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仁者見仁

梁淺腰間肌肉緊繃,後背都繃緊了。

在黑暗裏,她低聲問:“你也不問我為什麽想知道?”

“你總有你的理由,你不說,我也不問。”

“那謝謝你。”

她說了謝謝,卻沒說原因。

孟澤深有些失望,不過既然自己說了那話,就要秉承君子風度。

他的調查很快,第二天早飯後,他就把結果告訴了梁淺。

淩展思,92到94年在四九城清大擔任外語係教授,君子如玉溫文爾雅,是很多女孩子的夢中情人,曾有傳聞,他跟外語係係花梁冰清發生不正當關係。

梁淺手裏的筷子再次落地,她失神的坐在那裏,半天沒動。

孟澤深揮手讓王媽退下,他靜靜的看著她。

梁冰清,就是她的姑姑,而她和梁湄都是95年出生,倆個不像的雙胞胎。

本來,他也沒多想,可看到了梁冰清竟然跟淩展思曾經有一段時,他又不得不多想。

他們梁家從小對她的態度,陳麗芳對她的糟踐陷害……

梁淺彎腰把筷子撿起來,她對他說:“你慢慢吃,我吃飽了。”

孟澤深摩挲著指關節,想說的話給壓了下去。

梁淺回房後就聯係了小原,她讓他用最快的時間把梁冰清和淩展思的事查清楚。

親子鑒定,梁冰清淩展思,有淩霄花的玉墜,這些聯係在一起,似乎都有所指。

她甚至可以認為,前世梁湄因為救了老爺子的機遇,然後成了淩展思的女兒被認到了淩家,而這個女兒,真的是她嗎?

可惜死的太早,她竟然還有這麽多事沒看透。

父母這件事一直是壓在她心頭的大石頭,從小時候被不公平待遇的時候,她總是在想她不是梁博海和陳麗芳親生的,也許她的親生父母有一天會突然出現,把她給接走。

可一年又一年,她長大了知道那都是瞎想,她不過是個不得父母寵愛的孩子罷了。

前世,她拚命討好陳麗芳,她要錢給錢要珠寶給珠寶,可結果還是換來她的戕害。重生後,她徹底放棄了父母親情這個東西,可心裏的不甘還是有的。

如果真跟她想的那樣,她其實是姑姑的孩子,那麽一切都能說的通了。

不行,她得阻止梁湄,倒不是她想要認淩家,可如果她有了淩家做後盾,一定會加倍報複自己,甚至危及到知知。

更何況如果自己真是淩展思的女兒,她梁湄憑什麽搶去這個身份。他們梁家,也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果然是要欺人的,梁湄高調回歸!

她這次是跟淩老爺子一起回四九城,甚至不怕孟澤深的驅逐。

老爺子因為小兒子的死亡拒絕了這個城市幾十年,卻因為一個女人選擇回來。

他的到來,造成了不小的轟動,商會那邊出麵組織了一個大型的歡迎活動,請帖送來了孟澤深這邊。

看著請帖,孟澤深淡淡的說:“不是為了梁湄,而是利益。”

“嗯?”

“他因為自己的任性已經錯過了國內最好的投資時機,現在國外經濟發展緩慢,甚至是負增長。淩家隻有再回國奮鬥,一切的理由都是為了粉飾太平,其實就是為了錢。”

他似乎不屑淩家,可想到這個可能是自己父親的家,梁淺就帶上了三分不喜。

“商人重利,說的你好像不是為了錢一樣。”

他笑笑,算是默認了她的話,也是為了不跟她吵架。

梁淺看著請帖,時間是在兩天後,地點是雲鼎酒店——孟澤深的地盤。

她要是做點什麽,不知道會不會……

她把玩著請帖,“兩天後,你能去嗎?”

孟澤深垂眸掩住眼裏的淩厲,“恐怕是去不了。”

她湊到他麵前,仰起小臉兒帶點討好,“我替你去。”

見他沉默不語,她不由得搖了搖他的胳膊,“我們還沒離婚呢,難道我代表不了你?”

他拿開她的手,“不是不愛參加這種場合嗎?為什麽要去?”

“好奇呀,看看我那姐姐撞什麽大運了。”

她知道,說一百個借口都不行,他那麽敏銳,總能找到馬腳。

他低頭看著自己結痂的手,“可惜了,不能陪你。”

梁淺笑意不達眼底,“你好好休息就行。”

他饒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我還是擔心,怕有不長眼的給搶了你去。”

梁淺斂住笑意,“那可真夠不長眼。”

“我開玩笑,穿的漂亮點。”

梁淺丟給他一個白眼兒,轉身出去。

媽的,他才是那個不長眼的好嗎?

孟澤深手指敲著輪椅扶手,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兩天的時間不長不短,很快就到了。

梁淺提前倆個小時去了造型師,等再出來的時候雲鬢高挽長裙拖地,優雅的像個公主。

雲鼎酒店離著造型室不算遠,等她到的時候吳桐早就等在那裏。

梁淺遞給他一張房卡,然後點頭離開。

吳桐看著燈火通明的大廳,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

一進大廳,就有服務生過來幫她脫掉外麵的米色大衣,她把請柬交給門口的迎賓,微微提著裙擺走了進去。

梁淺不太參加聚會,她認識的和認識她的人都不多,而且今天來的多是政商界名人,年紀大的人居多。

不過很快的,就有認識的人了,還一下兩個,賀西風和顧子遇。

這倆個人,一個穿白西裝一個穿黑西裝,不約而同的走了過來。

看到賀西風她固然高興,可顧子遇——她實在不願意惹上這個人。

賀西風搶先一步,把穿著白色長裙的梁淺拉在身邊。

顧子遇冷笑,“梁老師,你是代表阿深嗎?”

梁淺點點頭,“是的。”

他勾起嘴角,“那你最好跟這人保持距離,否則明天的媒體不知道怎麽寫。”

梁淺回懟:“顧律師,我雖然代表阿深,但我也是我自己。我和賀總的關係沒什麽見不得人,大家都是仁者見仁。”

顧子遇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淺淺,我做了什麽讓你這麽討厭我?”

是呀,做了什麽?

她正不知道怎麽回答的時候,忽然看到盛裝的梁湄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