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沈姓銀發男人

孟澤深知道顧蘭很照顧娘家,特別是三房顧文謙這個哥哥。

用顧蘭的話來說從小就三哥對她最好,大哥和二姐都很嚴厲,隻有三哥陪著她,她現在嫁的好,自然要幫襯三哥一家。

給錢給人脈給生意,這些孟博釗都沒意見,孟家企業那麽大,手指縫裏露露都夠他們吃的,隻要他們不丟孟家的人。

可就因為這樣,助長了他們的野心,成了孟家的寄生蟲,就在孟澤深一次狠心剝離他們後,竟然引出了這麽多的怨恨。

今天這一出兒,與其說他們是在針對梁淺和知知,不如是對他前麵行為的一次報複。

他的妻兒,是因為他受氣了。

可作為他的母親,本該是最親的人,竟然開口讓他對欺負妻子女兒甚至還用碎玻璃放在女兒脖子上的表哥道歉,要把跟國家合作的那個芯片項目給他一成的股份,還真敢想呀。

她這個扶哥魔,也做的太稱職了。

孟澤深滿心的悲涼,對母親是心灰意冷。他是她的兒子,應該是最親的人,卻連一個侄子都不如。

他根本不理會顧蘭,而是對身邊的助理說:“把這裏的監控保存好,然後把鬧事的人和監控一起送到警局去。”

“什麽?”三舅媽尖銳的吼起來,“孟澤深,你媽都說了讓你不追究,你竟然還要送你表弟去坐牢,我看你的心真是給狐狸精迷惑的親疏遠近都分不清。我告訴你,你今天要是敢,我就死在這裏,血濺五步。”

就算孟澤深讓人做了清場兒,可現在越來越多的人圍攏過來,這都是貴客,不能隨便驅趕的。

三舅媽就是看透了這一點,知道孟家不可能在這種場合丟臉,才有恃無恐大哭大鬧。

“你們都看看呀,這可是親外甥親表弟,竟然為了個女人要把舅舅一家都害死。這世界還有天理嗎?有錢也不能一手遮天欺負弱小呀。”

顧子敏剛才打了知知,現在也挺怕,但看著母親哭也就跟著哭,“表哥,你的心就這麽狠嗎?”

顧蘭又是氣又是恨,她用力搡了孟澤深兩把,壓低聲音說:“還沒鬧夠嗎?難道真的要讓我和你爸爸丟臉你才算完?孟澤深,你不要做人我們還要呢。”

孟澤深看著母親,眼神黑沉陰鬱,“可要做人的第一點就是不能給人欺負,要是今天我連妻兒都保護不了,我算什麽男人。”

“你……我,我怎麽就生了你這麽個東西,早知道就把你給扔——”

看著孟澤深陰沉的臉色,她陡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剩下的聲聲咬斷在舌尖,沒吐出來。

可是,孟澤深已經明白了,他眼神一下就散了,目光也變得落寞哀切起來。

她不過是要說當初丟掉的那個人是他該有多好,多好呀。

這個時候,顧子堯從疼痛中緩了過來,他還笑的聽張狂,“姑姑,你不要求他,很快他就不敢這麽囂張了。沈總要來了,跟賈司長一起,他現在跟賈司長是好朋友,而我是他的好兄弟,我看你們誰敢把我趕出去!”

孟澤深都懶得看他,對手下說:“要是誰阻止,甚至說出要死在當場的話,一起綁了扔警局去。”

“孟澤深,你敢,孟澤深,姑姑,姑姑。”

現場,顧家三房幾個人你吼我叫,跟耍猴子一樣,十分的熱鬧。

而顧家這幾個人也知道,要是今天真給扔出去,以後他們就跟上流社會絕緣了。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行人走了進來,為首的正是賈司長,他身邊有個高大俊美的男人,一頭銀色中帶點微藍的發,身上是一襲複古的黑色禮服。

看到這個人,顧子堯連滾帶爬的撲過去,哭著喊著:“沈總,您來了,救救我,求求您救救我,我要給人害死了。”

顧子堯一臉的血,看起來十分的可怕,賈司長皺起了眉頭,不由得去問孟澤深,“孟總,這是怎麽了?”

孟澤深淡淡的說:“這位顧先生喝多了,我讓人送他去醒酒。”

這話誰都不可能信,但從孟澤深嘴裏說出來,就隻能選擇信,賈司長點點頭,沒有再說別的。

三舅媽一看生怕兒子就這樣被拉出來,她捧著斷了的鐲子給那個男人看,“沈總,您送我的鐲子給孟澤深家那個小——小孩兒弄斷了,我就批評了幾句,孩子的媽媽又是罵又是扯我女兒的頭發,連我也給打了,後麵顧子遇還把我兒子打了,求求您給我們做主呀,京都不能給孟家一手遮天。”

顧蘭愣了一下,她有點生氣了,嫂子這是幹什麽呀,自家人的事兒自己解決,可她竟然去找一個外人幫忙,還哭到賈司長麵前,這讓賈司長聽到“孟家一手遮天”會是個什麽想法?

也是第一次,顧蘭對自己這個嫂子嘀咕起來。

不過,她想什麽都晚了,因為那個姓沈的銀發男人顯然對三太太的話感興趣,上前一步拿起摔斷的鐲子,去問顧子堯,“怎麽回事?”

顧子堯有點激動,把男人當了救星,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了一通兒,跟他媽媽的話出入不大,都是梁淺是惡毒女人,知知是熊孩子,顧子遇是幫凶,孟澤深護短,反正都沒一個好人,就他們清白無辜被欺負。

沈銀發皺起眉頭,“這樣?”

顧子堯指著自己血肉模糊的臉,“我都被打成這樣了。”

賈司長也皺起了眉頭,“確實不該動手,孟總呀,這就是你們的不對了。”

沒等孟澤深說話,就聽到一個女人說:“放屁,顧子堯你但凡是個男人,就該把你用碎玻璃紮進一個五歲小姑娘脖子裏的事兒說出來。你為什麽不說?你這個懦夫混蛋。我女兒就在這裏,脖子上的傷口還沒好,要不是顧子遇一腳踢開你,你可能就把她的脖子給割斷了。”

聽到這個聲音,沈銀發的眉頭一點點鬆開,然後整張臉的神色都柔和下來。

他緩緩的回過頭,把自己的五官一點點落在了梁淺的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