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的心,明顯是對李勤愛慕的,不然,她適才為何會落寞?

李勤不置可否聳聳肩:“我是指以後我東宮會多一個管製我的人,而且是女人。”

“我們女人很麻煩麽?”玉珍立刻又回複了嬉笑,像她這樣美麗的女子,自然不會失落太久。

李勤豎起一根指頭擺了擺:“女人很囉嗦。”

三人這才了然,噗嗤笑了起來。

話間不過一會功夫便到了城外,青青命李勤身邊的小鄧子拿著那架風箏放了起來,邊食著隨身帶的點心,邊吟唱幾句詩。

河邊的楊柳吐翠、綻紅瀉綠,幾株野花初綻蓓蕾,就像含羞待嫁的少女。天空藍的詭異,碧青的仿佛剛剛洗過,時而溫暖的春風拂過麵頰,當真是說不出的寫意。青青摘了一片青草銜在嘴裏,那隨意就仿佛信手拈來。

她閉著眼睛貪婪的嗅了幾口氣,淺唱道:“澤雉十步一啄,百步一飲,不蘄畜乎樊中,神雖王,不善也……一飲…一啄…莫非前定……”

玉珍在她身邊坐下,“這前麵幾句是出自《莊子•養生主》,但‘一飲一啄,莫非前定’似乎沒聽我,恕我見識淺薄了。”

青青望著遠處跟奴才一起嬉笑的李勤,並不答直接答她,反問道:“妹妹,你心裏是不是有人了?”

玉珍忽然收起嬉笑,並不在乎青青的直接,她也隨著青青的目光望著李勤,神情仿佛一觸即碎:“神女有意,襄王無心。”

青青衝她微笑:“‘一飲一啄’原指生活自由自在,‘一飲一啄,莫非前定’連起來乃是一句佛家術語。講的是凡事必有因果。命裏麵有的,丟都丟不掉;命裏沒有,求也求不來。”

玉珍黑瞳越發深邃無邊,她似乎全不在意青青這幾句沒頭沒腦的話,隻是高深莫測的望著她:“姐姐所說我又何嚐不知,隻是情感之事,由不得‘求’與‘不求’。”

“當然。”青青依舊笑著,用手指了指遠處的李勤,“隻是姐姐能忍受跟人共侍一夫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