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進展
柳銘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對於是否是自身意識這一點，他還是比較有把握的。
畢竟，他可是親眼看見那些被粉碎的意識碎片跟著靈魂能量進入自己身體的。
從特征上來看，兩者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再說柳銘也沒辦法用自己的意識在創造出一個分身來。
“你放心，我很肯定，那就是我姐姐的意識。”
林英鋒有些捉摸不透，不過還是保持著克製，不去觸碰柳銘的秘密。
他知道自己有很多事情被瞞著，很正常。
“您很有信心，我已經了解，但是……”
林英鋒麵露難色，“以我們現在的技術手段，很難在短時間內有較大的突破。
您所說的，關於意識的問題，我能問一下，您是通過什麽樣的手段觀測的呢？
當然，如果您有什麽難處，我再去想辦法。”
嘴上說得很委婉，心裏卻有著壓製不住的悸動。
如果柳銘能夠給一些幫助，他便是不參與黃澤峰的研究，也能夠在下一次的評比之中勝過一籌。
“很難描述，嗯，你去直接吸收一個人的靈魂的話，能夠讀取他的一部分記憶。
而這一部分記憶，也就是意識帶過去的。
它依附於能量之上，兩者緊密結合，又不是完全一體。”
柳銘回憶著朱皓然的做法，和他曾經對於意識的描述，給出一個模糊的結論。
想要快速發展，又想瞞著一些事情，是在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林英鋒聽著柳銘的敘述，心中產生了更多的疑惑。
好像，從這些完全不能推斷出來意識的作用和存在。
而且，對於研究好像也幫助不大，能夠起到關鍵性作用的，還是柳銘的觀察能力。
“嗯，您看能不能這樣，您要不就留下來。
用您能夠看到意識的能力，幫助我們研究，進度會加快很多。”
重要的是度過難關，相信柳銘有柳銘在的情況下，就算下周研究沒有完成，他也能繼續待下去。
而隻需要研究完成，相信貢獻點又會重新回到巔峰。
“抱歉，我的能力應該隻能作用於我自己的身體。”
柳銘搖了搖頭，“對於你，我也隻能觀察一下靈魂能量，對於更深層次的，難以了解。
不過，你們不是已經發現‘雜質’了麽？應該能夠觀察到才對吧？”
柳銘眼神中帶著疑惑，他隻能了解一個大概，對於具體的研究進程，也屬於迷糊狀態。
他本身的學曆不高，又沒有很多的時間去學習。
“叫他‘雜質’的原因就在於我們搞不清楚它的特質，而且很難觀測它的具體形態。
如果是意識的話，應該每個人身體內的都不同。
但是就我們目前的觀察來說，似乎都差不多，我們根本無法了解它的內部結構。
更談不上意識的組成，以及其他的更深入的研究。”
林英鋒歎了一口氣，不過並沒有放棄希望。
“您是不是有能夠影響到其他人意識的辦法？希望您能夠不吝賜教。”
柳銘將她的姐姐“複活”過來，怎麽看，也不像是隻能顧忌自己的樣子。
還有很多為發掘的寶藏在柳銘身上，他需要小心一點，從裏麵挖上一鏟子，就能受用無窮。
柳銘閉上眼睛，仔細權衡，忽然身邊的柳飄飄停下哭泣，發聲，
“其實，我能夠看到。”
場麵忽然安靜，無論是柳銘，還是林英鋒，都沉浸在震驚之中。
良久，柳銘才轉頭問道：“你……能看到什麽？”
“就你說的，意識啊。”
柳飄飄的臉上還保持著原有的笑容，說出來的話卻有些石破天驚。
相比於他說出來的內容，柳銘更在意另外一點——她能夠聽懂自己和林英鋒之間的對話。
不是智商不夠，總是喜歡傻笑麽？
雖然不需要太嚴密的邏輯分析，但是並不是一個傻子就能夠輕易地抓住對話的重點的。
何況，柳飄飄中間間隔了一段時間，說明她在考慮得失，最起碼，有了一定的判斷能力。
“太好了！”
