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為止,我們已經發現了50多起,針對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間諜行為,而且主要是以非專業的外籍人士進行的,這是主要特點。”公安分局的辦公室裏,一票偵查員正襟危坐,盯著前方的幻燈片。

楊銳坐在主席台上,表情則有些怪異。

主講的副局長卻是表情沉重,痛心疾首的道:“同誌們,這是我們公安係統在新時代遇到的新情況,必須嚴肅的對待。現在,我們首先進行案情通報。”

副局長抖了抖手裏的文件,清咳一聲,道:

“一名美國籍男性,通過乘坐出租車,拍攝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照片,被出租車司機舉報,當地派出所民警果斷出擊,成功將其擒獲……”

“一名意大利籍女性,采用徒步登山的方式,想要進入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被當地村民舉報,當地派出所民警果斷出擊,成功將其擒獲……”

“一名俄羅斯籍的退役偵察兵,采用潛入下水道的方式,接近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被卡在管道三天時間,呼救聲被路過的鐵廠群眾聽到,當地派出所民警果斷出擊,成功將其擒獲……”

“最嚴重的一起……同誌們,我們一定要通過這起案件,對此次新時代的新形勢給予充分的重視。”副局長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道:“一名澳大利亞籍女性,通過賄賂本地商販的方式,搭乘運送蔬菜的拖拉機,一度達到了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內部,接近足跡地帶,雖然該商販主動向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保衛科進行了舉報,聲稱隻是為了騙錢,但是!同誌們,這是非常危險的,如果該商販不是心存僥幸,而是存心破壞,造成的影響之壞,將不可估量……”

“李局,這名澳大利亞籍女性的目的是什麽?”一名資深偵查員舉手詢問。

李局長語氣沉重的道:“這是一個好問題。”

他喝了一口水,語氣更加沉重的道:“根據我們的審訊,該澳大利亞籍女性隸屬一支激進的環境保護組織,她的目的,非常之惡毒!”

李局長再喝一口水,看了楊銳一眼,道:“同誌們不了解科研係統,可能不太了解楊教授剛剛完成的克隆羊小明……”

“知道。”

“聽說了。小明誰不知道啊。”

“電視裏都演了。”

偵查員們紛紛點頭。

李局長也點點頭,沉痛的道:“既然都知道一些,那大家就明白克隆羊的重要性了。而這名澳大利亞的環保組織成員,其潛入的目的……是放走克隆羊小明!”

“放走?不是偷走嗎?”有偵查員懵了。

“他們暫時還做不到攜帶克隆羊小明過境,因此,這名澳大利亞的激進環保組織成員,試圖將克隆羊小明混入其他牧場的牲畜中,從而令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研究無法進行下去,甚至不能證明自己。”李局長頓了一下,道:“俄羅斯人有偷走的計劃。”

似乎覺得這兩個答案沒有什麽說服力,李局長又拿起茶杯,重重的放了下來,道:“不僅如此,還有人是想要殺死克隆羊小明的,甚至有人將目標打到了楊銳教授身上。”

“要把楊教授也放走嗎?”有個偵查員順口問了一句。

李局長瞪著這名不長眼的偵查員,不客氣的道:“要我放你去派出所嗎?”

“嘿,我不是怕楊教授發生危險嘛。”偵查員訕笑兩下,縮著腦袋不吭聲了。

李局長回頭看楊銳一眼,臉上卻是溫柔的笑,道:“楊教授不用擔心,從目前來看,您的人身安全還是能夠保障的。不過,安全起見,我們派幾個人保護您吧。”

國內是沒有要人保護這個項目的,證人保護之類的都不流行,通常也沒有這個必要。不過,出於示好,派幾名警察去做些無意義的事,也是沒什麽問題的。

楊銳還在組織語言,始終跟著他的簿耿鑫搶先道:“楊教授的安全,由我們保全部來做就可以了,不用擔心。”

“那好那好……”李局長本來也就是賣個好,見簿耿鑫主動把責任接過去了,也就笑兩聲過去了,話鋒一轉道:“接下來,我們分局要將楊銳遺傳工程實驗室的安全保衛工作重視起來,尤其是針對外籍人士,有必要進行一個專項行動,進行清理、打擊、防範和了解……恩,楊教授,您看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李局長特意請來楊銳,既是為了表功,也是為了爭取支持的。

他一個分局的副局長,如果不是師出有名的話,還真的不敢針對外籍人士做什麽專項行動。

不過,不做也是不行的,一個月內幾十起的舉報案,還好沒有造成重大的損失,但是,再放著不管,是不可能了。

楊銳自然也是需要轄區內的警局支持的,接過來就道:“各位指戰員都辛苦了。我首先要感謝你們的努力,用我們老百姓的話來說,保境安民實在是功莫大焉……”

一群偵查員和公安幹部直直的看著楊銳,他們聽過的奇怪的話多了,奇怪的公安領導經常會說奇怪的話,一群人都表示情緒穩定。

楊銳一看耐受力這麽強,得了,也別浪費時間說套話了,他再說兩句,就扯到了現實,道:“我聽說咱們轄區的範圍大,交通落後,我本人是做科研的,最相信的話,是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恩,我們實驗室,籌措了一番,總共籌措了四輛車,捐給咱們分局……”

此言一出,底下的偵查員已是掌聲雷動。

中國的警察,最需要的一直是交通工具。如果與外國警察比較一下的話,中國警察是不太需要加強攻擊手段的,別說槍械基本沒用,電擊槍一類的產品在中國都不受歡迎——對領導來說,電擊槍依然有致死致傷的幾率,雖然幾率不高,但誰願意拿自己的烏紗帽去玩抓娃娃機?

冒著真金白銀的風險去博取一堆沒用的東西,領導的腦回路還沒弱到這個程度。

就是普通的幹警也不愛裝備這樣的東西。有用沒用先不說,丟了鐵定要受處分,用了就要寫報告,又沒有決定性的作用……

相比這種攻擊性的武器,中國警察麵臨的最大障礙是交通。

尤其是在80年代,一窩警察坐著公交車去抓匪徒,根本不是笑料是現實來著。

每逢大案要案的時候,各單位要協調的第一件事就是弄車,這是既欠人情又難為人的事,遇到倒黴的時候,死活弄不來車,更是要扯來一堆麻煩。

這種糟心事,再過個十年,在分局一層才稍稍緩解,但下麵的派出所之類的,依舊困難重重。

當然,最困難的時間,還是現在。

早十年私人是沒車的,單位的車不光數量少,沒有點關係的加油都困難,二王流竄全國的時候,手裏提的是衝鋒槍,兜裏揣的是手榴彈,**卻難得有車的時候。

再晚十年,車更多了,車也便宜了,借也好借,湊錢買也總有辦法。

最慘就是現在,一輛小車總得十萬元左右的開支。等於一個派出所全部民警三五年的薪水開支,平時使用的經費湊湊還能出來,一股腦的拿10萬元對公安單位可是巨大的壓力。

楊銳一口氣捐出四輛車,在南方都很少見,京城的郊區分局就更稀罕了。

大家最喜歡的就是二話不說,用蛋糕不用畫餅的人了。

有膽大的幹警,已經大聲喊了起來:“楊教授您放心,方圓50裏,敢有外國老鼠進來,我們都給它碾死了。”

眾人哄堂大笑,歡快如魯迅所言:娘希匹的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