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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教授,這裏就是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選址了,現在是按照一級保密單位來建設的,就是地處京城,許多東西都不太好搞,如果要我選的話,實驗室放到到大三線,主要的建築都裝到山裏麵,外國衛星都照不見。保衛科再好好的培訓一下,外國人就是練出穿山甲間諜都不好搞。”陪同楊銳從車裏出來的,正是項目的執行人戴英雄。

聽名字就知道,這位老兄出生在建國前後,有一位高覺悟的父親。其本人的覺悟也是相當之高,人生最寶貴的時間,差不多都是在大三線的山溝裏度過的。

現如今,三線已然是個曆史名詞了,許多人甚至不知道大三線小三線的區別,戴英雄同誌的技藝雖然不至於無用武之地,但是,能酣暢淋漓的用出來的機會,也是不多了。

相比60年代開始投入的2000多億元的巨資,80年代的相關設施建設幾乎停滯,維護的經費都是捉襟見肘。楊銳手舉著尚方寶劍,身後的資金充裕,幾乎是想要多少有多少,頓時被戴英雄看在眼裏,一路上都在忽悠他進行大規模的建設,最好是挪移到大三線去搞建設。

楊銳腦子瘸了才會將研究所從京城搬遷到大三線去。中國作為發展中國家,以後夠落後的了,如今想收封伊妹兒都不容易,更不要說設備購買、試劑購入、學術交流等等了。

想想弄一瓶製劑要從休斯頓遠渡重洋,送到京城再派專人去接運,就能感受到世界濃濃的惡意——指望火車轉運在80年代是很不靠譜的行為,先不說野蠻裝運會造成多大的損失,就是等列車的倉位都是令人絕望的事,若是生物型產品的話,也許放到腐爛,前麵的包裹還都沒發完呢。

至於飛機就更不用想了,貨運比客運要更加緊張。條件好的幹部,誰沒有兩塊牛排要限時送達的,為了一瓶藥水而浪費一塊牛排,也是很遭譴責的事啊。

不過,楊銳還是很需要戴英雄同誌的。

極端環保組織是這個時代最凶的恐怖組織,不像是911後的世界,在80年代,極端宗教和異見組織不是克格勃的狗,就是cia的奴隸,生存空間狹窄,更不會在普通人的世界裏出現,反而是各種環保機構,借著自由的春風來到了各地,大肆宣傳,活動張揚。

相比武裝組織,環保組織的武力並不強大,但是,他們的破壞力卻絲毫不弱,尤其是對生物學家來說,更是可怕。

就曆史上出現過的實例來說,環保組織曾經幹過什麽事呢?有組織曾經將動物實驗室裏的猿猴全放跑了,是的,就像是猩球崛起中的那樣,兩三名爬牆小弟,進入守衛並不森嚴的動物實驗室中,將可憐巴巴的十幾隻猿猴全部放了出來,然後,毀掉了一個實驗室的生物學家前20年的努力,當然,也毀掉了曾經死去的猿猴們的付出。

小白鼠、兔子、鴿子和狗,所有這些曾經用來做過實驗動物的動物,都曾經被環保組織放掉過,最令人無奈的事,大部分釋放者的偷盜水平都不高,最多也就能開個鎖,弄點小武器什麽的。

植物就更慘了,養了十幾年的葡萄被民工搬回家吃了,已經是廣為流傳的新聞了,麥田被踐踏,水稻被偷,種牛被食,實驗羊被狼叼走之類的奇葩事,總是免不了要發生的。

研究員不是特務,在保密和保衛方麵,通常都是低於正常水平的,但這並不是借口。國外的學者沒有好的保密條件,不代表說楊銳不能得到,不僅要得到,他還想要更好的保密和保衛。

克隆羊可以說是世界上最重要最知名的動物了,放在明星排行榜裏,也是世界級的。

楊銳在克隆羊初期,絕對不想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麽,這需要非常強的外部保密條件,而在克隆羊出現以後,楊銳就更需要外部保護了。

