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忠老爺子的落寞

春露道:“上次被帶走的人有些人罪行輕微,便被放回來,與我們姐妹同時放回來人,除了幾個婦人外就是忠賢忠檜兄弟和柴禾無憂母女。”

無憂道:“說與這件事有關的事情。”

春露道:“柴禾被打了板子又被掌嘴,傷勢比較嚴重,所以無水就來求夫人看在妯娌多年的份上就柴禾一命。夫人同意出手相助,方才保住了柴禾一條性命。所以無水為了報恩以死明誌,才在咱的作坊裏做工。”

無憂笑道:“所以無水常常以請安的名譽來到前宅是嗎?”

“大小姐英明。”春露接著說:“由於無水真情以對,所以夫人便對無水放鬆了戒備,她出入前宅已經不需要腰牌了。”

秋霜說:“那一天我和晴兒姐姐聊天,晴兒姐姐說這事兒不正常,讓我們多留點心。所以我們平時觀察無水總是和一個婦人相處,關係極為密切。忠檜來忠宅鬧事的時候無水不在,那個婦人出去如廁,我們懷疑是她給忠檜開的後門。”

春露說:“所以我們便跟了過來,看見北山叔在那裏,就想到了那時正是銀子入庫的時間,生怕有人調虎離山,所以才提醒了北山叔。”

無憂淡淡道:“事情辦得不錯,很不錯。”

春露秋霜不知道無憂是在說她們姐妹事情辦得不錯,還是在說無水事情般的不錯。

“忠老太太怎樣了?”

春露說:“氣得吐血了,馮郎中來過,說是,說是……”

無憂緊張地說:“說是怎樣?”

“忠檜在打忠老太太的時候下了狠手,打壞了腑髒,馮郎中說若無奇藥,老人家人怕是堅持不了多長時間了。”

“什麽?”瑤琴嗷的一聲叫起來,“我娘她……”瑤琴緊張地看著無憂,眼裏泛起了淚花。

秋霜抹抹眼淚說:“忠老太太在忠家老宅時經常被柴禾打罵已經受了內傷,這才多上時間啊,舊傷尚未複原,又有重傷在身。”

無憂默不作聲,坐在椅子上思考問題,須臾,才說:“北山叔,那些假銀子你帶來了嗎?”

北山將一個包袱交給無憂,“都在這裏呢。”

或許現在隻有無憂知道一件事,很嚴重的一件事,假銀子事件要比忠老太太的身體嚴重很多。忠老太太還有得救,但是假銀子之事一旦傳出去,不管是忠宅、還是陋室小築,甚至是閻王山莊都要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無憂咬牙切齒道:“我留你們一條生路,你們卻要我全家的命。”

就在人們還在憤怒之際,無憂已經飛身離開。

或許瑤琴、北山、春露秋霜隻認為假銀子事件不甚嚴重,但是隻有無憂知道,這是忠宅、陋室小築、閻王山莊的滅頂之災。

隻要這件事傳出去,朝廷就會以陋室小築的生意是以洗錢為名,那麽,市麵上出現的製造假銀子事件就會落在陋室小築的身上。

假銀子發現的早尚可補救,若是再晚兩天知曉此事,假銀子不斷地流入庫房,那麽後果將不可估量。

忠家老宅,忠賢忠檜兄弟和柴禾母女正在心滿意足的吃晚飯,晚飯比較豐盛,就在他們身邊的炕上,放放著一百多兩銀子。

柴禾飲下一杯酒暢快地說:“主子說了,他給我們提供假銀子,不過我們用假銀子換來多少真銀子,那些銀子都歸們自己所有。”

無水道:“咱一出手就換回了一百多兩銀子,平均一分,咱個人可得三十多兩銀子,不過這隻是一個開始。”

忠賢忠檜隻顧喝酒,他們有了大把的銀子,日後享受花天酒地香車美人的日子想想都過癮。

柴禾道:“無水,你說我們換假銀子的事,那個北山知不知道啊?”

“娘,隻要爹娘不說,我不說,三叔不說,這件事世間還有誰知道嗎?”

“對,隻要我們做的隱蔽些,世間便再不會有人知曉此事。來來來吃就吃飯。”

他們在二進院落飲酒吃飯,忠老爺子在前院孤燈長伴,因為馬寡婦與柳樹條私通並且為其做事,已經被官府帶走了,忠老爺子成了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

忠賢忠檜做的事他知道,他剛剛在牆根處聽了一個大概,說實話很是痛心。忠老爺子偏疼忠賢忠檜,所以,他可以允許忠賢忠檜兄弟搶奪其他三兄弟的銀子、房子、土地,但是他絕不允許忠賢忠檜奪了他其他三個兒子的性命。

人啊,隻能在最絕望的時候才能看清一些人的本性,夫妻如此、父母兄弟如此、親戚朋友亦如此。而最近一段時間,忠老爺子看清了忠賢忠檜的本性,他們的存在就是這世間的災難。

忠老爺子望著忠宅的方向老淚縱橫,許多事許多回憶都在此時翻江倒海的湧來,哭了,笑了,忠老爺子端起一杯酒,隻要他將這杯酒飲下,他的人生便結束了。

啪的一聲,忠老爺子的酒盅變成了碎片散落在地上,“你才不足六十歲,還能活個一二十年。再說忠家有錢,不至於養不起你,你至於的飲酒自盡嗎?”

“無憂啊。”忠老爺子蒼白的臉上現出苦笑,悲涼到無以複加的苦笑,“我那老婆子還好嗎?”

“暫時無礙。”無憂如一塊白布從窗子飄進來,“不過忠檜下了狠手,情況不容樂觀。”

忠老爺子淒然一笑,“造孽啊。”

“你找馬寡婦的事我已經查清楚了,這件事不怪你。”無憂坐在窗台上背靠窗戶,道:“忠賢與馬寡婦早已私通,她婆婆知曉此事才會打罵她。忠賢為了與之長相廝守,便以你買奴才的事為借口將其帶入家門,整日裏與之廝混,而你不過是他們之間的保護石而已。何況,那時候你的老婆子確實是人不喜歡狗不愛,所以你嫌棄她也怪不得你。”

“我那時鬼迷心竅。”

“任何一個男人麵對你那樣的老婆子都會心生厭煩,你也不例外,何況你是被自己的兒子算計的。否則,你一把年紀怎麽會有那麽多的激情呢?哦,馬寡婦的事你是什麽時候知道啊?”

“她和忠賢私通的時候我看見了,那時候我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