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野豬進村
忠誠忠義接過斷決書，將斷決書收好，躬身道：“有勞哥哥到官府辛苦一趟，忠誠忠義在此謝過。”
裏正拍拍忠誠的肩膀道：“自家兄弟，何必言謝，我身為裏正，做的就是這些瑣碎的事情，無礙的。”
此時，忠老爺子和忠老太太相互攙扶步履蹣跚的走過來，他們不能永遠躲在家裏不見人。
忠誠忠義表情沉重，深深跪下，看向忠老爺子忠老太太，聲音哽咽道：“爹、娘，不笑兒子就此拜別。”
忠老爺子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此時眼睛已經濕潤，聲音顫抖道：“大郎，你們要保重啊！”
忠老爺子到此時方才明白，二房為何處心積慮的要趕走大房，遂替他們的無知無恥感到悲哀，而且連累的忠家成為福壽村的笑柄。
一個老人，終究不願在年邁時看著自己的兒子離開家門，而且是兩個最孝順的兒子啊。
忠老爺子不舍道：“忠誠忠義啊，爹娘會想你們的。”或許此時，忠老爺子和忠老太太說的話是真實的吧。
無憂生怕忠誠忠義這兩個大孝子重蹈覆轍，遂道：“那就去我外公家去看我們，左右不過一裏路，你們這老胳膊老腿的多走走，無礙的。”
豆蓉看著老夫妻與大房難舍難離的樣子，遂怒道：“醜鬼，你可是災星啊！你們既然離開了忠家，就別的與忠家人流連忘返了，免得把災星留在我忠家。”
忠誠忽地起身，全無剛剛的沉重，怒道：“無憂不是醜鬼，也不是災星。如今我大房淨身出戶，你也無需把無憂放在火架上焚燒驅邪。”
豆蓉叉著腰，強詞奪理，一副正義凜然道：“老娘是順天意除災星，你別扯東扯西。”
無憂意味深長地看著豆蓉，讓忠誠哪暖和哪呆著去，未語先笑道：“順應天意除災星？如此，我們便到衙門走一遭，看看你的順應天意能否撐得起草菅人命的罪責？”
忠家人蓄意謀殺，罔顧任命，本就犯下律法，此時豆蓉哪敢斟酌此事，加之忠老爺子凶巴巴的目光看向她，不敢再多言。
無憂有意提高音量道：“無愁，你知道啥事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嗎？”
山中無老虎指的是柴禾，猴子稱霸王指的是豆蓉，無愁一臉壞笑道：“老虎是紙老虎，猴子是土霸王。”
“哈哈哈……”
豆蓉被無憂無愁嘲諷，遂恨恨地打道回府了。
裏正平日與忠誠性情相投，交情深厚，沉默半晌，方才緩緩地道：“忠誠兄弟，日後你們有啥打算呢？
忠誠道：“哥哥，我們一家人搬到山上與我嶽丈一起住，五郎夫妻跟隨我們一起去。”
“忠誠兄弟……”裏正神情落寞，欲言又止，“刀疤叔家的房子多，你們去了與他老人家也有個伴，倒是挺好的安排。”
“多謝裏正伯伯為我們操勞奔波，無憂在此謝過了。裏正伯伯若不嫌棄，上山時到我外公家喝杯茶，潤潤嗓子。”
說話的人是無憂，無憂醜俊不論，聲音極為甜美，宛如天籟，溫婉空靈。
裏正之前見過無憂，深知無憂是世間難得的好孩子，此時緊蹙的眉頭舒展，欣慰道：“無憂，伯伯一定去你家串門喝茶。”
緊張的氣氛終於緩解，但是更緊張的氣憤卻已襲來，遠處有村民嘶聲力竭道：“野豬進村傷人了，野豬進村傷人了。”
不多時，大部分村民像逃難般向此處湧來，神情無不悚然，“裏正，不好了，野豬進村傷人了。”
村民知道忠誠父子有獵野豬的絕技，遂逃命至此，忠誠父子在哪裏，哪裏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村中還有其他獵戶，但是確定沒有忠誠父子這般本領。
野豬又稱山豬，極為凶猛，活動在深山中，其形似豬而大，牙齒長在外麵如象牙。
裏正反應極快，第一時間拉住忠誠的手，央求道：“忠誠兄弟，野豬進村傷人，你不能袖手旁觀啊！”
忠誠看向剛剛想燒死無憂的村民，嘴角微彎，劃過一抹諷刺，“野豬進村傷人，與我何幹？”
“忠誠兄弟，此時別說氣話。”
“哥哥，推己及人，忠誠不再多言。”忠誠雖是這樣說，卻握緊了裏正的手，暗示他不必驚慌。
剛剛，這些村民還想將無憂燒死，口口聲聲將大房趕出村子，現在若要大房來捉野豬保護村民，豈不成了笑話？
裏正怒視剛剛鬧事的村民道：“野豬進村傷人，能夠捉住野豬的人被你們趕走了，你們自求多福吧！”
村中無賴——柳樹條道：“裏正，你是一村之主，野豬進村，你卻把責任推給別人，你咋不把裏正的位置也推給別人呢？”柳樹條不足三十歲，高高的個子，一雙眼睛藏著卑鄙。
裏正氣惱道：“我又不會捉野豬……”
無憂見柳樹條有意針對裏正，便想為裏正解圍。無憂雖說不出家門，但對村裏的事尚知一二，遂一伸手，打斷了裏正的話，道：“裏正伯伯，無憂想問一句，這頭野豬是誰家圈養的嗎？屬於誰家的私有財產嗎？”
裏正果斷道：“無憂，村裏禁止圈養野豬。若是誰家捉到野豬，不能及時賣出去，要在村裏備案，方能圈養三五日。”
“那麽，這頭野豬究竟有沒有主人呢？”
村民一致表示，野豬剛剛從山上跑下來，沒有主人，尚未造成傷人事件。
“如此，這頭野豬若是我大房捉住，是否歸我大房所有？”
裏正答道：“是。”
無憂道：“村民有不同意見嗎？”無憂不想自己打死野豬，有人站出來自稱是野豬的主人，分一杯羹。
村民紛紛表示沒有意見，野豬進村傷人之事時有發生，誰也不想成為那個倒黴的人。
無憂笑道：“爹，我們準備捕獵野豬。”
忠誠不解，蹙眉道：“無憂，你……”忠誠欲言又止。
“爹，一頭野豬可以賣多少銀子啊？”
“個頭大的野豬，大概賣十五銀子吧。可是我們赤手空拳，如何捕獵野豬啊！”
無憂聳聳肩，道：“爹，看你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