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她的手很柔軟

孟澤深成功的被兒子女兒老婆排斥,在家裏似乎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

梁淺心裏發笑,覺得這是離婚的最好時機。

可她並沒趁機痛打落水狗,而是選擇了一笑而過。

教好孟雩,她自問沒那個本事。

對於一個男孩子,他的成長最好有父親的參與,孟澤深既然成了爸爸,那麽就不能個枉擔了這個虛名。

“現在”梁淺發號施令,“家裏有客人,你讓你爸爸帶著你,去大廳裏跟人打招呼,那裏麵有我的親二叔和倆個堂哥,他們現在是我最親的人了,我希望你能尊重他們。”

孟雩乖巧的點頭,他走到孟澤深身邊,把手放在他的大手裏。

孟澤深皺起眉頭,他也是個記仇的,顯然還沒從剛才孟雩對他的排斥裏緩過來。

孟雩壓低了聲音,“你不想她生氣最好配合點。”

一種無法言說的違和感湧上了心頭,這孩子在把他當成依靠的時候一直表現的很乖順,一口一個爸爸叫著,哪怕這兩天他把他關小黑屋各種嚇唬,他都表現的對自己沒有一點怨懟。

可就一轉身,他在有了梁淺的庇護後,對自己就直接變了一個人,實在是……

見他不動,梁淺有些不悅,“怎麽,你還需要去洗個澡換身衣服嗎?”

孟雩接話,“也許,還需要化個妝。”

孟澤深捏捏手指,老婆孩子都是他的,他忍還不行嗎?

笑容漫上眉梢,他說:“不用,這就走。”

一家三口重新出現在大廳裏,頓時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梁淺拉著孟雩走到二叔麵前,“二叔,這就是我的兒子孟雩。”

二叔看看孟雩,又看看孟澤深,“這孩子跟他爸爸長得挺像,不過臉上還是有淺淺的影子。”

孟雩最會審時度勢,他乖巧的叫了一聲,“外公。”

二叔眉開眼笑,他沒準備禮物,一抬手就把手腕上的佛珠給摘下來。

孟雩手腕小,他在他胳膊上纏了幾圈兒,“這是高僧加持過的佛珠,外公送給你,會保佑你平安康順,以後你要有慈悲之心。”

淩易揚微微皺眉,這佛珠雖然是爸爸的愛物,價格很貴,可送給小孩子,也太不走心了。

孟雩又跟淩家兄弟見麵,這倆個人就沒送東西。

知知一直躲在顧子遇身後,她並不怕孟雩,反而有點想要接近他。

可剛才看到媽媽一直跟他在一起,還親自把他帶出來,她心裏有點吃味。

難道,以後媽媽要愛他不愛自己了嗎?

等孩子見過了大人,梁淺對知知招手,“知知,你過來。”

知知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顧子遇的身後走了出來。

梁淺一手拉著知知,一手拉著孟雩,讓他們倆個人麵對麵。

一咬牙,她把知知的手放在了孟雩的手裏。

“孟雩,從今以後,孟知愚就是你的妹妹,你要愛她寵她保護她,無論她做了什麽,都不能罵她更不能打她,她有危險,你要用生命去保護她,知道嗎?”

眾人微微驚訝,他們都知道知知不是梁淺親生的,而剛才二叔也跟賀西風他們解釋過孟雩是梁淺親生的兒子,所以對她的這番話反應挺大。

包括孟澤深,他自問不管對親生的還是收養的,他都做不到不顧一切的去愛他們,但梁淺做到了。是當媽的都這樣嗎?

梁淺並不理會別人的感受,她一直看著孟雩,等著他的回答。

她知道,孟雩雖然小,但他已經有了作為男人該有的自尊和驕傲,她之所以當著這麽多人讓他承諾,就是逼他守諾。

否則,她怎麽敢把倆個孩子放在一起?

孟雩在聽到她的話後,瞳孔重重縮了一下。

他不是知知,他懂孟家這幾個人的關係。

知知不是她親生,自己才是,而她是那個代替自己享受了好幾年那女人愛的人。

他跟她,應該是仇敵。

可那女人要他保護她,還要愛她,開玩笑嗎?

不過,看那女人緊張的樣子,好像他能對這個蠢貨做什麽一樣,算了,就答應她吧,省的她哭。

於是,他點點頭,還對知知笑了笑,“好的,媽媽。”

從善如流,他又把自己裝在了乖巧聽話的殼子裏。

梁淺寧願他一身棱角和尖刺,這樣總好防備,而裹在天使外殼裏的魔鬼,才最難對付。

不過這念頭一閃而過,她馬上自責。

這是她的兒子,如果一開始就對他存在偏見,那麽很多事就會憑著主觀臆測,失去了公平性。

她既然要教育他,就不該這樣。

想到這裏,她揉揉他的頭,“真乖。”

這女人——好討厭!

不過,她的手好柔軟。

旁邊幾個大人沒錯過孟雩眼裏一閃而過的錯愕,頓時覺得這小崽子挺有意思。

大家紛紛告辭,然後孟澤深留下來。

賀西風一臉的幽怨,剛好看到了顧子遇也好不到哪裏去。

倆個人目光撞在一起,又彼此嫌棄的躲開。

賀西風比較主動,他把胳膊搭在顧子遇肩膀上,“顧律師,長夜漫漫,不如我們——”

顧子遇鏡片後麵寒光一閃而過,“好啊,怎麽玩?”

賀西風笑的張狂,“不如玩個官司,我這裏有個強迫案,顧律師接不接?”

顧子遇:……

梁淺帶著孩子去洗澡換衣服,而孟澤深則去了小會客廳跟父母講了孟雩的事。

顧蘭都要傻了,“阿深,你別給她騙了,她估計就是想要害——”

“夠了!”今晚孟博釗一肚子火,終於發泄出來。

顧蘭瞪大了眼睛,那個對她千依百順的老公竟然吼她!

他是不愛她了嗎?

眼看著顧蘭要鬧,孟澤深及時岔開話題,“夜深了,我送您二老出去。”

顧蘭抓住他的胳膊,“阿深,我總覺得這事兒不對勁兒。”

“明天就去做親子鑒定,等出結果就知道了。”

孟博釗第一次感覺到自己老了,他歎了口氣,“阿深,你自己看著處理。還有,你最近多回鼎峰。”

孟澤深點點頭,送他們出去。

孩子們都累了,洗澡後很快睡著了,而孟澤深也累了,他躺在**,看著黑暗裏的天花板。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