潑硫酸這種事,動保組織也不是沒幹過。

維爾穆特完成克隆羊的時候,全家人都緊張的要跑路,騷擾電話就沒停過。

從楊銳的角度來看,戴英雄就是他在中國做克隆羊的最大福利,所以,他一方麵支持戴英雄的工作,一方麵又提醒他道:“實驗室選址是已經確定了的,另外,我們得考慮到實驗室本身的性質,你可不要給弄的太複雜了,尤其是門禁係統,還是得方便大家來去的。”

“最安全的門禁係統,是所有人都不要進出。”戴英雄遺憾的道:“其實,研究員十天半個月的回一趟家就可以了,每天都往來上班,想要做到安全保密,是很困難的。”

“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才要麻煩您多費心。”楊銳暗自留了一把汗,大三線期間的保密工廠好啊,家屬區都放在廠子裏,是個人進出廠區都要打報告,安全是安全了,在京城可是一點都不現實。

再說了,他要做的也就是克隆羊,並不是克隆武器,完全用不著如此。

戴英雄免不了有點英雄無用之處的蕭索,勉強道:“那就修一條地下遂道吧,遂道弄的長一點,安檢嚴格一點,所有人進出都要經過遂道。對了,前麵這片是我要求的足跡地帶,也是越長越好,就像是監獄前麵的大空地一樣,晚上的時候把路燈開起來,探照燈準備上,安全性很強。”

“再拉一條鐵絲網就是陣地了。”楊銳半是吐槽半是讚美。

戴英雄嗬嗬笑兩聲,道:“我們用電網。”

楊銳想象著動保組織的盜賊骨頭都被電白的景象,不由笑出了聲,連忙收斂一下,道:“別鬧出誤傷了。”

“穿過門禁,穿過高牆阻隔,還通過了足跡地帶都沒有被發現,再接觸到電網的時候,就不叫誤傷了。”戴英雄的語氣平淡,卻是堅定無比。

“說的好像也有道理。”楊銳隻能拜服。

一邊說話,一邊繞著工地轉了一圈,戴英雄再將劉工叫了過來,再介紹了施工情況,問道:“楊教授,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目前就是這樣了,海澱區遺傳工程實驗室的改造工程很簡單,進度肯定是比這邊快的,到時候,兩邊連起來,各司其責,有專門的通訊聯絡,您可以放心。恩,您還有啥要求,咱們現場解決。”

戴英雄等於是甲方的人,兩句話就說的劉工眼皮子直跳。

楊銳先是讚了一句,道:“直接用名字是不是有點太過了?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感覺有點高了。”

“您現在是咱們中國科學界的旗幟,連個署名實驗室都沒有,像什麽話。”戴英雄笑兩聲,道:“這個不算,您繼續看。”

“再就是施工進度的問題了,我知道現在的工程進度已經很快了,但是,能不能先完成一部分建築,讓我們先把實驗室運行起來,否則,等全部工期結束再開始,就拖的太久了。”楊銳毫不意外的提出了時間問題。

劉工連忙道:“楊教授,現在的工期,已經是加速施工得到的了,如果要先完成部分建築,雖然做是能做到,但是反而會讓全部工期的時間向後拖,得不償失……咱們現在的工期,都是科學策劃過的了,就這麽多人,這麽多設備,快也快不起來了。”

“這樣啊……”楊銳遲疑了一下,道:“主要是我得到一些消息,蘇格蘭的研究所加快了進度,似乎有提前做項目的狀況,不得不防。”

他也不是隨便說的。

隨著楊銳的獲獎,世界生物學界,自然而然的發生了變化,其中最顯著的一點,就是基因學的研究投入增多。

這是很正常的事,金融街有熱錢,投資界有風口,科學界也是有熱錢的。

楊銳提前數年,將pcr推廣了起來,基因學的發展加快,各國在這方麵的投入增多,溢出到克隆方麵,也是不得不承受的副作用。

曆史上,英國人原本也就是要在87年開始相關研究了。

劉工不知道實驗室的具體項目是什麽,戴英雄卻是一凜,道:“比預期快了很多嗎?”

