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蕩秋千

可他說的那都是什麽,在威脅她嗎?

孟博釗看著他們這麽親密,不由得咳咳兩聲,“對,不能隨便離婚,家和萬事興。”

顧蘭卻有微詞,“孩子一定要回來,那可是我們孟家的長孫!”

“媽,我和淺淺以後還會有孩子。”

“就算你們以後再生十個,這個也不能流落在外麵。看看孩子那張臉,梁湄她根本對孩子不盡心,你們不心疼,我心疼!”

孟博釗也讚同她的話,“那就找時間跟梁家人好好談談,多給他們點補償。”

孟澤深微微一笑,“那好,就這麽辦。不過到時候,要辛苦爸媽你們了。”

梁淺心驚肉跳,覺得這事件的發展跟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樣。

前世,孟家人可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認回自己的大孫子,對梁湄那也是親熱無比,把她當成孟家的功臣。

這一世,雖然她用了點手段,用孩子的病情做文章讓他們都厭惡梁湄,但孟家人對孩子也太不積極了。

特別是孟澤深,你那是什麽眼神兒,難道想要弄回孩子讓我幫著你養?

想起前世那個小惡魔的所作所為,梁淺不僅打了個寒噤。

不行,這個家有她沒他,她不能讓小惡魔靠近知知。

她組織了一下自己的語言,很誠懇的說:“爸媽,我覺得這樣不好。孩子不能沒有媽媽,我們這樣強行把人帶回家,那孩子會怨恨的。我覺得最好的辦法就是我退出,哪怕阿深暫時不跟梁湄結婚,總比這樣鬧得不上不下好。”

顧蘭拍了桌子,“你跟著起什麽哄?無非就是不願意替別人養孩子,有我呢,累不著你。再說了,知知也不是你的,你都對她那麽好。這孩子是阿深的血脈,你忍心他跟著梁湄受苦嗎?”

梁淺覺得自己可以再掙紮一下,“梁湄是他的親媽,這次生病也是個意外。”

“得了,自己一個人回國,她是心多大才把孩子扔給一個保姆帶?你看看她整天那個樣兒,是擔心孩子嗎?我看她還不知道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目的,你就別跟著添亂了。”

梁淺無語,她能說這次真是把梁湄黑的太成功了。

可如果這樣,她的計劃就實行不下去了,那文案豈不白寫了?

商定下結果,孟家人也就不再糾結,孟博釗還親自下廚做了一大鍋水煮魚。

這個是顧蘭和梁淺都愛吃的,這父子倆個卻一筷子都不沾。

婆媳吃的鼻尖冒汗,那父子倆個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去夾了去火的苦瓜放在老婆的碗裏。

飯後,倆個人開車回去。

經過甜品店的時候,梁淺說:“你先回去,我去給知知買點吃的。”

孟澤深找地方停好車子,自己率先打開車門,對還傻坐著的梁淺說:“走吧。”

家裏其實什麽都不缺,但梁淺覺得一天都沒陪知知,總要帶點東西給她。

平日裏她對知知管的嚴格,不讓她多吃糖,今天卻給她買了一個小小的草莓蛋糕。

孟澤深又選了一個芒果蛋糕,付錢後自己拎著。

回家後,能吃到蛋糕的知知自然是歡欣雀躍,孟澤深把那個芒果的推過去,“給你。”

梁淺的眼瞳急劇的收縮,眼角也漫上了一層鮮紅的恨意……

孟澤深蹙起眉頭,擔憂的問:“你怎麽了?”

梁淺的回答是抬手打翻了蛋糕,跑回房間關上門。

孟澤深看著滿地的狼藉,喉結不由得重重的滾了滾。

幾次後才壓下邪火,也不用王媽動手,自己打掃幹淨。

清理地麵的時候,他又想起梁淺剛才的眼神,就好像這蛋糕有毒一樣。

想到這個,他皺起了眉頭……

聽到敲門聲,梁淺以為是孟澤深,不想去理會。

卻沒想到知知在外麵喊:“媽媽,媽媽開門。”

梁淺把門打開,孩子拉著她的手往外麵走,“媽媽快去看,爸爸給我做了個秋千。”

花園裏,孟澤深穿著白色針織衫,正蹲在在擺弄一架藍色的秋千,他挽著衣袖,露出精壯的胳膊。

“爸爸,好了嗎?”知知急不可待。

“好了。”他站起來,夕陽的餘暉就在他身後,湧動著煙火人間的溫暖。

把知知抱上去,他輕輕的推動。

知知是個傻大膽兒,一邊笑一邊嚷著要高些。

梁淺卻不讓,“慢點,別太高,不安全。”

知知玩了一會兒就下來,非讓梁淺上去。

梁淺當然拒絕,“不行,這是給小寶寶的,媽媽上去會壓垮。”

孟澤深則一臉的鼓勵,"沒事,就倆個你都可以承受。”

磨不過孩子,她隻好坐在秋千上。

孟澤深已經站在她身後,染著汗水的男性氣息貼了過來,在她耳邊說:“抓緊了。”

身體騰空,她一驚,忙抓緊了包著軟布的繩子。

呼呼的風聲響在耳邊,身體輕盈的好像擺脫了大氣的壓力,眼前的景物也變得高高低低,她不由得閉上了眼睛。

黑色的長發在風中飛舞,碎花長裙也像蹁躚的蝴蝶,她越蕩越高,似乎要闖入那如血的殘陽裏。

孟澤深眼前一黑,仿佛又看到了她倒在自己懷裏毫無生機的樣子,鮮血也像這夕陽一樣,染紅了她的白衣服——

繩子猛然被抓住,她詫異的看著臉色蒼白的孟澤深。

“怎麽了?”

他撲上去,用力把她給摟在懷裏。

梁淺是懵的,不知道他在抽什麽風。

“孟澤深,你要勒死我嗎?”

他這才鬆開手,為了掩蓋自己的失態,他轉身離開。

梁淺摸著發痛的胳膊,罵了句神經病。

可她卻沒看到,男人高大的身影有些踉蹌。

上次她發燒說了好多胡話,當天晚上他就做一個夢,夢裏一個女人倒在血泊裏,毫無生機。

開始,霧氣很濃,他隻能看到一個女人倒在地上,不知道是誰,可這幾天,夢裏的霧氣越來越稀薄,就在剛才,他才確定那個人是她。

他雖然不喜歡她,但從沒想過她死——

晚飯的時候,孟澤深沒出來吃,梁淺也不知道他發什麽瘋,反正她也不在乎。

倒是知知,好幾次問爸爸怎麽不吃飯。

梁淺心說攤上這種事兒神能吃下去,中午的時候她就看他吃的不多。

王媽盛了一碗粥,想讓梁淺給送到他房裏。

梁淺不想王媽叨嘮,隻好照辦。

她敲開門,看到男人睡眼惺忪,應該是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