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是個糟糕的爸爸

原來,外麵是孟澤深帶著孟雩,孟雩的胳膊上著夾板,用紗布吊在胸前。

梁淺伸手要去關門,去給孟澤深用腳抵住。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可從氣息就能感覺出來來意不善。

梁淺皺起眉頭,“你想要幹什麽?”

“我知道你現在不願意看到孟雩,但他必須來跟你說明一下。”

走廊有人看過來,梁淺終究不想出醜,就讓他們進來。

她第一時間去看知知,發現知知沒露出害怕或者厭惡的表情,這才放了心。

孟澤深對身邊的小孩說:“你有什麽想說的,就說吧。”

孟雩把頭扭到一邊去,他臉色煞白沒有一點血色,可還是傲氣的要命。

孟澤深終究是不忍,把他抱到一張空**坐下,“真沒說的?”

他抿著唇,左臉上還腫著,甚至巴掌印兒都沒消失。

見他不說話,孟澤深隻好自己說:“這些日子我都把他帶在身邊,今天片場那邊有點事,我是臨時趕過去,沒想到你們也在——所以,這不是早有蓄謀。”

梁淺抿著唇,還是一眼不發。

孟澤深看了孟雩一眼,“他是想要幫知知,卻力氣不夠。這次,真不是他做的。”

梁淺忽然就笑了,“你在現場嗎?你看到了嗎?”

男人挑眉,當然沒回答她的問題。

梁淺深深覺得可笑,他明明見識過他這個兒子有多狡猾狠毒,卻因為他的一句就可以替他分辨。那他對自己呢?她哪怕說破了嘴巴,他還是覺得她做了,她有錯。

“其實我們說這些都毫無意義,我隻相信證據。賀西風已經回去查了,到時候他是無辜的我自然會賠罪道歉,要他是罪魁禍首,不管他爹是誰,我也要討回公道。”

聽了她的話,那孩子惡狠狠的看過來,眼底黑漆森冷,讓人生畏。

梁淺毫不畏懼的瞪了回去,“你不用覺得你受到侮辱,哪怕你是冤枉的也是活該。要知道,做了一次壞事,你壞人的標簽就貼上了,那需要你去做很多努力才能讓別人對你改觀。這點委屈算什麽,比比你當初想要陷害我的,你真覺得你最委屈嗎?”

她沒有把他當成一個小孩兒,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心思詭異的成人。

孟澤深雖然覺得她太過毒舌,可她說的卻沒錯。如果是一個成人,的確要為他所做的買單,可作為沒有刑事責任能力的小孩兒,負責的該是家長。

“對不起。”他替孟雩道歉。

很顯然的,梁淺並不接受。

“行了,你們要說的話也說完了。孟澤深,你真是個很糟糕的爸爸。”

“嗯?”

“他剛做了接骨手術,你應該帶他在病房裏休息。可你卻隻為了自己著想讓他來這裏,你難道沒問過他疼不疼嗎?還有,你明知道我們看到他會添堵,你還要帶他來。你自己說,你有多糟糕,你兩麵根本討不到好兒。”

孟澤深愣住,這些年了,他從來都覺得自己做什麽都有自己的理由,可最近一個月,頻頻被人指出自己情商低做錯事。

難道,讓犯錯的孩子澄清錯誤不對嗎?

再去看瘦瘦小小的孩子,確實發現他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

“你很疼嗎?”

梁淺都要翻白眼兒了,“難道他不該疼嗎?”

孟澤深抱起孩子,一陣風似的消失。

梁淺皺起眉頭,無奈的看著知知。

知知這半天都沒說一句話,這會兒卻歎氣,“媽媽,這個爸爸真不能要了。”

她摸摸她的頭,“那你還是睡一覺吧,等你醒了我們就回家。”

知知睡著後,賀西風就回來了。

他把手機給梁淺,“已經調查清楚了。”

“這麽快?”

手機上有拍下的鏡頭,恰好有一台攝像機把事故過程給拍了下來。

梁淺看到確實是威亞出問題,小男孩上前幫了知知一把。

那她還是沒放下芥蒂,“那威亞為什麽會出事,你查了嗎?”

“查了”賀西風很暴躁,在屋裏來回走了好幾圈兒,“是薑夢瑤,她買通了片場的工作人員,其實要對付的是鬱歡,卻沒想到今天鬱歡感冒,臨時讓知知上了。也幸好知知體重輕,快要落地的時候威亞繩子才斷,要是一個成人,是要從高處摔下,估計就殘廢了。”

梁淺簡直不敢相信,“這都多久了,她竟然還在記恨鬱歡。明明是她不對,不過,這種人要是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也不會走到這一步。”

賀西風咬牙切齒,“敢對我公司的藝人出手,我這次不會手下留情。”

上次這女人在孟家壽宴搞梁淺,被賀西風狠狠收拾了一頓逼出國門,可沒想到她竟然偷偷回來了,也不知道發的哪門子神經要對鬱歡下手。

梁淺聽到是巧合才鬆了一口氣,其實她在心裏不管是前世今生,都懷疑知知的死不是意外,而是有人設計的陰謀。

這樣,知知是不是逃過了一劫?

梁淺還是不敢掉以輕心,決定今晚住在醫院裏再觀察一晚。

賀西風顯然有點受打擊,他沒忘記在片場鬱歡對他的指責。

讓小孩子吊威嚴,誰給出的餿主意。要是知知真有個三長兩短,他這輩子怎麽麵對梁淺?

這麽想著,他就恨不得掐死那女人。

梁淺把他給打發走了,自己在醫院裏陪著知知。

讓王媽給送飯的時候,她讓多做了些,先讓王媽陪著知知,她去了孟雩的病房。

這次,孟澤深並沒有告訴家裏人,病房裏隻有他們倆個,還有來送飯的孫助理。

孫助理看到她有點害怕,“太太,您過來了。”

梁淺把手裏的餐盒放下,然後去看孟雩。

小孩兒睡著了,臉色還是蒼白,小嘴兒卻粉紅,睫毛又長又密,看著乖巧可人疼,像個小天使。

可哪怕這次的事不是他做的,梁淺也覺得他是天使的外貌撒旦的心。

孟澤深顯然沒料到他能來,也不知道這男人怎麽搞得,這一會兒工夫下巴上就胡子拉碴,看著有點狼狽。

“知知怎麽樣了?”他倒是學的快。

“在吃飯,看著沒什麽事兒。他呢,還疼嗎?”

“他能忍,疼也不說,我以為沒多疼。”

梁淺都不好笑話他,讓他骨折試試,估計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