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我可能是她的父親
梁淺聽了他的話,沒有猶豫,一個巴掌就拍了過來。
“你說什麽?再給我說一遍。”
反正已經說出去了,顧子遇第二遍比第一遍流利了很多,“我說要取知知的DNA樣本去做一下親子鑒定。”
“跟誰?是不是又出了意外?其實韓星子不是她的媽媽?”
顧子遇知道梁淺的意思,心裏的愧疚更大了。
“不是,是我——我,我可能找到她那個生理上的父親。”
“什麽?”梁淺也給震驚到了,不過她很快恢複了冷靜,“大可不必!”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吃飽了撐的,一顆**而已,他都捐出去了,也就說他不在乎到底誰會生了他的孩子,既然當初捐精的意義是為了幫助廣大不孕不育的患者,現在你請他繼續發揚這種人道主義精神,不要打擾我們的生活。”
顧律師還是第一次給別人說的啞口無言,緩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淺淺,你聽我說,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樣,他不是說對知知有什麽企圖,他就是想要解開疑惑,現在他身上有些事情,很重要,必須知道知知的身世。”
“他的事跟我們有什麽關係,他……”梁淺忽然閉上了嘴,她看著顧子遇,眼神很凶。
顧子遇喉結滾了滾,壓下心虛的感覺,“淺淺,你就幫我這一次。”
“那個人是誰?我必須要知道。”
顧子遇就知道,他瞞不過去。
其實,依照他的手段,無論是鑒定中心上次的血檢樣本,還是隨便拿到知知的東西都是可以的,可他不能那麽做,一是為了孩子,二是為了朋友。
他知道,在朋友身後用手段,那麽他們的路就走到頭了。
深呼吸了幾次,他結結巴巴的說:“是我。”
“你……你?”
梁淺現在的感覺也跟給雷劈了差不多,多活了一輩子的人,她以為自己見過夠多的風浪,卻沒想到比起後麵這些,她真就是個弟弟。
“顧子遇,你在撒謊對嗎?怎麽可能是你呢?你特麽的自己不生孩子去捐精,你媽不打死你嗎?”
他頭低到了褲襠裏,“那個時候年少輕狂,要不牽扯到案子我就不認了。可華盈現在威脅我,說掌握了我一個大秘密,我猜可能知知是我的女兒。”
梁淺的接受能力非常強,她立刻把前後聯係起來,華敏去買了**要韓星子代孕,她對韓星子這麽大的仇恨估計是華盈在背後煽風點火,甚至讓韓星子懷上孩子都可能是她暗中唆使。
華盈自己的子宮出現問題不能生,那麽就偷買了顧子遇的**,她明明知道孩子不是賈宇的,卻想要把知知的撫養權搶奪過去,可能是真的想要撫養這個孩子。
可她為什麽要撫養顧子遇的孩子?
她忽然瞪大眼睛看著顧子遇,“華盈喜歡你?她想要個你的孩子!”
顧子遇一直覺得這是個恥辱,“我跟她談了不到一個月,我不喜歡她這種心機深的。”
梁淺沒搭理他,隻是在想這件事的關鍵。
按理說,一個女人的子宮壞了無法孕育,但隻要可以排卵,那和男人的鏡子合成受精卵,讓人代孕不是更好?為什麽知知不是華盈和顧子遇的孩子而是韓星子和顧子遇的?
大方向梁淺已經解開了,但是這些細節恐怕還是需要當事人去解惑了。
梁淺歎了口氣,原來知知的身世竟然這麽複雜,又是一段豪門糾纏。現在幾乎不用去做親子鑒定,她也能確定知知就是顧子遇的孩子。
怪不得她和張慧有點像,也怪不得所有人在唾棄討厭她們母女的時候,唯獨張慧仍然對她很喜愛。
梁淺拍拍腦袋,忽然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
要這個**的主人隨便是個什麽男人她都可以不管,哪怕他權利滔天她也不會讓步。可如果這個人換成了孟澤深的大舅家,而且還是那麽喜歡知知的張慧和顧文謙,她要怎麽辦?
“淺淺,梁老師,行不行給個話兒?”顧.卑微.遇。
“你說華盈威脅你,什麽意思?”
顧子遇把華盈的話跟她說了一遍,梁淺不由得佩服他,竟然能一下想到這裏,華盈也忒慘。
要真知知是顧子遇和韓星子的女兒,她這不是上趕著讓人家一家三口團聚嗎?
不過卻搞得她一家分離,這死女人,趕緊執行死刑吧。
“顧子遇,我先不能給你答複,我要跟阿深商量一下。孩子,是我們倆個的。而且,你考慮過以後嗎?要是孩子真是你的,你打算怎麽辦?”
“我能怎麽辦?我難道還能從你們身邊搶……”
顧子遇忽然卡了殼,從想到知知可能是自己的孩子後,他滿腦子就是怎麽鑒定確定,別的一概都沒想過。
現在因為梁淺的一句話,把他腦殼給撬開了。
如果知知是他的孩子,那麽就是他和韓星子的孩子。韓星子——這個跟自己一點交集都沒有的女人卻給自己生了一個孩子!
表哥和表嫂給自己養了好幾年的孩子,那麽以後呢,是繼續留給梁淺假裝自己不知道,還是帶回到身邊去?
後續竟然這麽麻煩,他有點不想知道這個事實了。
“我不做鑒定了。”說完,他就往外頭走。
梁淺臉上一個大寫的懵,都說女人的臉六月的天,可男人的臉也變得這麽快嗎?
他又回過頭來,“很多事我沒想清楚,就當我今天的這些話沒說。”
梁淺想要罵人,你特麽的說沒說過就沒有嗎?我又不聾。
外麵,孟澤深因為不放心他們倆個獨處,正站在門口偷聽。
顧子遇一打開門,他差點給摔進去。
不過深哥總是深哥,他抓住了顧子遇的肩膀,狠狠按了一下,“吃飯了,菜都涼了。”
顧子遇消沉的很,“這就過去。”
梁淺也從裏麵走出來,看都沒看孟澤深,低頭往下麵走。
他忙伸手拉住了老婆的手,“慢點兒,看著腳下。”
女人敷衍的嗯了一聲,也沒多理會他。
孟澤深其實沒聽清楚他們說什麽,此時心裏跟墜上一塊大石頭一樣,比他們倆個看著更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