“很難講,要看他們走不走彎路,短一點算的話,也比預期快了半年到一年。”楊銳苦笑,他沒想到自己獲得了諾獎之後,竟然增加了羅斯林研究所的經費。

雖然半年或者一年的進度提前,遠不足以英國人致勝,楊銳也是感受到了輕輕的壓力。

戴英雄得到的命令卻是截然不同的,他仔細思考了一會,問道:“劉工,你們能不能把這個時間節省出來?”

“提前半年?絕對不可能。”劉工簡直要尖叫了,別看就這麽幾個建築,要求卻是一件比一件高,提前兩個月都是要他的命了。

戴英雄卻不是和他討價還價的,想了想,道:“我們回去了解一下情況,你們也研究一下,做好準備,既然外國加大了投入,我們也不能在開始階段就輸掉了。”

“戴總,咱們的總工期才多長時間……”

戴英雄擺擺手,道:“不要光說困難,咱們是在首都施工,條件是全國最好的,供應是最充足的,難道就不能再發揮一點主觀能動性?”

劉工無言以對。

戴英雄又點他一句,道:“你要懂得怎麽向上級提要求,當然,上級的命令,也要不折不扣的完成,你回去想一下,我們也開會討論一下。”

劉工默默的回去了,不開心的吃了個晚飯,就見50歲的書記狂奔到了食堂,並將牛皮紙信封丟到了桌子上。

“《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務必於1988年年3月1日投入運行》。”劉工讀著紅頭文件的標題,小心肝就顫了起來,道:“才給兩個月的時間?這怎麽行。”

“沒人和你討論行不行。”書記冷聲道:“看看發文的單位,這是死命令。”

“我……您殺了我吧。”劉工臉一橫,坐下了。

書記一看,嚴肅的語氣放軟了些,坐在劉工旁邊,溫言道:“老劉,你先不要著急,下午的時候,戴總來了,你們是怎麽說的……”

劉工於是回想著中午時的內容,將對話給說了出來。

說著說著,劉工湧起的氣勢也弱了下來。

書記看在眼裏,心裏一笑,再道:“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我也沒辦法了。”

“啊?”劉工愣住了。

“老劉,現在就這麽說吧,事已至此,你就說說,要什麽要求,才能完成任務。”書記說著安慰的話,實際上與戴英雄說的並沒有太多差別。

“把我換了算了。”劉工依舊是滿腹的怨氣,或者說,是帶著擔憂的怨氣。

書記笑笑,卻道:“老劉,你如果堅持玩不成任務,一定要找幾個婆婆,還是可以的,想撒開手,那是不可能的。”

看著紅頭文件上的印章和單位名稱,劉工知道是真不可能撒手了,賭氣道:“就目前的進度,還有設計要求,要保質保量的完成,你給我十倍的人手都不夠。”

“十倍不夠,12倍夠不夠?”書記問。

“啊?”劉工又跟不上節奏了。

書記從兜裏掏出煙來,點了起來,再道:“上級已經決定,將原本開赴深@圳的一個工兵團,臨時調遣過來,命令已經發布了,鐵道部正在調配車皮,一周內部署到位,你數人頭接收就行了。”

“隻有人,沒有工程設備也不行……”

“工程設備臨時從本地軍區借調。”

“也一周內到?”

“對。”書記彈了彈煙灰:“沒話說了吧。”

“我……”劉工確實是沒話說了,隻能悻悻的道:“要是真能按時到齊,我就試試吧。”

“我陪你等。”平時根本不在工地呆的書記一屁股坐了下來,擺明了要監工的樣子。

食堂內諸人悄悄的聽著兩人的對話,都覺得氣氛變的嚴肅緊張起來。手機用戶請瀏覽m.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