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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牙從來都不是羞澀!,她隻是看起來好像有點羞澀而已。

若非如此,她也不會在離開西堡鎮之前,先向楊銳表白。

表白這種事兒,進入90年代以後大概是漸漸多了,但在曾經的83年,還是需要極大的勇氣的。

勇氣這樣東西,小白牙卻是一向不缺的。

她穿過的大廳,躲(踩)過(裂)椅子,一躍撲到了楊銳身上,唔囔道:“你們好難找,我問了大使館,才知道開會的地方。”

楊銳被她撲的一個踉蹌,好在小白牙刻意收了力,他又經常鍛煉,總算是後腳一蹬,撐住了。

“開會肯定是要選偏一點的地方了,你們安頓好了嗎?”

“恩……太偏了,我坐了兩三個小時的公交和地鐵呢。”小白牙和絕大多數中國人一樣,首次出國的首選都是公共交通。

想想紐約某些公交車的模樣,楊銳也不由搖頭,道:“下次不要這樣子跑了,你打電話到酒店,讓他們轉接給我,我們約一個見麵的地方唄。”

“不用,你忙你的,我做我的。”小白牙又使勁摟了摟楊銳,瓜子臉的小下巴擱在楊銳的肩膀上,有點癢。

比起小白牙,楊銳反而有些靦腆了,他隻是輕輕的環著小白牙,心裏莫名的歡喜,又莫名的緊張。

兩世為人,還真沒有哪個女孩子,如此熱情而快樂的撲到他的懷裏來。

這種體驗,比擁抱熱烈,比擁吻溫和,卻自帶快樂光環,令人的愉悅指數大幅提高。

“楊銳,我們明天見。”伊文思等人一看,正好,本來該聊的內容都聊的差不多了,剩下的時間,他們剛好用來巡查會場,做一點組委會委員該做的事。

楊銳還有點遺憾,懷裏軟香溫玉,口中卻道:“我還想寫個演講大綱……”

“晚上再寫也不遲,我們也不是文學家,用不著寫的多好看,大家想聽的是你的學術思想。”伊文思教授笑笑,道:“你好好休息一日,明天養足精神,給我們一個驚喜。”

小白牙大眼睛眨巴眨巴的,緊緊的挽著楊銳的胳膊,口中卻道:“不要,你們忙你們的,我在旁邊看就行,楊銳,你幫我翻譯。”

楊銳輕笑,道:“你不是也會英語的?”

小白牙貝齒輕咬下唇,道:“我說的不好聽。”

“不好聽沒關係,你隻要說清楚就行了,外國人聽英語,就和咱們中國人聽漢語一樣,大差不離,就能聽懂,大舌頭也沒人笑你。”

小白牙猶豫了一下,開口將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她在國內學的是啞巴英語,入讀清華一年,有所改觀,改變的也不大。

別看80年代的中國頂級大學出國的學生極多,實際上,如清華北大這樣的學校,大一大二的學生,英語學的既流暢又好的並不多,這點看高考的英語水平就知道了,許多出身農門的學生,能把啞巴英語學的不拉分就不錯了,要求沒見過收音機,沒有專職英語老師的學生英語水平爆棚,也實在是要求過高了。

不過,這些學校的學校,若是有心出國,或者已經出國的,很快就能將英語補起來,小白牙也是隨著父親離開了京城,才將英語水平給拉了下來,但她思維明銳,一年多的時間,英語已經補的有點樣子了,此時說話,音調時態雖然亂七八糟,可老外還是聽懂了。

