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

下午基督中學的籃球訓練館裏,傑森卻缺席了訓練,泰格帶著一副生人勿進的氣勢來了,如往常一樣,先是熱身然後訓練,但是隊友們都知道默契的保持著沉默,盡量離泰格遠點。

其實參加了派對的大家都明白怎麽回事。那天泰格逃跑後,莉莉和啦啦隊的直接打了起來,早就看啦啦隊不順眼的娜塔,在旁邊搖旗呐喊,調油加醋的讓情況幾乎失控,最後鬧得派對不歡而散。在大家散場的時候,娜塔還狀似無意的感歎到‘泰格不會是故意的吧!引起這麽大的事情,自己卻溜了,完全搞砸了派對。’大家都裝作沒聽見,火速的消失了。

大家其實都了解泰格的個性,雖然都更喜歡跟傑森一起玩耍,但是心裏最佩服的人是泰格。泰格用自己的訓練和比賽態度,言傳身教的引導著大家,雖然話不多,但是大家都看的到,所以對於泰格提前離開,都覺得這很正常。同時,大家也都明白娜塔的為人,對於她這麽明顯的挑撥舉動,也很反感,卻礙於傑森的麵子,都閉嘴無視了。現在看來,娜塔成功了,球隊兩大隊長,一個無故缺席訓練,一個訓練嚴重時常。

偌大的訓練館充斥著“嘭,嘭,嘭”的打鐵聲音,這很正常,但是打鐵人是泰格,這就不正常了。本傑明教練也看出來了些什麽,看著明顯不在狀態的泰格,直接給了他半天假期,讓他先離開了。

泰格也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態糟糕,欣然接受後,感謝了教練的善意,就收拾下,離開了訓練館。大家也常出了口氣,並在心裏感謝解救他們的的教練先生,可以自由呼吸真好。

離開學校,泰格漫無目的的走在街道上,低著頭卻不看路,任由兩隻腳把他帶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迷茫的抬起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泰格認出這是當初認識傑森他們的那個籃球場,而球場中間這時正站立著一個雕塑一樣的黑人大個子。

傑森在安迪走後,一個人不知不覺的就來到了這裏。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來這裏,但是站在這個熟悉的球場上,腦子裏回響起泰格和安迪話,一段段熟悉的畫麵出現在眼前,不擅長思考和回憶的他,就像雕塑一樣呆立在球場中間,任由回憶把他帶到那個青澀的時期。

最初在這裏認識了泰格,然後一起努力訓練,想要進入學校籃球隊,最後他和泰格成功了,而安迪卻再次落選了,在這裏三個人手跌在一起,高聲呼喊著‘要去闖蕩NBA,一起開創大場麵’的情景。

進球隊的第一年,他和泰格在板凳上度過的,隊友的排擠,泰格的鼓勵,更加拚命的訓練。第二年,他們終於當上了先發,卻遺憾的敗北的失落。第三年,他們卷土從來,取得冠軍的喜悅,泰格拿到MOP時真心為他感到高興,參加了麥當勞扣籃大賽,雖然沒有拿到冠軍,卻得到了大家的認可,他的名字開始被更多的人提起,在學校裏受到大家的歡迎,然後認識了‘單純’的娜塔,開始忙於約會,和新認識的朋友聚會,再也沒有在訓練館裏加練過一次。而那時泰格在做什麽?他依然的努力的提高這自己。

今年是第四年,也是他在高中的最後一年,本來想要全力衝刺的,可是球隊強勢的表現,周圍讚美的話語,讓他忘乎所以,開始喝酒、吸煙、泡吧、聚會,這些泰格都提醒過他,會影響他的籃球壽命,卻全被他忘在了腦後。而那時泰格又在做什麽?他在嚴格要求自己,自律的保持著原來的生活。

再到這次的派對,啦啦隊的邀請,娜塔的提議,對莉莉做法不讚同,卻出於看笑話的心態,沒去阻止,然後泰格走了,派對搞砸了。他卻跑去質問泰格。

‘傑森我覺得你才是球隊的真正核心,就像專家們說的那樣,沒有你球隊絕對拿不到冠軍,泰格的MVP拿的並不實至名歸’是因為娜塔的這句話,所以他開始在心裏對泰格有了想法嗎?開始有了背叛他們友誼的借口了嗎?

無數娜塔有意無意的話語,在耳邊再次響起。傑森當時聽的時候,覺得整個人都飄飄然的,現在回想起來,眼前出現的畫麵,卻全部都是泰格風雨無阻的訓練,從不間斷的提高自己,自律克製的生活作息,這些才是泰格成功的秘密,他一直都是知道的,但是在自己開始墮落的時候,卻選擇行的無視了。

‘這些就是你想看到的我嗎?告訴我傑森,這就是你想看到的我嗎?’腦中出現泰格最後質問的話語,傑森在這一刻,懊惱、羞愧、悔恨的情緒全部湧了出來,他是不聰明,但他不是傻子,不是不懂好壞的白癡。“不行,我要去找泰格,我要找泰格。”

傑森抬起頭,慌亂的喃喃自語著,整個人都慌亂了起來。可是一轉身,看到在球場的邊上,一個黑人就站在那裏看著他,就像以前一樣遠遠的守護著他,卻從來不勉強他,要求他,鼻子一酸,眼淚流了下來。

泰格看著雕塑般的傑森很久了,傑森不是一個有心事的人,所以他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看著雕塑的臉上出現各種各樣的表情,泰格明白這個傻大個在長大,他在學著思考,泰格不願去打擾他,就這樣遠遠的看著他,見他慌亂的抬頭喃喃自語,見他轉頭淚流滿麵,泰格邁開步子來到他的身邊。

伸出右拳,敲打了一下傑森的肩膀,然後伸開手掌放在傑森麵前。這是他們在球場上相互慶祝、打氣、鼓勵的動作。傑森也伸出右手,和他擊掌,然後交握在一起,兩個人用右肩和對方碰撞在一起。傑森伸出左手,死死的抱住泰格的肩膀,大哭起來,不停的說著:“對不起,泰格!那不是我的本意。對不起!我真的錯了。”

泰格用左手拍著傑森的後背,輕聲說道:“一切都過去了傑森,你知道對我來說,你比那些都要重要。”

泰格的話讓羞愧的傑森哭的更加大聲起來,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就是個白癡,一雙白色的手,從後邊輕輕抱住了兩個人,加入他們。

安迪想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兩個人,打算去訓練館看看,被告知兩人都不在後,就在校園了尋找起了泰格,後來忽然想到了這個充滿記憶的籃球場,趕到的時候,就看到兩個人擊掌、握手、擁抱,徹底鬆了口氣的安迪從後邊抱著兩個朋友感受他們的歡喜和悔恨。

不知道過了多久,大家的心情都平複了下來,放開兩個人,安迪把手伸在身前,高聲的問道:“你們還記得我們的目標嗎?”

泰格和傑森對視一眼,把手疊在安迪的手上,三人一起高聲大喊道:“我們要去NBA,開創大場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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