煜的四麵八方殺來

劉煜冷哼一聲,驀然長嘯一聲,三日月正宗旋斬翻飛,銳風過處,“當”的一聲震響,旗本武士中的兩名已刀折人斷,血淋淋的分作幾截跌落於地

劉煜氣都不喘一下,身形左晃,又猝然右射,避過了平岩親吉的連劈帶打,一個大翻身,在米津常春的驚駭擋架中,已“咻”的一聲削去了他肩頭的一大片皮肉,活劈了五名旗本武士

血在灑,肉在飛,人在號,鬼在泣,情景慘厲而淒怖,劉煜他目光如炬,精芒閃射,包含了令人心驚裂的殘酷與狠毒滿地全是鮮血,腦漿,甚至還有細碎的肉黏沾著,看上去,這景象加怵目驚心,說不出多麽的慘厲,說不出有多麽悲涼空氣中,浮漾著血腥,飄浮著尖銳的死亡氣息,浮沉著叫人心悸的殘酷意味……

此刻,站在遠處押陣的滿天姬麵容上顯露出陰毒的神色,像蛇一樣冷,有如鬼魅般,悄然掩上,不帶一點聲息她悄然撲上,右手的蛇形尖錐微微舉起,細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緊緊盯著鬥場

劉煜在三日月正宗猛旋之下,人已轉了一個半圈,目光一閃,他已發覺了滿天姬逐漸接近的身影一抹冷酷的笑意浮上劉煜唇邊,他一刃架開了高木清秀的武士刀,倏然厲吼一聲,三十刀連劈平岩親吉與米津常春,三日月正宗再一個橫掃,擋開了七名旗本武士的攻擊

身形撲向高木清秀,卻在躍到一半之際,猝然倒射而回,一記“千層浪”在他功力全開的情況下傾瀉而出

滿天姬長嘶一聲,在“嗚”的一聲淒怖厲聲中,蛇形尖錐已驀然抖動,幻成一片白芒的光輝,這片勁氣四溢的光芒中,泛閃著千百條耀眼的光芒同時,她寬大的袖突然鬆開,一大蓬血雨自她割破的手腕出飛罩向劉煜

勁風在旋回呼嘯,光影在縱橫穿插,二人的出手俱是快捷無匹,在人們的眸子尚不及追攝情形的變化時,滿天姬已嘶吼一聲,滾倒在地

劉煜長射空中十米之高,再反撲而下,剛好迎上了衝來的平岩親吉二人甫一接觸,已迅的相互攻擊了十一招,米津常春已率著殘餘的旗本武士急急圍攻上來

滿天姬強撐著坐起,蛇形的尖錐依然泛著寒光,她那沒有什麽表情的陰冷麵孔卻扭曲著,顯然是正在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高木清秀慌忙奔到她的身側,探視她的傷痕,隻見滿天姬胸前一大塊皮肉已被削落,深可見骨,血絲殘肉絞成一團,實在令人觸目驚心,在大腿的地方,也有一大口,鮮血狂噴中,隱隱可見肌肉內經脈管的跳動,慘不忍睹

高木清秀焦急的道:“小姐,你還挺得住劉煜這混蛋太狠心了,竟然對你施展這樣的辣手……”

又是激動,又是疲乏,又是沉重的歎了口氣,大大的喘息了兩次,滿天姬淒淒的一笑,道:“不錯,我的傷太嚴重了,劉煜……太狠辣了,他根本……就沒有把我……當成是女人……不過,還好,我的‘血毒’有不少……撒在他身上……任他再厲害,也熬不過……半個時辰,屆時……他會化為血水,屍骨無存……”

高木清秀一邊為滿天姬上藥,一邊輕輕的問:“那‘血毒’是什麽東西,能有這般厲害?”

滿天姬痛的倒抽了兩口冷氣,努力咽了口唾沫,暗啞的道:“這是我借‘螣蛇’大人的力量用自己的血液製造的……劇毒無比平常的人……隻要稍微沾上一點……皮膚立刻潰爛化膿……就算是練武之人,也隻會依據其內力的高深層次,而延緩一些死亡時間而已……你要知道螣蛇大人的劇毒之力可是連先天巔峰高手也能毒死的……雖然劉煜剛才一閃避……隻有少數沾到他,不過,那也沒關係……這種‘血毒’,隻要沾上就玩完兒……隻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點點頭高木清秀把敷上了刀創藥的滿天姬扶了起來,道:“小姐,你先到一邊休息,呆會兒,我們的人一定可以取了他的首級替小姐出一口怨氣”