林英鋒的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這樣我們的實驗進程就能大大加快了。”
柳銘的臉上也很高興，不過他並沒有馬上答應，而是轉頭看向柳飄飄，
“你願意幫忙麽？”
柳飄飄看了看林英鋒，又看了看柳銘，“好。”
柳銘點點頭，轉頭看向林英鋒，“如果她感覺到不舒服，或者有任何的不願意，實驗立刻停止，明白麽？”
立刻停止……
林英鋒鄭重地點了點頭，“好，我明白的，不會讓她受一點委屈的。”
猶豫了一下，柳銘站起身，“走，我和你們一起去，馬上展開實驗。”
轉頭，林英鋒馬上過去布置，有了柳銘的這句話，等於他現在的位置就穩固了。
相應的，需要準備的東西也不少，首先實驗就需要一個“誌願者”。
轉頭再次來到黃澤峰的實驗室，看到他依然處在睡眠之中。
林英鋒也不廢話，直接讓他的助手將東西搬出去。
“東西還差最後一步不的測試。”
助手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我們還是先將黃先生叫醒吧，他才是這方麵的專家。”
林英鋒正忙著，聽到這句話，“是柳銘先生的命令，你懂麽？
老黃正困著呢，你幹嘛去打擾他，將東西搬出去就是了。
有什麽問題我負責，你就不用操心那麽多了。”
助手訥訥無言，搬出來柳銘，事情就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夠參與的了。
沒什麽說的，將東西搬出去，一切準備完畢。
柳銘站在旁邊，柳飄飄則是走上前，按照林英鋒的指揮，去觀察實驗者。
那是個青年，他的身上布滿各種各樣的偵測電路。
躺在巨大的泛著銀白色光芒的試驗台上，手腳四肢被包裹著塑料襯墊的鐵圈固定。
林英鋒直接上手操控黃澤峰研發出來的程序，有些生澀。
不過還好，旁邊有柳飄飄的協助，事情進展很順利。
第一步就是先進行測試，林英鋒這邊的掃描結果和柳飄飄那邊的看到的結果進行對比。
林英鋒也知道，偏差是肯定有的，畢竟是剛做出來的東西。
隻要偏差不是太大，那就說明方向肯定沒有錯誤。
之後的工作不過是修修補補，很快就能完成，不用花費很長的時間。
時間緩緩流逝，柳飄飄清晰的指出自己看到的東西，然後林英鋒進行細致的對比。
柳銘站在一邊，看著另一邊的工作，思想卻早已經飄飛。
研究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也要找到黃曼藝的消息。
以柳銘那天和劉學良一起看到的情景來對比，他現在的實力對比那天的黃曼藝，終究還是差了那麽一點。
沒有那麽強的防禦能力，攻擊強度也有所不如。
過了這麽長的時間，黃曼藝的實力究竟會到達什麽樣的程度……
在沒有技術突破的情況下，想要提升下去會很難。
質量提升不上去，隻能提升數量。
聚居點周圍的妖怪提供者提升所需要的資源，但是也需要進一步的開發。
還有就是訓練的問題了，有必要開展一些集體的訓練活動。
朱皓然的實力不強，卻能輕易殺死堪稱精英的黃振泰。
除了大意之外，也有其他方麵的原因，比如說素質不夠。
對自己的身體不夠了解，對身體的掌握程度不夠。
還有就是各隊之間的配合，將來遇到黃曼藝的時候，不能一窩蜂的衝上去。
可是，站軍姿，列隊，原本的老方法用在這裏，好像也不太現實。
畢竟他們的身體強度已近不是原來可以比擬的，反應能力也足以讓他們在短時間內調整好自己的姿勢。
而且聚居點內部好像也不是很和諧，各種小黨小派好像也在不經意之間形成。
調節內部矛盾，發揮出更大的力量，似乎也刻不容緩……
咚咚，敲門聲打斷了柳銘的思緒。
黃澤峰出現在實驗室旁邊，眼睛中還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意。
“請進，你有什麽事情麽？”
黃澤峰快速走了進來，看到林英鋒正在使用的軟件，不由得怒意更盛，
