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名媛單玉妍,是京城上流社交圈中最受追捧的交際花,被一些紈絝弟子譽為“天下最絕色”,此女風靡京城近五年,勾了不少權貴公子的魂,也敗了不少豪商富賈的家。

桂花植滿了林園,那幽幽的飄香聞之欲醉,朝陽緩緩的透出了初豔,斜斜投落在雕欄畫棟上,這裏就是單玉妍的深閨——人間天上。

假山流水、小橋飛瀑,還有兩隻畫眉鳥在片片叢叢的花樹中跳躍鳴叫,使這裏有如人間仙境似的,單玉妍——那位粉靨紅唇、粉白如脂的美人,此刻,正在緩緩的梳著她那頭美麗又烏黑的秀發,兩個中年仆婦小心的替她梳理著,柔軟細長又黑亮的發絲,有若黑金般的發亮,她那一雙黑是黑,白是白的眸珠子,顯得精神而明亮,使這女人愈加的嫵媚,在鏡子裏,她很滿意自己這份裝束,照了又照,然後轉頭,道:“雲姨,你看我漂亮不漂亮?”

雲姨眼睛睜得老大,點頭笑道:“漂亮!當然漂亮!別說男人看了你都喜歡,連我們女人看了都心動,雲姨都有些心猿意馬了!”

單玉妍格格地道:“雲姨,你又在哄我了!”

話語伴著笑聲剛剛在這裏消逝,屋外已傳來一聲粗壯的話聲,道:“屬下香玉山求見!”

單玉妍眸子那股豔光突然一斂,立刻變得酷冷而令人寒悸,她向雲姨點點頭。冷聲道:“讓他進來!”

雲姨嗯了一聲。一會兒領了一臉頹敗的好運來大酒店當家人香玉山走了進來,這位在京城黑白兩道極有麵子的香玉山此刻連正眼也不敢瞧單玉妍一眼,恭謹的站在那裏。

單玉妍冷冷地道:“你怎麽這麽一副鬼樣子?”

香玉山苦澀的一笑,恭聲道:“‘好運來大酒店’在今日淩晨時分,已經被劉氏家族的那位修行界新貴血刀劉煜給砸了,姬周世家安排在那裏坐鎮的好手,除了有限的幾個之外,業已全軍覆沒!”

單玉妍微微皺眉,哼聲道:“姬周世家的組織太過嚴密,我們聖門耗盡心力的為你鋪路。可這二十年來,你也僅僅隻是一個外圍管事,根本就接觸不到姬周世家的核心機密,現在又發生了這件事……聖門的心血豈不是白費了?!”

香玉山恭聲道:“這請長老放心。姬周世家並沒有因此而降罪於屬下,反而像是要安撫屬下一般,竟然將屬下調回姬周世家位於王屋山的總部,可以說,屬下離姬周世家的秘密又進了一步,聖門的計劃也在順利的實施當中。”

單玉妍嗯了一聲道:“算你還有點用……對了,姬周世家對於外圍勢力被毀有什麽反應?我記得現在身在京城的姬周世家成員中,身份最高的是姬周世家的少主姬潤,嗯,還有那個驕縱的五小姐姬水心!依照他們的性格。想來即使對頭是劉氏家族的少主,他們應該也不會對劉煜伏低認小吧?”

“長老聖明。”香玉山有些得意的道:“在屬下不動聲色的挑動之下,姬潤那個心高氣傲的家夥已經決定要給劉煜一個難忘的教訓了!可是姬潤絕對想不到劉煜在劉氏家族中的地位是何等的重要,隻要他敢對劉煜下手,那麽無論劉煜會不會受到傷害,姬潤都會受到劉氏家族的反擊。雖然姬周世家在高端戰鬥力方麵遠超劉氏家族,但劉氏家族最近也招攬了不少高手,據說其中還有好幾個先天級別的人物。再加上劉氏家族可以支配部分國家勢力,真要是對上了,勝敗還兩說……”

單玉妍對此似乎十分感興趣。道:“不是說姬周世家想要通過聯姻來交好華氏家族的嗎?如果有了在世俗界中權勢不再劉氏家族之下的華氏家族的幫襯,那麽劉氏家族應該就不會是姬周世家的對手了吧?”