滿天姬搖搖晃晃的站著,語聲低啞,無力的道:“千萬別讓他走了,劉煜這小子不但機智,而且……人非常狡猾,他隻要一撐不住,就會立即逃脫……”說完,不待高木清秀回答滿天姬狠毒的回頭瞪了劉煜一眼踉蹌不穩的行向戰圈之外

鬥場中,劉煜攻守如電,上下翻飛,但是,他自己知道滿天姬拋灑來的一大蓬血液有問題了,有好幾個沾上她血液的地方疼痛無比尤其肩頭部份,有如燒紅的烙鐵在炙烤而且,這種火熱的感覺在逐漸的透向其他地方

好在劉煜擁有“存在之力”和“級再生力”兩大底牌,並不會擔心自己真的會毒發生亡隻不過,在身體“進化”和“再生”的這個過程中,不免會占據他的一部分氣力和精力,僅僅隻是一分鍾之後,劉煜就覺得腦中的暈眩加強,視線也轉朦朧起來,受到血毒腐蝕的地方刺痛加劇烈,仿佛有無數把利刃,在慢吞吞的挖掘著他的肌肉

劉煜完全沒有想到滿天姬的“血毒”竟然擁有這麽大的毒性,令他都逐漸有些忍受不住了

平岩親吉倏然進身,連劈十一掌,又在飄然退卻中冷森森的道:“劉煜,你的狀況不好了?可願意向我們求饒?”

挑挑眉,劉煜笑道:“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米津常春一雙眼武士刀揮舞急,潑風似的狠打快攻,嘴裏尖厲的大笑,道:“劉煜,即使你現在求饒也已經來不及了,我們的弟兄豈能白白而死,你必須償命,以血還血,求饒本大人也不會放過你”

劉煜左閃右挪,連躲帶打,語聲悠遠的道:“米津常春,你太高估自己了,等我緩過氣來,我會讓你知道真正有資格說‘放過你’這個詞的人會是誰”

高木清秀的武士刀似天外飛來,急劈猛斬,大吼道:“姓劉的混蛋,你死到臨頭,還敢嘴硬?為了滿天姬小姐,我今天要活剝了你這混蛋的皮”

劉煜冷冷一笑,道:“高木清秀,你這家夥居然敢對我大呼小叫,我保證你會死的慘”這個“慘”,方始在他舌尖一滾,劉煜修長的身軀已突然一轉,手中三日月正宗以令人絕對不敢置信的快,猝然斬向高木清秀

這時,高木清秀隻見寒光一閃,無法躲避,無法格擋,三日月正宗的刃口已飛切到了他的雙腕於是,熱血迸濺,兩隻手掌相繼落地

高木清秀如雷殛般怔住,那雙如鷹的雙眸立即黯澀下來,楞愣的瞧著那雙已經不屬於自己的雙手,神情木訥而癡呆不過,劉煜並沒有因此而怔愕,劉煜腳步一滑,三日月正宗順勢掠過了高木清秀的脖子,接著身影半旋,沒有時間給任何人思慮,沒有時間讓敵人逃避,利刃破空聲中,十幾聲慘厲得不似人類口中的嚎叫倏起,血肉橫飛,肚腸濺灑,德川家的旗本武士頓時再死傷一片,就連平岩親吉的右臂也被三日月正宗劃破了一道血槽

米津常春呆了一呆,口中瘋狂大叫道:“混蛋,你該千刀萬剮”厲喝中,他通紅著一雙眼,一對武士刀揮展如狂風駭浪,完全是一副想要和劉煜同歸於盡的拚命打法

不屑的哼了一聲,劉煜倒射如虹,他的三日月正宗飛揚,以奇快的度與武士刀撞擊“當當”的碰撞就仿佛千百鍾鑼一起震響,令人們的耳膜有被震裂的感覺

在這片急無比的連續撞擊聲中,團團金光銀芒流燦飛旋,四射蓬散,瞬間炫花了人眼米津常春悶哼著翻了出去,落地之後即寂然不動,殷紅的鮮血自他的身下浸出

這個時侯,存在之力也完成了體質的進化,讓劉煜的抗毒性再次得到提升,原本刮骨似的疼痛瞬間消失,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劉煜不自覺的腳步一浮

平岩親吉倒是顯得很精明,他見狀之下,有所誤會的振奮大吼道:“上啊,都衝殺過去,這混蛋已經毒發,快撐不住了”

劉煜右手的三日月正宗“呼”的一聲,有如流星般斬向平岩親吉,金光銀芒燦耀中,他笑道:“你真是貼心啊,知道我急著殺光你們,就迫不及待的命令手下衝過來送死了”

求各種支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