“那邊是使用的軟件，是我開發出來的。
不過還沒有進行測試，可靠性存疑，我們是不是先將他撤出來……”
柳銘一愣，轉頭看向正專心實驗，黃澤峰來了之後也沒有分心的林英鋒。
向前走了一步，頓住，回頭看向黃澤峰，“如果實驗失敗的話，有什麽風險麽？”
黃澤峰跟著走過去的腳步憋了回去，眼皮耷拉下來，“危險隻存在於那個被實驗者，他或許會因為幹擾而腦死亡。”
黃澤峰清楚，柳銘是不會在意傷亡的，也就是說，沒有危險。
“那就再等一會兒吧，第一階段的實驗也快進行完畢。
這一步就算先進行測試吧，沒關係的。”
柳銘略一思索，“林英鋒事先應該知道這一點吧？”
黃澤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也明白現在已經不可能說服柳銘，隻能向後退了一步。
柳銘所在的地方，是個很好的觀察點。
黃澤峰能夠清晰的看到，林英鋒正在用他剛剛研製出來的軟件在做的事情。
旁邊的柳飄飄也被他看在眼裏，不過沒有多少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林英鋒的兒子找回來了，他的兒子卻死於非命，如果說一點嫌隙也沒有，那是騙人的。
他心中對於林英鋒的幸運抱有一定的嫉妒心理，隻不過壓製的很深。
拚命的工作，正是為了壓製負麵情緒，冰冷的實驗桌，能讓他冷靜下來。
林英鋒之前說的話，所為的事情，他不是感覺不出來。
心中的那一點點怨氣，促使著他去做一些讓林英鋒不快的事情。
不過他卻也是打算在哪之後就讓林英鋒加入的，畢竟，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兄弟。
終究還是兩個人的感情在他的心中占的分量更大，沒想到的是，林英鋒等不及了。
他等不及自己醒來，等不及自己去告訴他，就先一步“加入”了他的實驗項目。
讓黃澤峰惱火的不是林英鋒做的事情，而是後麵所表露出來的態度。
林英鋒不相信他。
所以才會這麽著急，所以才會不經過他的同意就將儀器搬了出來。
說什麽怕他勞累，簡直是可笑。
之前兩個人一起實驗的時候，也是那麽困，林英鋒可不是這種態度。
裂痕進一步加大，在不經意間。
林英鋒很興高采烈的拿到了實驗數據，隻是在看到柳銘身邊的黃澤峰時，神色不由得變了。
“你不是在睡覺嘛，怎麽還過來了，這裏有我就行了，你不用擔心。”
三分心虛，五分愧疚，還有兩分竊喜。
黃澤峰的工作很成功，數據隻有僅有的幾處和柳飄飄所說的不同。
也就是說，他們隻需要使用軟件就能檢測柳銘所說的意識。
研究更深入一步，相應的，他的地位而已穩固下來。
黃澤峰嗬嗬笑了一聲，沒有答話。
“情況怎麽樣？”
柳銘沒有在意兩人之間的齟齬，他在乎的是林英鋒手中拿的那份實驗結果。
“隻需要再進行簡單的調試，軟件就能正式運行。
到時候隻需要對您的姐姐進行簡單的掃描，就能掌握她的情況。
然後我們再根據她的具體情況進行分析，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同時，實驗的進程也能夠加快許多。”
林英鋒的臉上帶著笑，聲音中也帶著笑。
“很好，接下來的實驗就交給你……”
柳銘的話還沒有說完，旁邊的黃澤峰開口打斷道：“軟件是我開發出來的。
我想，由我來進行調試或許效果會好一點，林英鋒你說呢？”
柳銘不置可否，也看向林英鋒。
已經達成目的，有了參與的一份，林英鋒也不願意和黃澤峰完全撕破臉。
“黃澤峰可算是勞苦功高，是研究院中貢獻僅次於我的人。
包括這次的軟件，是他不眠不休的工作才有的成果。
就站在剛才，實在累得不行才睡著了，我本想著讓他多睡一會兒才沒叫醒他。
他說的是對的，實驗本來就應該是他接手才合適，我隻是中途參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