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深夜送藥

外套透著男人的冷杉香氣,前世的無數個夜裏,她都抱著這樣的一件外套入睡,卻從沒敢奢望他能親自把外套披在她身上。

這一世,她認清了彼此早早的放棄,大耳刮子抽過去,他卻又是披衣服又是開車。

男人,都這麽狗嗎?

車子一直開到門口,可哪怕幾步路,他還是打著傘過來接她們。

抱起知知,他把傘舉到倆個人的頭頂,一直到車上。

她和知知一點雨都沒有淋到,他的襯衣有一半肩頭是濕的。

車子在雨夜裏緩慢前進,這樣的天氣不適合出行。

但是,孟家沒有挽留她,他也沒強迫她留下,卻不是跟前世一樣無情,而是都人仰馬翻,需要靜靜。

車子開了大概有40多分鍾,倆個人一句話都沒說,到家的時候,知知已經睡了。

他抱孩子,她打傘,進了家門。

王媽聽到動靜忙起來開門,又給他們拿拖鞋。

孟澤深直接抱著孩子去了她的臥室,梁淺想要阻止卻給王媽拉住。

“太太,孩子大了就該讓她自己睡。這夫妻不能整天分房。”

王媽是個老好人,這也是仗著多年照顧這個家的份上才大著膽子說。

梁淺知道她是好心,卻沒怪她多嘴,抱了抱她就回房了。

洗澡的時候她照了照鏡子,發現後背青了一大片,稍微碰碰都疼。

她罵了孟澤深一句,心想那一耳光還是打輕了。

從浴室出來,發現他在自己的臥室裏。

梁淺忙掩著衣襟,“幹嘛?”

他晃了晃手裏的藥油,“給你送藥。”

她拒絕,“推了我再送藥,你覺得我能接受?”

他很無奈,“我不是故意的。”

“說這沒用,那些殺人的在法庭上都說不是故意的,法官就不給他們判刑了嗎?”

她這個比喻聽的他很窩火,“這個形容不恰當。”

“對我來說都是一樣,如果你力氣再大點把我摔骨折了或者直接弄樓下摔死,你現在也對著我的屍體說不是故意的。”

孟澤深沒想到自己一句話引出她這麽一篇大論,簡直哭笑不得。

“以前怎麽沒發現你嘴巴這麽犀利?都會詭辯了。”

梁淺冷著小臉兒說:“瞧瞧,又給我加上一條缺點。行了,孟總,我很累了,從我房間裏出去,我要睡覺。”

“給我看看後背的傷。”

梁淺拉著衣襟,“沒必要,藥扔在這裏,我自己塗。”

“你夠不著。”

“那我去找王媽。”

他攔著她,“王媽睡了。”

“那我也不需要你。孟澤深,你聽著,我討厭你,特別討厭你。你要是當年在我身邊,孩子也許就不會出事。”

說完話,她轉過頭去,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他靠近她,輕輕的把她給拉到了懷裏。

“對不起。”

太晚了,也沒用,可他隻能這麽說。

梁淺不想哭,尤其不想在他麵前哭。

掙脫開,她吸吸鼻子,“走吧。”

“我還想跟你談談知知的事。”

梁淺一聽就炸了,“沒什麽好談的,知知是我的女兒,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她可以不姓孟,但誰也別想從我身邊把她給帶走。”

這麽爆的脾氣,以前孟澤深還評價她是木頭美人,他真覺得自己眼瞎。

舉起手,他表示自己不想吵,“你去**躺著,隻把後背露出來,我給你上藥。要不明天會起淤青。”

梁淺覺得,今晚不讓他給自己上藥,他大概會糾纏一晚上。

為了自己能早點清靜,她趴在**撩開了衣服,“快點,別磨磨蹭蹭。”

孟澤深的眼睛瞬間就直了,作為一個有需求的成年男性,看到這麽美的裸背,不可能沒反應。

他趕緊把被子蓋到她腰間,然後再一點點卷起她的睡衣。

果然,後腰上麵偏左的地方,青腫一片。

倒出藥油搓了搓,他可以忽略眼前的白嫩肌膚,“有點疼,你忍忍。”

“上次我腳的時候,你也這麽說。”

他沒再說話,而是專心的用藥油給她推拿。

梁淺疼的顫栗,不由的哼哼,“你輕點兒。”

這種程度的嗔怪跟撒嬌差不多,而且還是很勾人的那一種。

孟澤**結上下滾動,他熱血上頭,真想撲過去把這女人辦的哭爹喊娘叫老公。

可下一瞬,這女人的話讓他涼了血。

梁淺微微偏過頭來看著他,“孟澤深,我們倆個現在這情況,實在不適合再住一起。你回你自己的住處,以後就別來了。離婚協議書也快點弄,我不想再拖下來。”

“你是早就知道這些事,所以才強烈要求離婚?”他那智商,很快就看破了一切。

梁淺自然是不能告訴他自己是重生的,至於理由是早就想好的,“別人要害我,難道我就伸著脖子等人殺?”

“不對,梁淺我問你,你剛才在壽宴上說我不認知知還把她送孤兒院逼你說出奸夫是誰,你怎麽會認為我這麽做?”

當時太激動,梁淺說出來又後悔了,指望著當時太混亂他沒注意,可越怕什麽越來什麽。

不過,這也難不倒梁淺,她惡狠狠的盯著他,“難道你不會嗎?”

把最後一點藥給推開,他拉下她的衣襟,搓著手說:“那你太小看我了,縱然知知不是親生的,可她又做錯了什麽,我不會那麽對她。”

梁淺沒說話,不過那一臉冷笑就表示不相信。

孟澤深忽然懷念起以前那個懦弱溫順的梁淺,哪像現在一副刺蝟樣,見誰都覺得會害她。

“行了,你休息吧。”

她趴著等藥晾幹,“希望你能按照我說的做,我實在不願意看到你出現在我麵前。”

男人不置可否,啪的給她關上了燈。

梁淺早上起來,覺得後背不那麽疼了。就是一身的藥油味兒,她不得不去洗了個澡。

休息了一晚上,傷心的情緒平複了很多,腦子也回來了。

不過她起的有些晚,王媽說孟澤深吃了早飯就送知知上學去了。

送知知上學?昨晚不是讓他滾蛋嗎?

噓出一口氣,她聯係了小原。

雖然陳麗芳一口咬定她的孩子死了,可她還是不信,讓小原繼續聯係那個國外的護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