伊文思等人陪著打招呼,言笑盈盈,態度友善。

且不說楊銳給他們的觀感極好,就是小白牙本身,也是青春秀麗,在沒有發現她不經意間折斷樹枝,踩碎椅子的事實之前,也是人見人愛的美少女。

小白牙受到鼓勵,英語細胞一下子澎湃旺盛了起來,普通的對話,亦是越說越順。

就像是中國人聽老外說“吃你們麻婆的豆腐的味道好”,知道人家是在誇獎川菜,老外聽小白牙缺乏結構,缺乏主語,缺乏時態,咬字不清的外語,\u0016樣能聽得懂。

因著小白牙的興奮,幾個人竟是真的和她聊了起來。

楊銳乘此機會,先將腦海中著名的演講稿過了一遍,然後弄出幾篇來比較一番,這才提綱出來,開始思考演講的實質內容。

正如伊文思等人所言,這樣的演講,沒有人會認真去聽你的文學描寫,不說楊銳本人是外國人,並不精善英語,就是與會眾人裏,來自英語國家的學者也不超過三分之二,剩下的三分之一,都是以聽懂英語為目標,沒有人願意承受華麗的詞匯。

楊銳圍繞著PCR技術本身設計,差不多有了想法的時候,再與伊文思等人交流。

他隻說要點,就得到伊文思頻頻點頭,離開時更道:“選你比選南德斯好。”

南德斯嘿嘿的笑說:“我承認。”

幾個老美說笑著告辭離開,小白牙這才鬆開手,踢踏著腳,興奮的道:“這裏就是最厲害的生物學大會了?帶我看看吧。”

“好吧,我給你當半天導遊。”楊銳向其他人打個招呼,幹脆挽著小白牙走了。

中方領隊始終關注著這邊,內心早就大怒了:明明是集體活動,你竟然還邀約女生一起,邀約女生也就罷了,竟然還邀約美女。

如果是幾個小時前,領隊同誌肯定要義正言辭的批評楊銳一頓的。

出國在外,集體主義是更重要的事,如果沒有集體主義的緊箍咒,出國的國人想做什麽就做什麽,萬一讓友邦驚詫了怎麽辦,那豈不是要有損國威?

注意國際影響不是一句空話,那是各級領隊們的工作標杆,要是連這一點都不能保證,領隊們的存在也就沒有價值了。

不過,領隊同誌目前的思緒卻是放在了PCR儀的談判上,五六十萬美元的收入足以令全係統對他刮目相看,那可是足以滿世界做報告的成績。

盡管不覺得楊銳能怎麽樣,但領隊此時還是不願意節外生枝。

因此,眼看著楊銳挽著小白牙施施然的離開,領隊同誌亦是咬碎銀牙不吭聲,繼續強顏歡笑的與加尼卡同誌談判。

楊銳與小白牙在會場裏瞎晃悠。

與國內搞的學術會議不同,美國人弄的學術會議,如果不是在學校或者研究機構內部,那差不多就一定在偏遠郊區了。

這次的國際遺傳大會也不例外,建築獨立於郊外,不遠處甚至還有連綿的玉米地,最近的小鎮也相隔二三十公裏遠。

公路自然是極方便的,但對於與會眾人來說,生活是談不上方便的。

倒是會場內,有一個咖啡吧,有兩個餐吧,勉強能夠提供些食物飲品,但休閑是談不上的。

楊銳隻好先買了點東西喂飽自己和小白牙,然後帶著她在會場內溜達。

溜達來溜達去,還是變成了聽學術報告,隻不過,楊銳之前是一個人聽報告,結束報告就衝上去推介自己和PCR,腦袋裏還要不停的轉動。

現在,楊銳是帶著小白牙兩人聽報告,他也用不著尷尬的推介自己和PCR了,報告的內容想聽就聽,不想聽就算,並不用太費腦子。

一圈轉下來,楊銳不僅轉的神清氣爽,而且轉悠出了感覺來。

“我得把想到的東西寫下來。”楊銳找了個牆邊的站立式寫字台,刷刷的就記錄了起來。

小白牙並不覺得無聊,反而饒有興致的望著楊銳。

20世紀80年代,對年輕人,尤其是入讀大學的年輕人來說,幾乎是一個完美的年代。國家氣象更新,蒸蒸日上,每個人的生活每天都在變好,他們除了擔心國家大事,唯一需要重點關注的就是個人問題。

這個年代,最受學生們歡迎的,既不是大款也不是二代,能寫會說,能唱會跳,能彈會踢,才是最受歡迎的校花校草。

而在小白牙眼裏,楊銳顯然是最出挑的那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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