“姬潤想要和華氏家族聯姻,可沒有那麽容易!”香玉山神采飛揚的說道:“現階段華氏家族中適合聯姻且又被姬潤看上的僅有一個名為‘周佳敏’的外姓女子,可是無論是這崗位女子本身,還是她的母親。都對聯姻表現的非常抗拒。目前,聯姻事宜還處在僵持階段。如果沒有轉機的話,恐怕會就此作廢!”

單玉妍笑著點了點頭,神情一變,沉聲道:“藥王莊那邊的布置有作用了嗎?”

香玉山點了點頭,道:“藥王莊鎮莊七寶中的‘藥玉’已經到手了,目前正引藥王莊的人前來京城,可能也就是今明兩天的事兒……”

單玉妍神色一喜,道:“藥玉一事,事關重大,不但關係著我陰葵派的未來,還能借此讓姬周世家和藥王莊這兩個當今最強的修行界勢力交惡,為我陰葵派的崛起,為我聖門的複興創造有利條件,因此你一定要小心謹慎,切不可露出行藏!”

香玉山連聲稱是,又得單玉妍交代幾句後,恭身疾快的退出這間閨房。而單玉妍卻有些激動的躺在那張椅子上,雙眸如癡般的怔怔望著遠處,腦子裏思潮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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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煜和彭清清幾番恩愛,直至天明,本打算直接帶她回家麵過家人。可彭清清卻有些害羞,想要先會自己家,劉煜也由得她,更直接將從她哥哥那兒搶奪而來的保時捷也托她奉還了。交換了電話號碼,又約定下次會麵的時間後,劉煜才目送依依不舍的彭清清驅車離開。

至於劉煜本人,也沒有立刻回家,而是在燈紅鎮上找了一家早點鋪子,用食物來補充一些昨晚和淩晨消耗的體力。

早點鋪子就座落在燈紅鎮的東頭。進京大道的旁邊!鋪子裏一色的木桌木椅。別有一番格調,自然而脫俗,毫無一點煩囂勁兒,窗明幾淨,幹淨,舒暢。

鋪子裏,坐了七八成座,這也難怪,燈紅鎮可是京城知名的中產階級的銷金窟,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通宵達旦的在這裏玩樂。在回京之前,補充一些體力,自然就是這些“玩家”的首選!

鋪子裏,七八成座上。人物可真全,有公子哥兒裝束的,有高級白領裝扮的,也有小老板暴發戶打扮的,也有大姑娘同小媳婦,老的少的,男的女的,形形色色,各式各樣。

男人出現在這兒,不論什麽樣子、什麽裝束似乎都不太刺眼。就是那對大姑娘同小媳婦,使人看了,可真感覺有點那個!看她們的裝扮,應該不是本地人,那就有可能是“玩家”了,隻是,她們通宵達旦的能“玩”些什麽呢?!

鋪子裏的酒糟蛋,在本地可謂是遐爾馳名,如今鋪子裏的酒糟蛋,似乎更濃更醇啦。好多人已經“醉”得兩眼眯縫起來了,可也真怪,鋪子裏的一雙雙醉眼,似乎是都被勾了魂,齊齊向一個方向瞟。向那一對大姑娘同小媳婦的方向瞟。好吃的酒糟蛋沒將人灌醉,絕美的妙人兒卻將他們熏醉了。自心底醉了……

隻有劉煜,他靠窗坐著,似乎是窗外的涼風使他清醒,也許是窗外的景色較鋪子裏的迷人,他獨自個兒向外望著,鋪子裏的光景,似是全不在他的眼裏!

什麽事情,都不能“標新立異”“超群出眾”,否則,你就將成為“眾矢之的”!

大姑娘小媳婦,那兩張吹彈得破的如花嬌靨,她們那成熟的胴~體,被那合身稍微小了些的衣衫包裹著,如緞秀發下的一雙勾魂妙目,瑤鼻櫻唇旁的一對酒窩兒,將全鋪子的人都醺醉了,獨獨劉煜不醉,這多煞風景?!

