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噩夢源頭

這裏,她來過,當然也是在夢裏。

那次的夢她聽到了梁湄在跟一個男人說話,卻不知道是誰。

她沒猶豫,伸手推開了門。

吱呀一聲,鐵門發出的聲音很刺耳朵。

門開了,她輕飄飄的走了進去。

裏麵有張桌子,一個穿著黑鬥篷的人坐在那裏,低著頭。

雖然沒有梁湄,可梁淺卻很清晰的確定,這絕對就是跟梁湄說話的人。

“你是誰?”她發出了聲音。

聽到她的話,那個人慢慢抬起頭,摘下了鬥篷的帽子——

是沈慕,竟然是沈慕!

可這樣的沈慕,又那麽陌生。

他有一張跟孟澤深一模一樣的臉,就連摸著下巴的小動作也一模一樣。

可梁淺卻很清楚,他不是孟澤深,孟澤深不會有那種陰暗瘋狂的眼神,也不會笑的那麽陰冷。

“沈慕,你要幹什麽?”她大吼一聲,從夢裏醒了。

因為噩夢的緣故,她出了一額頭的汗,思維還停留在夢裏,眼神渙散,心髒狂跳。

這個時候,身邊忽然傳來男人幽幽的聲音,“你竟然在夢裏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梁淺一轉臉,看到了孟澤深一臉嫉妒的看著她。

梁淺卻像撿到救命稻草一樣撲到他懷裏,“孟澤深,我怕。”

孟澤深把她的驚慌害怕都收在眼裏,知道她是真的害怕,心裏的那種不快很快掩蓋下去。

“你夢到了什麽?”

梁淺沒有回答,可她現在卻有一種把什麽秘密都告訴他的瘋狂。

當然,也不能全說,她怕他不信,也怕嚇到他。

她能重生?那她現在是什麽,鬼還是怪物?

她說自己不想生孩子,其實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生了。

感覺到懷裏人的顫抖,孟澤深吻了吻她的眉心,手在她後背撫摸,“別怕,有我在。”

有人說眉心是通往靈魂所在,那樣的溫柔和小心安撫了她顫抖的靈魂。

“我,我做了一個夢,夢到以前,我們倆個人關係很不好,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你把我送到了精神病醫院。”

她不想說的太仔細,特別是知知死的那件事,她現在提了都覺得晦氣。

孟澤深則是心口一窒,他責備的說:“怎麽能做那樣的夢,我不會那麽做,就算把我自己送去,我也不會傷害你。”

“我夢到我就待在梁湄呆的那個房間裏,你來看我,給我帶了芒果蛋糕……”

“然後呢?”

孟澤深等著後續,她卻突然不說了。

梁淺發現,她根本說不出口去。告訴孟澤深在夢裏他殺了她?不不,就算真是前生發生的,她也不想把這個枷鎖套在他脖子上。

“然後,後來我就死了。”

“死了?因為我給你的蛋糕?”孟澤深很敏銳,立刻發現了問題的不對頭之處。

“不是,是我自己,我被關著,崩潰了,自殺。”她撒謊。

孟澤深覺得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都困難起來。

死了,自殺,關著,崩潰,一想到梁淺遭受到這些,他就要失控,哪怕是做夢都不行。

“深哥,你怎麽了?我都說了做夢,你別難受。”

“淺淺”他嗓音沙啞,“我也做過這種夢。”

“啊?”

“就是在霧蒙蒙抄襲案件後,我連續做一個夢,你在夢裏死了,毫無生機。”

“這?”

他忽然用力抱緊了她,“都是假的,你是我失而複得的寶貝,是我願意用生命去交換的人。如果可以,我寧願我死,你也要好好活著,聽到沒有?”

她是相信的,就像那次在火裏一樣,他始終把生的機會給了她,自己差點葬身火海。

“我們都不死,都要好好活著,我們還有孟雩和知知呢。”

孟澤深忽然笑起來,“今天怎麽了,不說這個。我問你,為什麽喊沈慕的名字,你還沒解釋清楚呢。”

梁淺也沒想到自己喊出了他的名字,愣了愣剛準備解釋,忽然又想起了別的,就頑皮的說:“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那你先把你和範悅的事解釋清楚吧。”

孟澤深:……

他以為範悅的事都過去了,他反正又不喜歡,那個女人的存在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

“我和她不是很清楚了嗎?我是已婚男人,跟她沒任何關係。”

“可人家不那麽想,都敢當著我的麵光明正大的說心裏有你,孟澤深,你是覺得我好欺負呢還是好欺負?”

誰敢當她好欺負?孟澤深覺得捅破了天!

早知道這樣,他都不來這家醫院,他一直把範悅當小孩子看的,要不是因為她父親,她這樣無理他一腳就把人給踢出去了。

孟澤深是個果決的人,他把事情在腦子裏過了一遍後,“你放心,這些事我來處理,不用你費神。”

“我看你家裏人也蠻認同你們的。”

“他們——我的事他們管不著。再說了,你現在的身份,要是我敢始亂終棄,你幾個哥哥能打死我。”

提到大伯和哥哥他們,梁淺心裏一暖,嫵媚的瞅了他一眼,“算你識相。”

是的,她現在可不是什麽小孤女,範家想要孟澤深離婚的想法太可笑了,如果他們真敢有所動作,梁淺保證讓他們家那塊什麽百年傳承的“妙手回春”的牌匾和人都砸到地裏去。

孟澤深給她那一眼看的心中火熱,蠢蠢欲動。

梁淺打了上去,“好好躺著去,我可不願意讓那個範悅再說我。”

“明天就出院回家,我們想做什麽就做什麽,用她管?”

“你給我老實點,雖然她針對的比較下作,可你的身體一定要養好,聽到沒有?”

孟澤深喪氣的躺下去,沉沉的嗯了一聲。

梁淺去捏他的鼻子,“孟澤深,你還不願意了?我浪費時間在醫院裏陪著你,你還來勁了你。”

他猛地撲上去,可抻到了傷口,撲了一半兒又疼得倒了回去。

梁淺又是心疼又是氣,小心的看了他的傷口,還好,沒裂開。

在他後背上輕輕打了一下,“孟澤深,你就作吧。”

孟澤深抱緊了她,狠狠的在她脖子上親了一口,“先記著。”

梁淺也親了他一口,“乖,睡吧,再折騰天就亮了。”

天亮,還不知道有什麽糟心事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