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語蘭瞪著楊銳的目光,像是被學生騷擾的老師似的。

楊銳的腦筋轉的很快,道:“天太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要是遇到什麽情況,我真的是不放心。”

“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景語蘭已經羞的不行。

“我睡客廳好了,你住臥室就行。”楊銳一本正經的道:“現在外麵亂七八糟的,別出去了。”

景語蘭不答,卻是起身要收拾東西。

楊銳幹脆站起來道:“算了,那我出去好了。”

“你去哪裏?”景語蘭詫異。

“哪裏都行嘍,我前段時間都是在外麵睡的,也習慣了。”楊銳說的半真半假,他前段時間的確是在外麵,可大部分時間是在西寨子鄉的,老家的條件雖然稱不上完美,卻比酒店溫馨的多。

景語蘭卻是被楊銳有些誤導了,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都說房子是給你住了,沒道理讓你出去睡……”

“那你就住在這裏好了。”楊銳擺擺手,道:“我不在的時間,你不是經常有過來小住?我把東西拿出來就好了。”

“這哪裏一樣。”景語蘭哭笑不得。

“有什麽不一樣的,我建議呀,你還是別爭了,讓別人聽到咱們大聲嚷嚷,還以為發生什麽事呢。”楊銳順口嚇唬了景語蘭一句。

人言可畏,尤其是在一個單位工作一輩子的情況下,更是不能不注意名聲。

景語蘭麵色一緊,口中道:“我給人都介紹你是表弟。”

“那表姐您就留下吧。”楊銳不由分說的進屋,拿了一套被褥,轉頭鋪在了沙發上,道:“好了,就這樣了。”

景語蘭看看表,又看看外麵黑漆漆的天色,猶豫不決的道:“光說外麵不安全……你可以送我回去。”

在送景老師回家,以及留景老師在家兩者之間,楊銳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後者。

他一邊在沙發上鋪床鋪,一邊道:“我送你有什麽用,人家劫財劫色的,又不是赤手空拳的過來,起碼得有把半人長的刀吧,弄不好還拿著槍,遇上了,我有什麽用。”

景語蘭“撲哧”的笑了:“誰拿半人長的刀呀。”

“日本的武士刀不是半人長。”

“沒事當然好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呀。”楊銳也不是瞎胡說,現在的惡性犯罪確實很多,嚴打的作用在顯現,但也不是什麽靈丹妙藥,京城範圍內,離夜不閉戶還早著呢。

景語蘭看著楊銳鋪被子,又不好意思上前幫忙,就道:“照你這麽說,你晚上也不能出門了?”

“能不出門就不出門,能不去偏僻的地方就不去偏僻的地方。這個叫惜命。”楊銳轉了一下腦袋,道:“再說,我要是遇到拿槍的,或者拿半個人長的刀的,我肯定把身上的錢全給人家,你怎麽辦?”

景語蘭的思緒還在“惜命”的部分轉悠呢,聽到楊銳的問句,想了一下,登時又羞道:“什麽叫我怎麽辦。”

“就是說呀,你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把錢全給了對方都不行。所以呀,這麽晚就別出去了。”楊銳像是做證明題似的,成功完成了推導式,誌得意滿。

景語蘭氣的在他的脊背上捶了兩下。

楊銳反手抓住景語蘭的手,用力一拽,卻是將景語蘭拽了過來。

眼看著要倒在楊銳的懷裏,景語蘭連忙用手撐住楊銳的胸。

楊銳兩臂稍稍用力,就將景語蘭給箍住了。

“你看,你要是在外麵遇到歹人了,就這麽兩下子可不行。”楊銳笑的帥氣又促狹。

景語蘭被楊銳笑的心慌。

這時候,楊銳輕輕的鬆開了景語蘭。

“一起喝點東西再休息?”楊銳問。

景語蘭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楊銳衝了兩杯來自香港的奶茶,道:“雖然有點晚,但據說晚上喝牛奶比較好。”

景語蘭抿了一口,笑了,說:“奶茶裏不含牛奶吧,而且喝了以後,晚上會睡不著。”

“那就再看一部電影好了,現在睡覺也早了點。”楊銳又在玻璃櫃裏找了個錄像帶,塞進了錄像機裏。

景語蘭遲疑了一下,就被楊銳拉到了沙發上。

剛剛鋪上去的被褥,讓景語蘭有些不自在。

楊銳卻已經甩掉了拖鞋,再次臥上了沙發。

好在電影的前戲很短,很快開始。

楊銳自然而然的拉過景語蘭的胳膊,就像是之前的電影一樣。

景語蘭的胳膊緊張了一下,一會兒,又放鬆下來。

新選的電影普普通通,不要過於關注畫麵的話,劇情倒也能看。

楊銳喝著奶茶,倒也悠哉。

他並不說話,景語蘭也就慢慢消除了緊張,過了會兒,就發出均勻的呼吸聲。

楊銳訝然轉頭,竟而發現,景語蘭已經倚著自己睡著了。

楊銳笑了笑,又看了一會電影,待景語蘭睡熟了,再起身關掉電視機和錄像機,接著關掉客廳的燈,自己回到沙發跟前,倚著景語蘭,睡了下來。

一張沙發兩個人睡,自然是有些擠的,但楊銳側過身子,甘之如飴。

景語蘭不知是否做了夢,挨著楊銳,伸出手臂,放在他身上。

楊銳也毫不客氣的將胳膊交叉過去。

一夜好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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