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深入骨髓的愛

“老兄,若是黎洲欺負我,到時候我們一起教訓他好不好。”

“哈哈哈,哈哈哈……”枯樹老鬼放開了無憂飛身而去,蒼涼的笑聲中滿是無奈和悲涼,“上天既生黎洲,何生我枯樹老鬼?”

無憂道:“我知道你就在我身邊,但是我身邊卻永遠是最危險的地方,你一定要保重啊。”

枯樹老鬼沒有了回聲。

京城,那座皇上賞賜的宅子已經成為陋室小築的府邸。

無憂黎洲的大婚在即,陋室小築隨處可見忙碌的身影,往來的賓客,急匆匆在賓客中穿行的主人迎來送往。

福壽村的人正在為無憂籌辦三日後的回門宴,所以,隻有裏正、大鵬和王掌櫃以及幾位族老作為代表來到了京城參加無憂和黎洲的婚禮。

許多京城的達官貴人看不起從山村走出來的人,所以根本不用正眼看他們,當裏正和大鵬將福壽村的新婚賀禮展現在眾人麵前時,所有人的眼睛都被亮瞎了。

福壽村為無憂和黎洲送來的新婚賀禮是一幅屏風,屏風上是村裏婦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福壽村全景圖。遠看山有色,近看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遠山近水,畫麵富有生命力,果真是世外桃源般的錦繡山莊。

閻王山莊的老少爺們兒送來的新婚賀禮更是令人驚豔,那時一張百子千孫圖,這幅畫的精妙之處在於,整個畫麵都是一針一線繡上去的,其中人物活靈活現,似乎隨時都會從畫中走出來一般。

此時,京城的富貴人家再也不敢小瞧人家陋室小築和閻王山莊的山裏人了。光憑這樣的繡工和心思,他們這些人便是再有錢也拿不出來。

何況,他們再有錢,能比陋室小築有錢嗎?人家陋室小築最新研製的一款暖寶貼已經開始出售了,一貼暖寶貼賣五十兩銀子,對女人的痛經有著絕妙的作用。此藥貼一經出售,便是海量的銷售,供不應求,有市無價,人家陋室小築能沒有錢嗎?

這麽有錢的人家,你送人家什麽貴重的禮物能入人家的眼呢?所以,人家最親近的人隻是送了一份心意而已。

據可靠消息,閻王山莊和陋室小築的村民幾乎都在陋室小築的作坊做事,人家不但親如一家,而且極其富有,或許人家也沒把京城這些有錢人放在眼裏呢?

畢竟,人與人生存的追求有所不同,人家山裏人追求的是一種寧靜安然,而京城這些權貴之家追求的是永無止境的攀比和勾心鬥角。

楊嬋娟率領閻王山莊和陋室小築的女眷熱情的招待客人,在這美人如雲的陋室小築,所有的女賓都汗顏自己的容顏。

“聖旨到,陋室小築接旨。”

正在陋室小築的人忙著迎來送往間,宣旨太監簾公公高亢洪亮且尖銳的聲音響起來。

陋室小築包括所有客人在同一時間下跪接旨,無憂收到消息也從閨房裏出來接旨。

聖旨的大致內容是無憂智除叛國奸妃亂黨有功,皇上禦賜無憂為無憂郡主,享受文曲朝郡主的所有待遇。

皇上此舉,既是給了無憂最好的嫁妝,也給無憂在忠勇候府立威了,畢竟郡主的身份尊貴,想必那些心術不正之人在動壞心思之前,也要衡量一番利弊得失。

最重要的事,皇上的一道聖旨,徹底打破了頤妃給皇上戴綠帽子的謠傳。雖說事實如此,但是皇上的尊嚴卻不容踐踏,更不允許這些言辭在市井傳播。

隻是無憂的神色並未因此而喜上眉梢,而且雙眼稍有紅腫,細心的簾公公立馬覺察出了異常。

“小鬼兒啊,我的小祖宗,你這是怎麽了啊?”簾公公平日裏跟皇上撒潑打諢,那時為了哄著皇上開心,但是這不代表簾公公真的是一個玩世不恭之人,他心細如發,睿智非常,一看便知道無憂在大婚前哭紅了雙眼,此時一定和黎洲有關,“小祖宗,是不是黎洲那可臭小子欺負你了啊?”

簾公公雖說年長無憂許多,但是他卻是無憂在京城最好的閨蜜,他對無憂的關心更為體貼。

無憂和簾公公走到了花廳,花廳清靜閑人免進,無憂便把黎洲的事說了一遍。

簾公公聽聞怒火中燒,怒聲道:“黎洲這個小王八羔子,兔崽子,他娘的他想幹什麽啊?咱家現在就回宮將此事稟告皇上,讓皇上他老人家給你做主。”

無憂苦笑道:“此事你可以告知皇上,但是就不要皇上給我做主了,怕是皇上今天就要忙著給七公主準備嫁妝了。”

簾公公吃驚地說:“小祖宗啊,你是說七公主要與你同日嫁給黎洲嗎?這也太荒唐了吧!”

“不然呢?”無憂反問道:“七公主的清白已經讓黎洲毀了,人家堂堂公主,身份何其尊貴,願意以妾氏之身委身於黎洲,我還能怎麽樣?”

無憂的眼神憂傷猶豫,時而如一把利刃含光四射,時而如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那麽無助。

自從無憂有了前世的記憶,刀光的音容笑貌就時常出現在無憂的腦海裏無法抹去。刀光是無憂愛的深入骨髓的男人,那份愛刻骨銘心,知心不渝。

今生,黎洲和刀光神奇的重疊在一起,老天爺又把已經逝去的刀光還給了無憂。

無憂每時每刻都在想著嫁給黎洲,以解前世今生的相思苦,把自己妥善的交給他,從此無需強烈的欲火中燒時,再努力克製冉冉升起的欲望。

簾公公將無憂的痛楚看在眼裏,疼在心裏,那麽要強善良的姑娘,在大婚的前一天遭受未婚夫的“背叛”,這樣的事情怕是對誰都是一種致命的打擊吧。

何況,簾公公知道無憂有多愛黎洲,那種愛深入骨髓,至死不渝。

之前,這種愛對無憂來說有多甜蜜,此時給無憂的打擊就有多痛苦。

雖說嘴裏罵著黎洲,但是此時卻極力為黎洲爭辯道:“這不是無稽之談嗎?黎洲是堂堂的正人君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他怎麽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奪了七公主的清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