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你不心疼我

這個點兒,梁家是沒人在的。

而梁淺要的,就是沒有人。

傭人打開門,看到她很意外。

梁淺衝她笑笑,“我媽呢?”

“太太跟高太太她們去做美容了。”

“我爸爸呢?”

“先生在上班。”

梁淺坐在沙發上,“那我在這裏等一會兒,麻煩你忙我泡一杯茶嗎?”

傭人警惕的看了她一眼,卻也轉頭離開。

梁淺知道這家裏有監控,她坐的地方,恰好大部分避開了攝像頭。

也是湊巧,這傭人不夠勤快,煙灰缸裏的煙蒂還沒來得及倒,她快速拿了兩個放在自己準備好的袋子裏。

傭人把茶端來,她慢悠悠的喝光一杯茶,見人還不回來,就站起來告辭。

“你跟我媽媽說,下次她在家的時候我再來,要跟她談談梁湄的事。”說完,她塞給保姆200塊錢,揚長而去。

保姆握著手裏的錢,高興的把剛才的驚訝都沒了。

拿著煙蒂,梁淺直接去了鑒定中心。

熟門熟路的,她很快找到了上次做鑒定的醫生。

做完這些,回家已經是下午4點了。

一進門兒,就看到一大一小在廊簷下,四隻眼睛全看著她。

梁淺摸摸臉,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太忙了,對不起。”

知知一下就撲過去,哭唧唧的說:“媽媽,你不要我們了嗎?”

梁淺看了一眼那個黑著臉的男人,“怎麽會?媽媽是工作忙。”

“嗬,忙的不著家。梁老師已經成為女強人了。”

梁淺不理會他的陰陽怪氣,缺他吃了還是缺他喝了,有王媽有護士,還有個小甜心陪著他,他還有什麽不滿足,貪得無厭。

她沒理會,她自己的身體也不好,在外麵勞心勞力的一天,誰心疼她呀。

看著她翩然上樓的身影,孟澤深的臉都黑透了。

王媽走過來,彎腰推動輪椅,小聲對孟澤深說:“您別生氣,太太也是為了工作。這些日子她兩頭跑,都瘦了好多。”

給她這麽一說,孟澤深也覺得自己有些矯情,在家閑著,倒成了怨婦。

“王媽,今晚多燉點補血益氣的湯。”

王媽臉上笑開了花,“您放心,我早燉上了。”

梁淺泡了個澡,邊擦頭發邊往臥室走。

她從抽屜了找到了那個贗品,仔細看了看,那圖案還真是淩霄花。

這個東西如果是姑姑的,那麽她……梁淺有個大膽的猜想,需要來驗證。

“媽媽,媽媽。”知知咚咚跑上來。

梁淺把玉墜放回抽屜裏,對孩子張開手臂。

知知膩在她懷裏,小聲跟她說:“爸爸不開心。”

她嗯了一聲,“為什麽呀?”

“今天奶奶打電話罵他了,說他被狐狸精迷了心。媽媽,她說的狐狸精是你嗎?”

梁淺捏捏她的小臉兒,“人小鬼大,這不是什麽好話,以後不準聽。”

“爸爸說不讓奶奶管他的事,奶奶說他沒良心。”

梁淺腦補了一些顧蘭罵人的話,心裏不由得暗笑,這對母慈子孝的,還真讓自己給禍害了。

“走,我們下去看看你那不開心的爸爸。”

客廳裏的孟澤深情緒好了很多,他正拿著知知的畫在看。

梁淺坐在他對麵,“今天還好嗎?”

他舉起手給她看,“不太疼了。”

今天一天,他的手都沒包紗布,本來白皙修長的手現在斑斑點點全是傷口,看起來挺嚇人。

“別沾水,很快就好起來了。”

他往後一躺,“不想好,好了你就不管我了,現在就不太管我。”

梁淺撇撇嘴,他的無賴勁兒,讓她想打人。

“今天去見了淩易揚,他已經答應擔任《畫玲瓏》的音樂製作人。”

說起工作,孟澤深的神色正經了幾分,“賀西風真舍得下血本,他可不便宜。”

梁淺心說這點你跟賀西風倒是不謀而合,可見都是有眼光的男人。

“你對淩家熟悉嗎?”

他有些不解,“為什麽問這個?”

梁淺可以用好奇這個理由隨便搪塞他過去,不過她還是選擇說了實話,“梁湄救了淩家老爺子,今天淩易揚特意跟我說了。”

他挑眉,手指慢慢摩挲著畫紙,

不過很快就掩去那點驚訝,他翹起嘴角,“她倒是心善。”

梁淺一直注意著他的表情,卻沒看出什麽,甚至提到梁湄那個名字,連一點情緒波動都沒有。

梁淺湊過去,坐在他輪椅旁邊的沙發上,伸手剝開一個柑橘。

“那淩家你熟悉嗎?”

他淡淡哼了一聲,“賀西風沒跟你說?”

“可我想聽你說。”

他一愣,顯然沒料到梁淺能這麽說。

跟著,一瓣橘子喂到唇邊,他不自然的撇過頭,耳朵都紅了。

梁淺這一切都收在眼底,心想男人果然喜歡撒嬌的女人。

當然,也不能一直撒嬌,反正他們想要的女人是他們不需要的時候就獨立能幹,他們需要的時候就會溫柔會撒嬌。嗬嗬!

孟澤深當然不知道梁淺的腹誹,他咽下橘子後才說:“我和淩家也並不太熟悉,因為二十多年前的一件舊事,他們家所有的投資都撤出了國內。”

梁淺又喂了他一瓣,“什麽舊事?”

“我也不太清楚,聽說是淩家那個最有可能繼承家業的小兒子發生意外身亡,他父親一夜白頭,把四九城當成了傷心地。”

“二十多年輕淩家小兒子在四九城?”

孟澤深注意到梁淺的過度關注,不過他還是點點頭,“他那個時候在清大教書。”

清大……她記得姑姑是清大的,梁湄也考入清大,成了陳麗芳嘴裏的天之驕女。

一個更大膽的設想在腦子裏形成,她不由得抓緊了孟澤深的手腕,“你記得是哪一年嗎?”

孟澤深驚訝的看著她的手,心裏已經起了疑問。

不過他沒多問,隻是說:“記不清了。”

她流露出淡淡的失望,不過很快就掩飾過去。

這時候,王媽喊吃飯,她也就沒再纏著他問。

後麵一段時間,孟澤深經常抬頭看她,但梁淺渾然不覺。

睡覺的時候,他忽然翻了個身,伸手搭在她腰間,“我也是清大畢業的,需要我幫你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