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潑她一身髒水

“如果你是以受害孩子家長的身份來感謝,我接受。畢竟就算是個陌生人,我也不會不管。”

這個他當然相信,可問題孟雩是梁淺討厭的孩子,她都能幫,這才難能可貴。

“我——昨晚——”

“你昨晚沒指責我,這個我看到了。”

她輕描淡寫,一點都沒在意他的進步。

“你昨晚一直跟賀西風在一起。”

對於他的離題萬裏,她有些驚訝,抬起頭說:“是呀。”

“還帶著知知。”

顧子遇的照片隻有他們三個人,孟澤深就以為他們在一起吃飯。

梁淺皺了皺眉頭,“你想要說什麽?”

他要說什麽,他應該說什麽?

孟澤深在來之前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要平靜,要好好解釋。

可一進門兒賀西風就給他那麽大的驚喜,他能忍到現在也不容易。

怕發火跟她鬧僵了,他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就走。

梁淺把一縷秀發繞在耳後,想了想,就去外麵把門上的密碼改了。

她從一開始就想差了,那種“孟澤深和狗不能進入”的侮辱性話語不管用,這才是最實際的。

改好後,她想要去眯一會兒,可還沒睡著就聽到王媽說梁湄來了。

梁淺騰的就坐起來,她還敢找上門兒來?

“太太,要不您休息,我去把她給趕走?”

梁淺擺擺手,“我去看看她又耍什麽花招。”

即便做好了心理建設,可見到了梁湄她還是愣了一下。

不是因為別的,是梁湄太狼狽了。

倒不是說她穿的不好,可再華麗的衣衫也掩蓋不了她蠟黃的臉色,還有眼底的烏黑,粉底都蓋不住。

一向講究精致,特別是在自己麵前力求完美的梁湄怎麽這樣了?

反觀自己,雖然受著傷,可因為有王媽湯湯水水的滋補,加上睡眠充足,臉色紅潤,氣色好極了。

她端起王媽給泡的玫瑰花茶,淡淡的說:“你要幹嘛?”

“梁淺,現在裝都不裝了嗎?”

梁淺對她嗤之以鼻,“你說的是你自己吧,我從來都沒裝過。”

“你胡說”她聲音尖銳的樣子像極了潑婦陳麗芳,“你一直在裝,裝弱小裝愚蠢裝可憐,總有一天,阿深會認清你的真麵目!”

梁淺氣定神閑,她放下茶杯,盯著杯子裏浮沉的玫瑰花忽然笑起來,“這麽說,你的真麵目給孟澤深看穿了?”

梁湄不回答,隻是抿緊了唇,一副恨不能生吞了梁淺的樣子。

梁淺忽然覺得,她跟梁湄太不像了。

以前雖然也有人這麽說,但細看倆個人還是有那麽一點像孟博釗,能分辨出是姐妹。

可現在她拋棄了平日裏清雅溫柔,眉眼間尖酸刻薄,活脫脫一個小陳麗芳。

既然能這麽舍下包袱,應該是在孟澤深麵前裝不下去了。

果然,她惡狠狠的說:“都是你,你設計阿深不相信我,還讓阿深去調查我。梁淺,你這個賤人,你不得好死。”

梁淺拍案而起,“梁湄,你他媽的才是賤人!”

她聲音很高,把自己都嚇了一跳。

見梁湄愣住,她才罵下去,“你要是沒怕人的幹嘛怕他調查?梁湄,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你兒子變成了什麽樣,自私、惡毒、狹隘,能把幾歲的孩子教成這樣,你也是人才。”

很意外,聽了梁淺的話梁湄竟然沒有反駁,隻是陰毒的笑了笑。

梁淺總覺得不對勁,可什麽又抓不住。

梁湄的目光繞著房子一圈兒然後才落在了梁淺臉上。

“昨晚阿深讓我離開國內,還不許我見孩子,你是不是很得意?”

梁淺翹起嘴角,樣子學了賀西風的欠兒,“抱歉,我現在忙著拍戲寫劇本,你那破事兒我沒時間也沒興趣。”

“你不用狡辯,我知道你很得意。但梁淺,事情不會這麽結束的,你一輩子都得不到幸福,一輩子。”

麵對她帶血的詛咒,梁淺眯起眼睛,“你到底什麽意思?你瞞著我什麽?”

“我不會告訴你的,哪怕你跪下求我,我也不會說。梁淺,這輩子你隻配活在地獄裏!”

說完,她瘋狂的笑起來,都笑出了眼淚。

梁淺怒了,她看到桌上的花瓶,拿起來就衝她砸去,“謀算了這麽多年的男人你也得不到,梁湄,你完了,別給我故弄玄虛!”

她左手的力氣到底不大,花瓶沒砸到梁湄就落在了地上,砸的稀碎。

梁湄也怕梁淺真發瘋,畢竟當初她要把陳麗芳推下樓的彪悍她可沒忘記。

連滾帶爬的逃出了梁淺的家,她在門口還想要逞威風,“梁淺,你不會好過的,我要——”

梁淺追出去,接過王媽手裏的洗菜水,迎頭就潑了過去。

梁湄躲了,但還是有些菜葉掛在了她的香奶奶上。

“滾,以後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高喊,那凶悍的氣勢不亞於昨天在自己門口打架的沙雕男人。

梁湄鑽到了車裏,歪歪扭扭開著走了。

梁淺還一個勁兒喘粗氣,王媽擔心的拉著她,“太太,您沒事吧?”

她擺擺手,“沒事,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麽?”

王媽笑了,能惦記吃什麽,一定是沒事。

“我給您包餃子,再煮個烏雞紅棗湯,行嗎?”

她搖頭,“我不願意喝雞湯,改個別的吧。”

“那就豬肝湯?補血的。”

“王媽,我都不喜歡,我想要喝酸酸辣辣的湯。”

王媽的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那不行,你手傷著不能吃辣。算了,我去給你住個紅豆小圓子。”

等王媽走了,梁淺就在小花園裏轉悠。

轉悠到了秋千那裏,她看著旁邊還栽了一顆茶花,不由得嗤笑出聲。

她坐在秋千上,有些魂不守舍。

可能是梁湄的話發生了作用,她總覺得有什麽事是自己忽視掉的。

把她的話顛來倒去的想,得到的答案無非是孟澤深看穿了她,不讓她再接近孩子,而梁湄把這一切都怪在了自己頭上,還說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恐嚇的話。

因為多了一輩子記憶的關係,她變得異常小心和敏感,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事兒。

可那到底是什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