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哭哭啼啼

梁淺的心像是被浸滿水的棉花捂住,悶的要窒息。

孟澤深這些年就跟這樣的媽媽在一起,被強加上這麽多的罪孽和壓力,怪不得青春年少時候的他那麽陰鬱。

罷了,顧蘭不疼他她來疼,他們夫妻彼此扶持,本也不需要什麽親人。

低頭撿起地上的毛巾,她忽然衝上去,狠狠的在顧蘭嘴巴上擦了擦。

顧蘭給她弄懵了,反應過來後趕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你幹什麽?”

“你嘴髒,我幫你擦擦。”

顧蘭都要氣炸了,“你,你敢這樣說我,我可是你婆婆。”

“婆婆?”梁淺冷笑,“你連阿深的媽都做不好,有什麽資格當我的婆婆?你剛才口口聲聲心疼你的阿慕,覺得你的阿慕受了委屈。這些話,你是孟慕深的媽媽說本來也沒問題,可你也是孟澤深的媽媽呀。他不是外人,他是你的兒子!他本來就受到了不公平待遇,而孟慕深的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教育不好孩子是你們當父母的責任,可這些年你們把這些責任都強加在阿深身上,這公平嗎?現在,你的阿慕回來了,你就隻顧著疼他,認為錯都是阿深的,你這樣的母親也配的起這麽高尚無私的倆個字?”

梁淺說完,氣的把毛巾扔到她身上。

真是越說越生氣,這個顧蘭活了一把年紀不頂事兒,好好的倆個孩子給她毀了。

顧蘭完全給她的話驚呆了,雖然生氣憤怒,可又找不到反駁的點,更重要的是這些話句句紮心。

她一點都不想承認,不是她,怎麽會是她,她是愛他們的,隻是他們自己品性出現了問題,不關她的事。

顧蘭在心裏一遍遍勸服著自己,直到這些聲音壓過了梁淺給與的影響。

她指著梁淺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少在這裏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梁淺,你就是個狐狸精。當初你截胡梁湄嫁給阿深,後來你把你娘家攪合的家破人亡,現在又來攪合我們家了。阿慕回來多久呀,你就讓他和阿深兄弟相殘,你,你,你這個賤人!”

梁淺沒理會她罵的多難聽,比這難聽的她聽過不知道多少,顧蘭大家小姐出身,罵髒話怎麽比的上陳麗芳?

她驚訝的是顧蘭竟然以為是孟澤深兄弟倆個自殺殘殺才受傷,到底是誰誤導了她還是孟澤深故意把罪責攬在自己身上?

梁淺比較偏重後者,孟澤深對她可算是“溺愛”,斷然是不肯讓她在他父母麵前承擔罵名的。

她自己做的自己承擔,她是看不得自己的男人受一點委屈。

“人其實是我……”

“我說過了是我自己弄得,你來鬧什麽?”

門忽然被撞開,沈慕身上披著一件衣服,大步走了進來。在他的身後,竟然是孟博釗,而匆匆趕來的人,還有孟澤深。

梁淺的頭一下就大了,這也太熱鬧了吧?

顧蘭也覺得,她去攙扶沈慕,“阿慕,你怎麽來了,傷口還疼不疼?”

孟博釗一把把她拉過去,“別隨便跟人那麽親近,人家可是堂堂的沈總,不是你家兒子。”

“釗哥,我求求你別再堅持了,是我們對不起阿慕,現在他能回來多好的一件事,我們應該放下以前的那些偏見和恩怨,好好在一起不行嗎?”

孟博釗不是她這樣的傻白甜,他這樣老狐狸在沈慕地此意出現在他麵前的時候就懷疑他的身份了,一直不相認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當年帶走沈慕的那個人勢力龐大性格又極端,他在無力搶回兒子的情況下作了一些利益交換,從本質上說是等於把兒子賣了。

這種情況下沈慕心存怨恨很正常,他弄的公司叫尖峰,明顯是對著鼎峰幹的,估計有報複——父子相殘的心思。

這也符合那個人的性格,他自己自私變態,而阿慕個性又極端,這樣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他的兒子從一個小變態已經變成了大變態。

孟博釗是的做大事的人,內心狠辣獨斷,這些年也就把溫情給了老婆。當年,從放棄兒子的那一刻起,他就當沈慕死了,不可能再有認回來的心思。

可現在顧蘭這樣,真的太危險了。

他眼神冷冷的落在了沈慕身上,沈慕也在看他,帶著一點微微的笑意,讓他毛骨悚然。

還是孟澤深打破了這個僵局,他把梁淺拉到身邊低聲問:“沒事吧?”

她搖搖頭,“沒事。”

顧蘭氣不過,“你怎麽不問問你媽有沒有事?”

她一看就有事,衣服上全是水,嘴唇上的口紅都花了,樣子很狼狽,可兒子偏偏就看不到。

現在她說了,孟澤深也隻是淡淡瞟了一眼,“你要是不來鬧,什麽事都沒有。”

顧蘭氣的渾身哆嗦,上前就在他身上打了兩下,“你這個逆子,我白生養你了,為了個女人,你這樣對你媽,你不怕天打雷劈嗎?”

孟澤深任由她廝打,表情淡然,“我什麽都不怕,就怕你欺負我媳婦兒。”

“你……”

“夠了!”孟博釗喝止他們母子倆個,“這還是在公司呢,你們也不怕被人笑話。阿深,跟你媽媽道歉。”

“對不起。”孟澤深很好說話,但這樣的敷衍,可一點都不走心。

孟博釗很無力,他的這個兒子不論哪個方麵都是讓他滿意的,甚至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是他的驕傲,可唯獨這感情方麵就有些糟心。現在他老了,管不了他,他的能幹越發襯托出了他的無能。縱然有本事管無數的員工,卻沒本事管好隻有幾個人的家庭。

那一瞬間,他露出了老態,連肩膀都垮了下來。

沈慕冷冷看著,事不關己。

孟澤深也隻看了一眼,就低下頭。

梁淺微微蹙眉,現在他們這些人,算是孟家的全部了,可每個人都與自己的心思,家也不像家。

顧蘭沒他們這麽多顧慮,她拉著孟博釗的胳膊哭訴,“釗哥,阿深的媳婦越來越不像話,她坑了阿深一個人不夠,現在連阿慕都要害,再這樣下去,我們這個家就完了。”

沒等孟博釗說話,梁淺發出一聲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