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骨(三)

王賀祥並不是那種什麽都不願意付出的人,他當然也知道,胡澤平的錢不是那麽好拿的。

派人不是問題,如何名正言順的派人才是問題。

現在他們的主要任務是向外擴張,並且準備打硬仗。

自己出去沒問題,派人幫助胡澤平就需要柳銘的同意了,否則……後果就很難說了。

如果柳銘不追求,那當然是什麽事情都沒有,萬一惹得柳銘不高興……

心在能夠替換他的人不少,柳銘想要換掉他並不會有太大的阻力。

“我自己當然是沒有問題,但是如果調人的話,我得去向柳銘先生請示。”

王賀祥的話讓胡澤平沉默下來,本來以為王賀祥的權利和劉學良差不多。

沒想到王賀祥竟然連派出去人也要向柳銘請示,那樣的話計劃的成功性就要壓下去一大截。

“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您的權利竟然和劉學良差這麽多。

我本來以為,您和劉學良應該是擁有相似的職權,沒想到您調幾個人都需要請示。

是我魯莽了,嗯,如果不能調人的話,那除了聲援之外,您能給我什麽樣的支持呢?”

胡澤平拿出來這一大筆錢,要誰的聲援要不到?

如果不是需要強力的力量,他怎麽可能來找王賀祥,真以為他一心為公呢?

唾手可得的財富總是存在危險,王賀祥是知道的。

胡澤平拿出來這麽一大筆錢,當然不會隻是來幫助他脫貧致富。

就像胡澤平說的那樣,他的聲援,好像沒有那麽值錢。

看到王賀祥沉默,胡澤平知道,今天的談話已經結束。

“看來,您需要一點時間考慮,沒關係,還有時間。”

胡澤平站起來,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也希望您能認真考慮,不過,時間有限,希望您能考慮的快一點。

今天叨擾您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就先告辭了。”

說著,胡澤平緩緩走到門口,一直等他走出門,都沒有聽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心中略微有些失落,胡澤平很快就調整了心情,大步向前。

王賀祥是最好的選擇,可是卻不是唯一的選擇。

從王賀祥的家裏走出來,隻走了不遠,胡澤平就遇到了送上門來的陳新月。

她好像知道胡澤平要走這條路似的,特意等在前麵。

和王賀祥不同,陳新月的實力和影響力,都要差了許多。

不過需要付出的代價估計也會小很多,甚至,不用付出。

胡澤平看著迎上來的陳新月,臉上露出笑容。

一番寒暄之後,陳新月首先將胡澤平家裏被燒的事情提了出來。

“我真是有些不明白,為什麽胡先生你,要燒了自己的房子呢?”

陳新月語出驚人,臉上帶著自信的神色。

“陳小姐何出此言,我怎麽可能燒自己的房子,都是那些和我有仇的人幹的。”

胡澤平的臉色有些難看,陳新月是怎麽知道他的事情的?

要知道為了隱秘,胡澤平可是親自行動的,這件事情除了他自己之外,根本不會有人知道。

“胡先生不要著急嘛,我也隻是隨便說說。”

陳新月莞爾一笑,胡澤平的反應都被他看在眼裏。

胡澤平不得不再次大量一番陳新月,相比於王賀祥,這個主動找來的,竟然要更麻煩一些。

剛才的反應有些大了,陳新月應該不知道才對。

如果真的有什麽切實的證據,不會在一開始就說出來,而是應該作為一個重要的籌碼。

而之所以會說這種話,估計是一種猜測,也是一種威懾。

陳新月,她想要平等的對話權利。

“隨便說說,隨便說說好啊。”

胡澤平的臉上又恢複平靜,“咱們邊走邊說,去那邊看看?”

陳新月點點頭,跟著胡澤平一起漫步。

“我最近組建了一個拾荒者聯盟,您應該有所耳聞吧?”

邊走,陳新月邊說著。

“嗯,聽說過,不過,好像都是由一些實力不怎麽樣的拾荒者組成的。”

胡澤平當然知道,他的手下過過不少有關拾荒者聯盟的事情。

陳新月也是他下一個談判的目標之一,對於陳新月以前的光輝曆史,胡澤平也是有所了解的。

隻是光輝的時間太短,等大家的實力一提升上來,陳新月也就成了過去式。

甚至有關於她是不是需要加入的問題,也成了無人問津的事情。

實力是一個人影響力的保證,可見一斑。

“實力不怎麽樣?”

陳新月腳步頓了一下,“看來您還是對我們不太了解。

有聚居點的物資保證,又有大量的人員參與,還有拾荒者帶來的財富。

您真的覺得,我們的實力,隻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簡單麽?

和王賀祥相比,我們擁有更高的自由度,沒有任何的領導能夠限製我們的行動。”

胡澤平絲毫不為所動,指著遠處自己被燒起來的房子,

“你看那邊的大火,我們暫時沒有辦法把它用水澆滅。

可是為什麽他沒有把周圍的房子,還有大樓,也一起點燃呢?

因為他被限製住了,周圍都被清空了,沒有可燃物。

陳小姐,你不會真的以為沒有任何領導能夠限製你的行動吧?”

一個在聚居點中冉冉升起的新興勢力,當然會引起大批人的興致。

有無數的目光都放在陳新月和她的組織上,不然,也就不會有表麵上實力很弱了。

她的實力是在聚居點的供給下,是在聚居點的物資下成長起來的。

也就注定了,她的實力超越不了柳銘的控製,即使柳銘沒有刻意去做。

就像是那邊的火,雖然燃燒的很鮮豔,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沒有了這一片的燃料,就要熄滅。

“如果胡先生你的局勢很好的話,應該不用去燒自己的房子吧?”

陳新月嗬嗬冷笑,她現在的狀態不好,胡澤平的狀態也好不到那裏去。

正因為如此,兩個人才又合作的餘地。

“我想,你應該在王賀祥哪裏碰了釘子,一座燃燒起來的房子,好像並沒有打動他的心不是麽?”

從胡澤平走出來之時的那種狀態和現在願意站在這裏和自己說這麽多,陳新月也能明白他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