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我要吃米飯

孟澤深被她看的毛骨悚然,下意識的捂住了被子。

他以為她惱羞成怒,想要對自己下手。

“我睡了。”他趕緊閉上眼睛。

梁淺看了他一眼,“劉秘書帶的湯你還沒喝呢,聽說熬了很久。”

砰的一聲,他的腳用力蹬了床。

梁淺皺皺眉,自己去洗手間梳洗,等回來的時候已經聽到了男人微微的鼾聲。

她站在他床前看了一會兒,然後關上了燈。

還真是個混蛋呀!

孟澤深等她上床後才睜開眼睛,在黑暗裏看著她的床。

他夜視能力很好,加上外麵套間開著壁燈,他能看到她被子底下起伏的身形。

他想到那晚她抱著自己的樣子,不由得彎起唇角。

或許,今晚他可以故技重施,讓她過來,她是個再心軟不過的人。

可他又不想,有些方法一輩子隻能用一次,太多了就被人看穿了。

他忍著疼,輕輕的翻了個身。

本來,他以為再多相處幾天,她或許就不離婚了。

可是,他看出她的心軟,也看出她的決絕。

那麽他就滿足她,但這病不代表他就要放手,有時候以退為進反而對戰局更有力。

至於那兩個想要挖他牆角的狗子,哼!

賀西風根本不無畏懼,說不說他那臭的跟下水道一樣的名聲,就他那個家也不準他娶一個離婚的女人。至於顧子遇,他太了解他,他動機不純心思太多,梁淺不可能喜歡他那種人。

也許,在以前,他不可能去為了一個女人籌謀費盡心思。

可從她被大火困住的那一刻,他就覺得不對了。

夢裏那種失去的感覺跟現實相疊,他在昏迷的時候似乎看到了她的死亡——慘白的牆壁慘白的床單,鮮紅的血,流在了床單上,她的衣服上臉上。

他顫抖著伸出手,去摸她的臉,那冰冷的觸感像一把冰刀戳到了心裏。

不管是現實還是夢境,他從來都沒不知道,他竟然這麽在意這個女人。

既然在意就不要放手,就跟當年明明知道他懷裏的人是她依然親下去一樣,他從來都不會讓自己難受。

梁淺在睡夢中被老虎咬住了腳,一掙紮,醒了。

看看外麵的天色,她又看了看手機,早上7點10分。

她起身,先去看了孟澤深,發現他還在睡,呼吸清淺,就是因為傷口的關係眉頭緊皺。

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發現不熱,她才放下心來。

就怕他反複發熱,那樣傷口不容易好,會發炎。

這次他們從大火裏撿了一條命算是萬幸,而沒被燒傷更是萬幸中的大幸。

要是燒的爛皮爛肉,又是化膿又是植皮,還不知道成了個什麽怪物,梁淺覺得不管自己還是孟澤深,大概都不會好受。

所以這也都是命,既然倆個人都好好的,她就好好照顧他吧。

手被抓住,梁淺看到他慢慢睜開了眼睛。

她看了看他包裹著紗布的手,一個晚上過去,鬆散了不少。

她不敢大意,輕聲對他說:“你先鬆手,別弄傷自己。”

他微微一笑,“我發現,你其實還是挺關心我的。”

她沒搭茬兒,這男人她以前是不知道,現在算是領教了,什麽高冷淡漠,論起不要臉,他不輸賀西風。

男人見她不說話,也不動氣,隻笑眯眯的看著她。

他願意這樣,甚至覺得要是能換到她的溫柔以待,哪怕是這身不能動也好。

“還有奶茶嗎?”

梁淺一愣,過了會兒才說:“大清早喝什麽奶茶?”

“那我要吃米飯。”

“你呀,不該跟我說,跟我說了我也不會去給你買。估計你家送飯的司機在路上了,做什麽你就吃什麽。”

他把臉偎在她手邊,“好無情的女人。”

她忽然想起什麽,眯眯眼笑著,“要不,我讓劉秘書來照顧你?”

他沒說話,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兩次。”他忽然說。

“什麽兩次?”

“從昨晚到現在,你提了劉秘書兩次。梁淺,你在吃醋。”

梁淺覺得他的說法十分好笑,她吃醋,要離婚還吃個屁呀。

剛想要爭辯,她忽然想起他的臭脾氣,就笑著承認,“好好,我吃醋,你開心就好。”

他抓著她的手背在唇邊親了一下,“你放心,我跟她沒有什麽。”

你們有什麽又關我什麽事?我又不是你老子娘?

當然,這些她想想而已,說出來孟澤深又該發瘋了。

外麵響起敲門聲,她對他嫣然一笑,“你家送飯的來了。”

梁淺並沒有猜錯,不過這次來的人是孫助理孫堅。

孟澤深有些意外,“你怎麽過來了?不是要出差嗎?”

“下午的飛機,我是來給您和太太賠罪的。”

梁淺挑眉,她本來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小題大做冤枉劉秘書,現在看來——很有戲呀。

孟澤深也不解,“什麽賠罪?”

“是這樣的,昨晚老太太讓我過來陪您,我因為要弄出差的資料沒時間,就讓劉沫替我過來了。我隻是讓她過來陪您一會兒,至於陪夜肯定是我來。卻沒想到太太在這裏,劉沫回去特別自責,怕太太誤會她。”

梁淺表情淡淡的,顯然是真沒把這事兒放在心上,“我沒誤會呀,是你們劉秘書太敏感了吧?都說有才華的人會多思多想,我看就是想多了。”

其實,孫助理也覺得劉秘書想多了,但她一直悶悶的不開心,他也就不介意來解釋這麽一遭。

可現在停了梁淺的話,他才明白女人最了解女人,劉沫可一點都沒想多。

梁淺的這些話,明明就是話裏有話,句句都是刺呀。

既然答應了劉沫,他覺得自己有必要再給她解釋幾句,倒不是非得要梁淺信,主要是孟澤深得信。

劉沫是個很好的助手,工作能力超強,失去她是雲鼎的損失。

“太太,您是不懂我們這些下屬的誠惶誠恐,就怕自己做錯什麽。您能不誤會,是最好的。”

梁淺抬起頭來,臉上的笑容不散,看著孫助理的眼神卻越發深暗起來。

孫助理知道她肯定不高興了,可他不慣著她。

此時,孟澤深眸底墨色翻湧,顯然心情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