姑娘與少婦,兩雙妙目,緊緊的盯向劉煜。妙目中的神色,是詫異,是嗔,是希冀,又是嬌嗔,雙雙露出了羞意怒氣!

本來嗎,那麽美的人兒,比酒糟蛋還香還醇,可劉煜愣是不屑一顧,真正是可忍,孰不可忍!

姑娘同少婦,這一對劉煜“青睞”,立刻惹來了鋪子的**,**是因妒忌,妒忌劉煜這個小白臉贏得了美人兒的“注視”!

好在,大部分人都有自製力,即便心中再是不忿,可也不會表現出來,之多就是暗地裏咬牙切齒,希冀著用目光殺死那個小白臉!

不過,其中也有人並不打算“坐視”,那是一個衣著鮮明的公子哥兒,在京城上流社會中也是一個比較知名的人物,他就是京城老牌古董店“潘家堂”的少東家潘曉賢。

這“潘家堂”不單是在世俗界薄有聲名,在修行界中,更是聲名遠揚,隻因他們是下五門指定的銷贓窟之一,兩百餘年來,不知道有多少秘寶在他們手中收進流出。

這樣的一個通吃黑白兩道的勢力,自然也有自己的武裝力量,足以震懾各方勢力對他們客客氣氣的,這也讓潘曉賢有些自大。好在他多多少少有些智商,也清楚自己要想“橫著走”,那麽選擇的地點就很重要。那種頂級紈絝聚集的地方,他自然是敬而遠之,但像燈紅鎮這樣中產階級慣來的地方,他自然有著絕對十足的底氣!

給那一對天生尤物拋了不少媚眼兒,可全無回應,潘曉賢終於怒了,他猛然立起,“砰”的一聲,單掌擊在木桌上,碗碟被震得飛起老高。好在他向來標榜自己是惜香憐玉之人,故而也沒有將怒氣發泄到那一對姐妹花身上,隻是怒形於色的瞪視著劉煜。

妒火使潘曉賢沒了理智,再加上那少婦一瞥勾魂攝魄的鼓勵,使他忘乎所以,長身而起,大步向劉煜的桌前走去!

“對了嘛,年輕人就應該這樣才對,隻知道瞪眼那就太娘了,拳拳到肉的幹~他~娘~的一家夥,那才叫有種!”說話的是在鋪子進門處的一張木桌前的一個翹胡子老頭!

這老頭長著一張癟得像風幹了的橘子皮似的老臉,不過那雙小豆眼兒卻是特異的尖銳。目光中有一股無比的侵透力。精光剔透,仿佛能直射人心。

潘曉賢的瘦長麵孔上,濃濃的一抹紫黑圈暈,包圍著那對三角眼,濃眉斜飛,鼻管細長,與翹胡子老頭的塌鼻恰成正比,高聳的顴骨,尖尖禿禿的,使他那蒼白的臉色。更顯得蒼白。

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連理都不屑一理那翹胡子老頭,三角眼瞪著劉煜。一步步,塌塌實實的邁著,那一步,就像是一個鍾錘,擊在鍾上,發出了“當!當!”的響,當然,這響聲隻是出在早點鋪子的每一個人的心上。

劉煜雙手執杯,雙目外望,鋪子發生的事情。猶似未覺。

少婦眼中鼓勵的神色更濃,唇角那一股笑意,醉得潘曉賢已如進入五裏霧中,胸腔中卻有著一種天下隻有他一人配稱為大丈夫的感覺。三角眼中放出的毒芒,籠罩著劉煜,人已離劉煜不遠了,說得清楚點,就隻隔著那麽一張木桌子!

陰陽怪氣的,潘曉賢道:“喂!你這有眼無珠的家夥,可是個睜睛瞎子?”

劉煜手持豆漿杯。臉向鋪子外,充耳不聞。

怒叱如雷,潘曉賢道:“你這長了雙擺設耳朵的家夥,可是聾子?!”

神態如舊,劉煜紋絲不動!

麵凝寒霜。怒形於色,雙手高舉。倏忽下落,潘曉賢“砰”的一聲,單掌落在劉煜麵前的木桌上。

“砰”聲暗啞,木桌穩如泰山,桌上的碗碟穩如泰山,湯水也點滴未溢!倒是潘曉賢那落在桌上的一隻手,如同被桌麵膠住般似抬不起來!

