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3章 石榴娘超強的演技
瑤琴、瑤箏、小倩幾乎同時說:“竟然有這樣的事?”
石榴手中的帕子已經哭濕了,抽泣著說:“我和離後,不但有了自家五畝地的嫁妝,還有了柳家五畝地的聘禮,這本是我們母女賴以生存的土地,但是,我的叔伯們卻要強行收走我們的土地,說是我爹去了,我們家沒有男人,也不應該擁有土地。”
“放她娘的屁!”瑤琴叉腰怒道。
黎洲急忙狗腿兒的上前為瑤琴捶背,“嬸子您先消消氣。”
“沙塵啊,你說他們這麽欺負人,難道天底下就沒有王法了嗎?家裏沒有男人就不應該擁有土地,她娘的,這是啥邏輯啊?”
石榴娘道:“我們母女在石家人微言輕,眼見守不住這十畝地,剛好蝗蟲那個禍害要買我們的地,但是價格上要比時下的行情便宜,我們就把地給賣了。我婆家人聞信就來我家搶銀子,搶走了銀子還不算,還要把石榴嫁給一個老鰥夫,真是造孽啊!”
無憂道:“自作孽不可活,既然他們造孽,咱就讓他們嚐嚐造孽的後果。”
瑤琴道:“無憂啊,你有啥好法子嗎?”
無憂在光線昏暗的茅草屋裏,一臉的壞笑,一張骷髏臉尤為瘮人,嚇得石榴娘的哭聲都止住了。
“辦法當然有,那就是讓石榴嬸子嫁人。”
瑤琴氣得嘿嘿的笑出聲音來,“閨女啊,這就是你想的注意啊?”
黎洲道:“嬸子,無憂說咋辦您就然她咋辦。”
“行行行,你們年輕人咋想的我不知道,總之,我不能讓石榴妹子再受委屈了。”
“兒遵母命。”
“你個臭丫頭,為娘沒跟你說笑。”
“我也沒跟娘說笑。天不早了,咱回吧!”
瑤琴姐妹也不知道無憂和黎洲的葫蘆裏買的啥藥,隻好順著他們的心意先離開。
無憂走到籬笆院的門口時,從包袱裏拿出了一串銅錢,眼觀向也有幾百銅錢,“石榴嬸子,你要嫁人了,這些銅錢就當是我們給你添裝了。”
“無憂,這舍不得吧!”
“這有啥,我有五千兩銀子,區區幾百銅錢算啥啊?你們回吧,別送了,我們也該回去了,家裏一堆事兒呢!”
無憂看向石榴娘, 石榴娘木訥的看著無憂,不知何故。
黎洲低聲道:“無憂有五千兩銀子,區區幾百銅錢不算什麽,關鍵是區區,區區二字。”
石榴娘是一個極為厚道的人,終究沒有參透無憂的意思,急得直咧嘴,這有話不能直說嘛。但是石榴似乎在這句話中悟到了什麽,淺淺一笑,道:“那我們就不遠送了。”
無憂一行人告辭離去,剛剛走了幾步,石榴娘便把一串銅錢給扔出來,“我呸,你有五千兩銀子,真好意思拿出幾百銅錢給我們石榴做添妝啊?好歹我們石榴對忠誠也有送信之恩,若是當初沒有石榴給刀疤送信,忠誠就死在山裏了,你們就是這樣報答救命之恩的嗎?走走走,把你們的銅錢也拿走,老娘不稀罕!”
石榴娘說完,腳跟子都站不穩了,三晃兩晃坐在地上,心裏直突突,低聲說:“乖女兒啊,你確定讓為娘這麽做嗎?咱這麽對恩人,要遭天打雷劈的啊!”
“娘,無憂讓咱做啥,咱就做啥。上次無憂可以讓女兒離開柳家那個地獄,今日就能再讓女兒渡過難關。”
“可是幹這缺德事,為娘心虛啊!”
石榴娘的心裏七上八下的不得勁,看著無憂既想擺出貪婪憤怒的樣子,又覺著這樣做對不起無憂,真是哭不得笑不得怒不得,這張臉滑稽可笑。
黎洲想笑卻不能笑,把手握成拳頭放在嘴邊咳了兩下,“無憂啊,讓好人做壞事太難了啊。”
無憂笑得都快抽了,好在她這張醜臉笑起來更難看,沒有露出端倪,因為現在,下地回家的人見有熱鬧看,已經圍攏上來了。
瑤琴好像明白了無憂的用意,心裏暗笑無憂這個臭丫頭的花點子真多,遂怒罵道:“石榴娘,你他娘的你知道好賴歹不?我們就是念著石榴曾經幫過我家男人,我們才給你們送米送麵送添妝,可是你也不能因為曾經送信的一句話,就吃定我們家吧。幹啥啊,你還要訛人不成?”
小倩道:“大嫂,石榴娘可能是心情不好口不擇言,你別跟她計較,咱回吧。”
“我說弟妹啊,現在不是我跟她計較,是她跟我計較。”瑤琴知道小倩心地善良,腦子裏的彎彎繞繞少,遂在小倩的胳膊上掐了一下。
小倩“哎呀”一聲,咧咧嘴,明白了無憂的用意,借著“哎呀”一聲接話,“我們有多少銀子是我們的事,難道我們有多少銀子就要給你添妝嗎?”
“就是就是嘛。”瑤箏叉著腰,做好拉好打架的架勢,“我們給你添妝是人情,不給你添妝是本分,你怎能把錢扔出來呢,你這不是打我們的臉嗎?”
石榴攙扶著石榴娘起來,低聲道:“娘,我們娘兒日後的日子就要看您能不能撒潑了。現在圍觀的村民越來越多,正是好時機啊。”
“好,今天就是今天了。”石榴娘深吸幾口氣,運足了氣,“兒啊,為娘這張臉不要了。”
圍觀的村民大致知道了此時發生了什麽事,對無憂等人和石榴母女指指點點,各抒己見,看熱鬧不怕事大,無懼是否天色已經黯然。
“老天爺啊,這咋是個人都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啊,老娘我跟你們拚了。”
說著,就衝出來,收撿起地上的銅錢就朝著無憂眾人扔過去,“滾滾,忘恩負義的東西都給老娘滾。”
“你他娘的……”
瑤箏撿起地上的銅錢也扔了過去,兩個人極有默契的逐漸的把錢扔向圍觀群眾。
圍觀群眾看熱鬧的熱情終於被接踵而來的銅錢熄滅,你推我桑的開始撿錢,而此時,瑤箏和石榴娘的戰況已發展到了肉搏。
無憂趁亂將血包灑在瑤箏的額頭上,黎洲則將一根籬笆放在石榴娘的手裏。
忽地,有人高喊道:“不好,出人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