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9章 再說,你憑啥和離啊

此時,柳樹條左顧右看的找蝗蟲的影子,偏偏就是找不到,他想撕了蝗蟲的心事都有,事情是他挑唆起來的,此時,他卻不見了蹤影。

柳樹條越是看著快斷氣的石榴,越是害怕,他可不想吃官司,“娘,我們咋辦啊,我可不想吃官司啊!”

柳樹條母子心知肚明,石榴若是不死,活著便成了燒錢的病秧子,是不折不扣的拖油瓶。他們咋打的石榴,用了多大的力度,心裏明鏡一樣,想來,石榴怕是熬不過今晚了。

柳樹條母子一對眼神,遂做了決定。

大樹上,燕南飛已經回來了,笑道:“蝗蟲現在已經回家解決事情去了,想來暫時不會回來搗亂了。”

“外公,你是咋做到的?”

“外公不過是將蝗蟲老婆的金釵放到了他妾氏的梳妝台,此時,蝗蟲的妻妾已經打得不可開交了。”

“高手出招,就是厲害。”

忠誠笑笑沒說話,隻是在嶽丈的肩膀上輕輕地拍了拍,“嶽丈,辛苦您了。”

無憂道:“現在已經到了關鍵的時刻,決不能讓蝗蟲來攪和,稍後馮郎中給石榴診完脈,咱就開始行動。”

忠誠看著人群中的一個身影道:“馮郎中來了。”

馮郎中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人稱馮小郎中,因為村中還有一位德高望重的馮老郎中。

馮小郎中中等身材長相猥瑣,此時已經有人對他說了楊郎中的診斷結果,他心裏有了數,腳步也不淩亂,極為沉穩,趾高氣昂走進人群,見到楊郎中冷冷一笑,上前把脈,見石榴有出氣兒沒進氣兒,想來是不行了,遂道:“這人很難熬過今晚,準備後事吧!”

柳婆娘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她知道馮小郎中不會騙她,真的嚇傻了。

人命官司,非同兒戲。

若是她知道馮小郎中是個庸醫,他的診斷結果來自楊郎中的診斷,定會氣死不可。

楊郎中醫術高明,石榴是不是該死了他不知道嗎?他這樣做,完全聽命於無憂的安排。

柳樹葉急忙去攙扶柳婆娘,道:“娘,這可咋辦啊,咱不能攤上人命官司啊!”

有村民突然道:“哎,剛剛蝗蟲還在這裏,此時去哪了?”

“興許去報官了吧,村裏出了人命官司,裏正脫離不了關係,這可是他扳倒裏正的最佳時機,他怎能放過呢?”

“官差來了,柳家人也得不到好啊?”

“各掃門前雪,這世道誰官誰啊?”

大鵬和王掌櫃等人,按照無憂的吩咐,一步一步有條不紊地按照計劃進行,將村民的輿論有方向的、有論點的發展。

村民議論紛紛,聽得柳樹條十分氣惱,此時他看不到蝗蟲,更加氣惱。原來,蝗蟲為了自己的利益,連他柳樹條都可以犧牲。

此時在圍觀村民中掃視一群,看見了往日較好的賴子,此人之前讀過書,遂上前,將其帶入其家中。

“哥哥,你這是作甚?”年輕人問道。

“別他娘的廢話,你給老子寫一封休書,日期寫在一個月前。”

“我的哥哥啊,這事我幫不了你,你請吧。”說完,連拉帶拽地把柳樹條轟出了家門,“你家出了人命官司,你讓我給你弄虛作假,你想害死我啊!”

柳樹條被賴子轟出來,忙中多錯,心裏越發的混亂,感覺似是泰山壓頂,遂對裏正道:“這個賤人忤逆我娘,不服從管教,老子要休妻。”

“你現在休妻可不成。”石榴娘嘶吼道:“你先把性命還給我兒,你再休妻。”

此時,忠誠站在大鵬身邊耳語幾句,複又飛身上樹。

大鵬低聲對身邊人說道:“休妻說不過去,和離還行,畢竟錯不在石榴。”

“是啊,和離還說得過去。”

“人都快死了,不管是休妻還是和離,還有啥意義啊?”

柳樹條隨風聽了一耳朵,感覺休妻的確不妥,石榴的家人不會同意,裏正和村民也會站在石榴的一邊,不會同意柳家休妻。不過,和離總可以吧,和離總算是保全了柳家和石榴的顏麵,遂道:“裏正,老子不休妻,和離總可以吧!”

“你是誰的老子?”

裏正插了一句嘴,柳樹條急忙閉嘴,他現在有求於裏正,定是言聽計從。

“再說,你憑啥和離啊?”

“石榴她忤逆長輩,大逆不道,嫁給我多年無有孩兒,俗話說的好,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些理由還不足以合理嗎?”

“和離?”石榴娘痛心疾首道:“石榴當初嫁給你,可是帶過來烏五畝水田的嫁妝,那五畝水田你可得還給我。”

柳樹條一看和離有望,急忙道:“給你給你,都還給你。”

柳婆娘道:“憑啥給她啊?石榴嫁到咱家,嫁妝就歸咱家所有。”

“娘,你別添亂了行不?”

柳婆娘一怔,“哎呦,對啊,還有這一茬兒呢,娘忘了,給她給她。”柳婆娘忽地想起來什麽,遂道:“那咱給她們五畝水田的聘禮也要回來。”

石榴娘道:“那就別和離了,我也不想石榴臨死還沒個消停。”

柳樹條氣得直跺腳,原地轉了兩圈,道:“娘,您現在就把兒子扭送官府行不?打死石榴,您和小妹都有份,不如我們一家人一起去投案自首,一起挨宰成不?”

柳婆娘不知所以道:“為啥?”

“為啥?我的娘啊,石榴今晚死在咱家,咱逃脫的了官府的追查嗎?為啥?為啥?您說為啥啊?難道您兒子的性命還不及五畝水田嗎?”

柳婆娘權衡利弊,遂割肉般疼痛道:“行,我家那五畝水田的聘禮也留給你。”

柳樹條現在隻想撇清關係,隻要和離了,石榴是生是死與他家就沒有關係了,就算是官差來了,他也有說辭,遂道:“裏正,你給我們寫和離書。”

裏正沉思稍許,遂道:“我不寫,人命關天,生死關頭,我可不能幹那缺德事。再說,我的清白你還沒還給我呢。”

柳樹條汙蔑裏正與石榴行為不檢,這件事若是不澄清,便坐實了裏正和石榴的不清不白,日後怕是怎樣解釋都會留下罵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