怒哼一聲,潘曉賢奮力一掙,左拳擊向劉煜麵門,右掌猛然自桌上抬來,倏忽刮向劉煜。動作忽捷快速,幹淨利落,出手甚是詭異毒辣。

劉煜摯杯的手,動都沒動,杯中豆漿亦一滴未灑,那是他的左掌,僅僅是那麽一閃,潘曉賢瘦長的身影,就在一聲悶哼之中,突地連退三大步,身子似根木竿般的倒地,直直的向左斜傾!

鋪子頓時大亂,驚呼,怒罵,訕笑,編織成一道洪流,哄哄然如市集喧擾。早點鋪子裏的時刻頃刻間散去一大半,餘下的兩桌都是不懼鬥毆和“凶殺”的修行界中人。

混亂中一道灰影飄然而至,雙手扶住了將要倒下的潘曉賢,口中道:“先生,先生,你怎麽樣了……啊!”此人正是那翹胡子老頭,他此刻雙手扶住潘曉賢前後背,歪頭一瞧,驀地驚啊出聲,忙不迭的,雙手一推!

潘曉賢的瘦長身軀,突又直直的歪向正射落身後的那一對嬌美的人兒,大姑娘與小媳婦在驚呼聲中,雙雙伸展玉手,扶持住要倒的潘曉賢的身軀!

一聲冷哼!一道灰影,如塵飛倏落,射向鋪子外眨眼無蹤,翹胡子老頭,突然走得沒影沒蹤。

嬌美的一對尤物,四雙玉手,扶持著潘曉賢迅快的移動,雙雙換個方向,突地互視一眼,露出了一股詫異之容,神色中包含著驚震,失望與狐疑,極似這挖寶的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挖到的卻是一堆破銅爛鐵一般!

“砰”的一聲,潘曉賢的身軀,突地被重重的摔在地上,就像一條死狗!大姑娘與小媳婦,互視一眼,點點頭,雙雙轉身,向劉煜走去。

輕柔地,似是說給自己聽,故而格外顯得低沉,聲音出自劉煜之口:“東西沒有了?”

嬌笑瀲灩,少婦突地脆聲道:“不錯,沒有啦!我的爺,我們雖然未曾謀麵,然而我藥園雙嬌也不敢在妄自菲薄,爺您是否可賞我姐兒倆個薄麵?可憐我們二人迢迢千裏,就是為的那件物事而來!如今眼見到手,突地不翼而飛,爺您說,我們費了如許心血,會甘心嗎?”

原本還在竊竊私語的鋪子裏頓時鴉雀無聲,那些看向姐妹花的**~穢目光也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敬畏和仰慕。

這“藥園雙嬌”白氏姊妹可是藥王莊的弟子,不但出身名門,而且本身嬌媚誘人,又有一聲奇絕的武技和醫術,可以說,白芍與白芷是修行界年輕一輩的大眾情人,人人思欲一親芳澤的對象,隻是嬌則嬌矣,卻是那“紮手的玫瑰”,常使人裹足不前,不敢近親芳澤。

劉煜眼角瞟一瞟對方,無動於衷的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白芍媚笑一聲道:“我的爺,明人眼裏揉不進沙子,潘曉賢胸前的傷勢猶在,您能說那不是您的傑作?”

沉穩地,劉煜道:“我沒有否認!”

媚意更濃,笑聲更脆,語聲更甜,白芍道:“這不就結了,爺既不否認,那您得自潘曉賢懷中的物事,就請賜還給在下姐妹如何?如蒙允準,我姐妹二人願……唔……”

對於白芍含羞帶怯的樣子不屑一顧,劉煜冷冷的道:“我說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

似是不會講話,但一開口就有一股特異的格調,使人聽了甜甜的,癢癢的,聲音中帶著一股磁性,長著一副大姑娘模樣的白芷開口道:“這位爺,你是不裝蒜會死星人嗎?!有什麽條件,您盡管開口,隻要是我姐妹能辦到的,無不奉陪,必定使爺您如願以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