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到此處,不禁又想起那年去城郊私訪,回來時因與雅芙一時口角之爭被林老爺掌摑,真真是可笑,事隔了這麽多年,她如此處心積慮,吃了多少苦頭,到頭來,她還是輕易被人扇巴掌。就算憐她如四王,也曾經在冷宮裏打過她。

她愈想愈傷心,李勤在上首瞧著她不說話,眼裏翻天的怒火洶湧地欲噴勃而出,青青想到自己傷了他,追究起來是何等大罪,當下又痛又悲,心下思念百轉,瞬間失望到了絕地,她又一楊手,猛的往自己的胸口刺了出去。

李勤大驚,飛快的一腳踢過去,“叮——”青青手裏的匕首應聲落地,李勤雖踢走了匕首,但因青青用力過猛,李勤一時未想到她會自盡慢了半步,胸口還是刺出一道刺眼的血痕。那血狠就象一條奔跑的響尾蛇,速度迅速的詭異。

李勤仿佛受了極大挑逗,異常的興奮,隨手扯起青青往地磚上一扔,單手牢牢的將青青的雙手固定在頭頂:“朕還沒讓你見識什麽是真正的男人,你怎麽能死呢?”

青青閉著雙眼頭一歪,眼中巨大晶瑩的淚緩緩流下,她極力平複了胸腔的怒氣和絕望,聲音平靜的仿若一灣湖水,她道:“你想做什麽便快點做吧,我累了。”眼裏的淚隨著又加快了流動,青青仍是不睜眼,仍由灼灼熱淚滑過臉頰,仍由那撕心的疼痛埋進心裏。

李勤忽然停止了躁動,疑惑的看著青青,夾雜著誰也看不懂也無力去懂的巨大痛楚和絕望,他沒有再近青青身邊,半晌不再說話,隻是緊緊地抿著唇,墨瞳絞視著青青,繼而慢慢地取了藏在胸口的手帕,起身到青青麵前為她堵住胸口的流血。

巨大的震撼過後,青青已虛脫的無半分力氣去掙紮,隻是戒備的看著李勤,李勤歎了口氣,呼吸平緩了不少:“你這又是何苦呢?”還不待青青回答,他便高聲吩咐太監宣太醫,外間的奴才早已聽見響動,隻是沒李勤吩咐不敢進去,此時聽李勤開口如獲大赦,立刻有兩個太監急奔去傳太醫。

期餘又跟著進來四個宮女,見青青和李勤的狼狽樣皆是倒吸一口涼氣,待瞥見李勤眼裏的憤怒又低著頭扶起青青,大氣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