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人心不古不得不防
“你外公想免去村民這一年的稅收，但是朝廷的稅收由不得不上交，這筆錢隻能你外公自己掏腰包。這是一大筆銀子，你外公在愁這件事，所以娘也跟著著急。”
“外公的想法對別人提起過嗎？”
“暫時還沒有。”
“娘，我現在啟程去閻王山莊一趟。這件事外公不能做。”
“為什麽？”瑤琴不解地說。
“升米恩鬥米仇，這句話娘不會不知道吧。”無憂耐心地說：“當初外公的確氣盛飲酒過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錯誤。但是那也是外公交友不慎著了小人的道，並非外公本意。有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心術不正之人惦記上了外公的閻王山莊，一計不成還可以再生一計，剛正不阿的外公定然防不勝防，所以這根本就不是外公的錯。”
“當時我已經十二歲了，我記得你外公結交四海朋友，的確是忽視了小人從中作祟。所以，十九年前閻王山莊事變，你外公的確有責任。”
“閻王山莊是外公祖上留給外公的產業，是他的私有財產。當初外公義薄雲天，憑著一己之力樂善好施，才保得閻王嶺周邊村鎮百姓寧靜安然的生活。現在外公自己出力重建周邊的村鎮已然善舉，那些村民和百姓也會念著外公和閻王山莊的好，這樣是最好的發展狀態。如果外公再為百姓分擔稅收，那麽百姓就會因此生出不軌之心，把閻王山莊的樂善好施當成應該應分之事。”
“百姓會這樣嗎？”
“人心之險惡，世道之殘忍您經曆的還少嗎？”
瑤琴默不作聲，的確，這世道人心不古，貪心不足啊。
無憂耐心的對瑤琴說：“在建設周邊村鎮的時候，我就對山豹二叔和瓊林哥哥說了，我們做好事可以，但是我們不是救苦救難的菩薩，我們做好事是收錄費用的，這些費用可以允許百姓分期償還，但是不能不還。如此，我們不但幫助了百姓重建家園，也讓百姓在還錢的時候記著我們的好。如果我們一味地付出不求回報，那麽百姓就會認為我們的付出是應該應分之事，而他們得到我們的幫助也會理所當然的接受，那麽以後呢，以後怎麽辦呢？”
瑤琴忽地想起來了，當初燕南飛就是一味地幫助三莊主不求回報，才助長了三莊主越來越大的野心，此事細思極恐啊。
“無憂，我們現在就起身去閻王山莊，把這件事的厲害之處對你外公說清楚。”
無憂笑道：“我的親娘啊，我外婆、大舅舅和山豹叔叔哪一個是白給的人啊，他們那樣的人物品格世間少有，您以為他們會讓外公胡來嗎？我去閻王山莊是要教訓外公一頓，讓他別再重蹈覆轍從前的路，也別因此傷了兄弟們的心。”
說完，無憂留下一句話，“娘我走了，明天晚間回來。”便不見了人影。
閻王山莊，燕南飛正在給楊嬋娟畫眉，夫妻倆剛剛心血**做了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此時正在打掃戰場。
無憂忽地站在兩個人的麵前，著實有點嚇人。無憂很嚴肅的對楊嬋娟說：“外婆，有些事我要和外公單獨談談，您看看您是否方便把外公借給我一會兒。”
楊嬋娟很知趣的走出去，還很體貼的站在不遠處站崗，免得有人打擾了祖孫兩個的談話。
無憂非常鄭重的將人心不足蛇吞象，貪心不足吞太陽的人心不古之事掰扯了一遍，很嚴肅很認真，沒有之前一點調皮的痕跡。
“我們現在花錢重建閻王嶺周邊的村鎮是人情，我們收回我們的投資是本分，如此百姓安居樂業，我們安享太平。但是您一味的付出，必定會再次滋生無數個背信棄義的三莊主，到那時候您怎麽辦？”
燕南飛垂著頭不說話，他不是不說話，而是感到了一種莫名的恐懼。自古慈心生了禍害，人心不古，不得不防啊。
“三年後，閻王山莊收回原本屬於我們的投資，閻王山莊會更加的繁榮昌盛，畢竟一百多萬兩銀子不是一個小數目。人常說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隻要我們掌握好與百姓還之間的尺度，保持著水麵平和，相互製衡，難道這樣不好嗎？”
燕南飛心有餘悸的說：“無憂，這一次是外公大意了，外公被我那些好兄弟感動的亂了分寸。”
“您的好兄弟也都一把年紀了，他們已經消耗不起再一個十九年了。你們老兄弟閑來無事煮酒論英雄，滄海一聲笑談談古往今來，聯手守護一方百姓何其快活？百姓因為閻王山莊的護佑會更愛戴你們，你們也會應為護佑一方百姓多了一份責任。義薄雲天也要有個度，您說是不是？”
燕南飛非常認同的點點頭，感激無憂大熱天的跑一趟閻王山莊，幾百裏的路程，無憂阻止了他再一次鑄成大錯。
“我走了，不去看大舅舅和姨母了。”無憂說完就要離開。
“無憂你去哪裏？不在家住上一天嗎？”燕南飛很想念無憂這個小鬼兒。
“外公，閻王嶺還有很多擁護三莊主的餘孽，他們四處宣揚詬病您的閻王山莊，我去給他們一點教訓。”
“無憂，無憂……”
楊嬋娟推門進來說：“別喊了，無憂已經離開了，給我留下了一堆首飾，還都是品質上好的首飾，我都沒地方放了。”
楊嬋娟看似在炫耀，實際上她就是在炫耀，她有這麽好的外孫女，憑啥不炫耀啊。
“老東西，被無憂罵了一頓敗火了吧，還要不要逞英雄的去做皇帝都做不了的事情啊？”
“老子腦子不夠轉，啥事都讓山豹那群臭小子忙活去。他們被關了十九年，也該活動活動了。”燕南飛不懷好意的看著楊嬋娟，嘿嘿笑了兩聲，“老子幹別的不行，收拾你還富餘。”
“你個老東西還要不要臉？”
“老子要你就行了，要臉作甚？”
此時，山豹幾個兄弟剛好來找燕南飛喝茶，剛好聽到燕南飛臭不要臉的話，山豹道：“哥哥，你說的沒錯，你真不要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