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小惡魔

現在,氣氛有些尷尬僵硬,來興師問罪的人也問不下去。

孟澤深想去拉她的手,“梁淺,你先處理一下傷口。”

梁淺本想把他給甩開,可看了一眼酸眉醋眼的梁湄,就忍了。

她苦笑,“我倒是覺得這碎片崩的地方差了點,要是我的眼瞎了,那才最好。”

孟澤深一聽就來氣,“胡說什麽?”

半真半假,梁淺自己都覺得有說不出的苦澀,“孟澤深,你忘了那天因為曲婷的事在你辦公室裏我說的話了嗎?”

孟澤深的心一沉,這女人在這裏等著他呢。

見他沉默不語,梁淺歎了一口氣,“說什麽你信我,可你真的有信過我嗎?陌生人、公司職工、你的家人,你信的都是他們。”

孟澤深低頭看著她煞白的小臉兒,語氣已經帶上了幾分歉意,“這次你不能怪我,我親眼看到你寫了文案。”

梁淺挑眉,他是怎麽發現的?

男人伸手把黏在她傷口上的亂發拂掉,動作溫柔貼心,可話語就沒那麽好聽了,“我知道你因為孩子的事生氣不舒服,也想著你可以隨便發泄。就算你真爆了,我讓公關處理掉就是了。可我沒想到,你竟然聯合賀西風來整我,梁淺,你我是一家人,你怎麽鬧我都行,但和外人一起擠兌我,我受不了。”

原來,症結在這裏。

梁淺沒想到賀西風也參與了,這個混蛋不給她找事兒就皮癢。

不過策劃的人也是抓準了川達和雲鼎的矛盾,有把雲鼎踩在腳下的機會,賀西風怎麽能不行動?

顧蘭這才找回了自己當婆婆的尊嚴來,她厲聲質問,“你還有什麽說的?聯合外人對付我們家阿深,梁淺你要幹什麽?”

梁湄不失時機的插嘴,“淺淺,就算是為了對付我,你也不該聯合外人。那個賀西風名聲不好,你跟他攪合在一起,讓外人怎麽看阿深?”

得,現在連勾搭男人的大帽子都給梁淺扣上了,梁湄,你真好樣兒的。

她挑眉抬眼,冷冷的對梁湄說:“姐姐你這樣跟阿深攪合在一起,又讓外人怎麽看?你沒看評論嗎?都把你跟阿深說成了奸夫**婦,難道你就一點不在意?”

這算起來,還是梁淺當著人第一次不掩對梁湄的敵意。

以前,她是不屑。她已經決定要跟孟澤深劃清界限,那對她那些勾搭男人的法子就視而不見。

可這次,她是自己找死,想想那些評論裏罵的,也挺過癮。

當然,也有什麽梁湄才跟孟澤深是一對兒,當年梁淺搶了姐夫的話存在,可因為梁淺的粉絲多,又是拿了證的老婆,這種說法沒掀起多大的水花。

梁湄一貫的對策就是裝可憐,不過這次她倒是沒哭,就是一副被冒犯了的樣子,“淺淺,你竟然這樣看我。要是我真想要搶走阿深,當初我就不會把他讓給你。”

“是讓還是別的原因,你自己知道。”

“夠了!”孟澤深低吼。

他對梁淺說:“今天的事就這麽算了,你趕緊去清理傷口,別留下疤痕。”

說完,他又對父母說:“你們也回去吧,這事兒我處理。”

他這是要攬下所有的事,不了了之。

梁湄咬著唇,當然不甘心。可她也不當出頭鳥,而是去看了看躲在孟博釗身後的孩子。

那孩子遲疑了一下,可接觸到梁湄眼裏的厲色,隻好慢吞吞的走了出來。

他走到了梁淺身邊,眼裏含著一泡淚,說不出的可憐。

可是,對孩子最柔軟的梁淺,卻不由得提高了警惕。

這個小惡魔,又要幹什麽?

孟雩拉住了梁淺的手,哭唧唧的說:“阿姨,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不該去爺爺奶奶的家,還有謝謝你送我的樂高。”

坦白說,孟雩長得真是帥氣可愛,小小年紀就長眉鳳眼,鼻梁高挺,再加上他白淨的皮膚,還有那股子淡淡冷冷的勁兒,說是小男神一點都不為過。

他這樣拉著手可憐巴巴的樣兒,一般女人都頂不住。

可梁淺偏偏就不是一般的女人,前世,她可吃夠了這小惡魔的苦頭。

那個時候知知的身份被揭穿,可不知道為什麽,孟澤深一直沒離婚。

在梁淺的認知裏,他是因為吃了這麽大的虧,不逼出梁淺的奸夫不甘心。

可他不離婚,梁湄卻著急了,因為知知和那個小惡魔是一個幼兒園一個班,她就授意孩子去捉弄知知。

往她的飯裏埋沙子,知知吃不下去,他再去告老師知知浪費糧食,讓老師罰她。

還有中午睡覺的時候故意往她**潑水,大聲嚷著她尿床,讓別的小朋友來笑話她。

像這種事,多不勝數,偏偏他長得那麽天真可愛,沒人懷疑他,反而都怪知知。

而知知也因為這個野種的身份本身就讓人鄙薄了三分,隻有那個叫江雪陸的小男孩對她好。

最過分的一次,他甚至不知道去哪裏弄來一條蛇,放在盒子裏,故意讓知知去拿。

知知在他手裏吃了一次又一次的虧,可也是傻,給哄哄就好了傷疤忘了疼。

等她揭開那個盒子,那條蛇就竄出來,去咬知知的嘴。

知知直接給嚇暈了,可他卻惡人先告狀,說知知到蛇去學校。

老師把梁淺叫到了學校裏,要知知退學。

知知驚嚇過度高燒不退噩夢連連,差點把命交代了。

可沒想到她住院期間,那個小王八蛋竟然給她發了一條大黃金蟒纏著小女孩的照片,說梁淺弄死了蛇,它會來找知知索命。

知知的病更加嚴重,足足又在醫院裏住了一個周。

想到這裏,她不寒而栗。

“阿姨,求您別怪我和媽媽,行嗎?”

他搖著梁淺的手哀求,小模樣可憐巴巴的,可梁淺卻捕捉到了一絲他嘴角的獰笑。

她下意識的想要鬆開手,卻沒想到那孩子的手裏竟然握著瓷片,向她的手心紮了過來。

手心是何等嬌嫩的地方,梁淺下意識的用力,想要把他給推開。

可沒等她使勁兒,那孩子忽然跟斷了線的風箏一樣,後腦著地,向著那堆碎瓷片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