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陣亡的友軍

回去的路上,周天曉一直沉默著,讓鄭鈞有些不安。

“兄弟,說實話我真的聽佩服你的,在那種情況下,還能冷靜下來,為自己爭取到那麽多的利益。”

一邊說,鄭鈞一邊觀察著周天曉的臉色,試圖從裏麵找到有利於自己的東西。

“生命很重要,我很怕死,我告訴過你了,你忘了麽?”

出乎鄭鈞的預料,周天曉的話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怕死?沒看出來啊?”

周天曉的腳步停了下來,顫抖著雙手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來一盒煙,磕了半天才從裏麵掏出來一支。

“因為怕死,所以才能冷靜下來,找到出路,找到最合適的辦法。

在裏麵,我們是安全的,花了這麽長的時間,這麽大的代價,不會是僅僅為了殺掉我。

甚至說,不到一定的程度,你們還會忍耐我的‘任性’,因為有價值。

但是在外麵就不一樣了,我對於柳銘,對於整個基地來說,價值就沒有那麽大了。

甚至可以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麽價值,死不死的沒多大區別。

我要是輕易就答應下來,那還叫怕死麽?那叫找死!”

周天曉的話讓鄭鈞有些震撼,和當初的印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怕死,竟然外放表現為勇敢無畏。

“算了,不說了,不說了……”

將手中抽了一半的煙頭扔掉,踩滅,周天曉頭也不回地朝著宿舍的方向走了過去。

隻留下鄭鈞一個人呆呆的看著遠處的月亮,陷入沉思。

夜色之下,周天曉走的很緩慢。

腳步踩在地上,發出嚓嚓聲,時間仿佛消失,隻留下永遠也走不完的路。

遠處走了一個人,和周天曉擦肩而過,相互看了一眼,又快速消失在街道盡頭。

很快,周天曉就回到了自己的寢室,躺倒在**,將符紙拿了出來,仔細端詳。

另一邊,寰峰還坐在歌廳的沙發上,他的旁邊,坐著鄭鈞。

“看起來沒有什麽問題,符合他最近的作息時間麽?”

他們麵前,放著一盆清水,裏麵竟然浮現出周天曉看符紙的情景。

“沒什麽問題,不過他中間說的那些話很有道理。

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很冷靜,很謹慎,實際上他可能緊張地不得了。”

說道這裏,鄭鈞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我還真就被他給唬住了,還真挺厲害的。”

寰峰沒有接話,而是看向旁邊的手下,“他路上那個人,抓回來了麽?”

“抓回來了,正在審訊,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真的隻是偶然遇見的。

他是上晚班的,所以會在晚上出現在大街上,並沒有什麽異常。”

微微點點頭,寰峰看向鄭鈞,“還是要小心呐,演技這麽好,萬一在我們這邊也是在演戲怎麽辦?”

鄭鈞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

他身上同樣有一張防禦符,連帶著的監視功能他也是心知肚明。

可是那又怎樣?

再說妖怪也不會時時刻刻都盯著,隻是在初期,或者關鍵的時候監視。

符紙也不是萬能的,隻能監視一小片地方,隻需要放下去,不帶在身上,基本上就杜絕了這種弊端。

他也是在很長一段時間內才發現了其中的奧秘,心中也常常後怕震驚。

以妖怪的身份,妖怪的麵貌,潛藏在人類社會中,沒有一點特殊的手段,怎麽鎮得住?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失,周天曉沒有其他異常的表現,在“沒有”人監視的情況下。

鄭鈞稍稍鬆了一口氣,如果周天曉不知道監視的情況下,他已經徹底歸順。

……

第二天,周天曉一如往常,直接走上自己的崗位,去實驗室的外圍站崗。

天空格外的藍,妖怪們的進攻已經停了兩天,基地裏焦灼的氣氛卻愈演愈烈。

從周天曉身邊經過的每一個人,臉上都帶著些許的迷茫與恐懼。

“哎,你聽說了麽?

要支援我們的人在外麵打了一場遭遇戰,然後全軍覆沒,傷亡慘重。

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辦才好,要不東西交出去算了,反正……”

路邊走過來的兩人之間的談話引起了周天曉的注意,他支起耳朵仔細聽。

“沒那麽嚴重,沒全軍覆沒。

那不是……那不是還跑出去一部分人嘛,不然你怎麽知道他們打敗仗的消息?

再說了,投降就能保證妖怪不殺我們麽?

還是把東西捏在手裏比較合適,至少我們還有籌碼。

真要是給了出去,妖怪沒有了顧慮,我們的下場也就和那些人沒什麽區別。”

“真恨不得現在就把導彈給造出來,扔出去幾顆,看那些妖怪還敢那麽囂張!”

“你想多了,原來軍事基地不都造出來了麽?

結果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被吊打?”

“那是因為他們被困在狹小的地方動彈不得,還沒打擊敵人呢先把自己給埋了。

我們不一樣,我們……”

“哪裏不一樣了,我們不也是困在狹小的地方?”

“就是不一樣!”

辯論還沒完,他們就已經從周天曉的視線中消失。

緊了緊身上的衣服,周天曉摸了摸隨身攜帶著的符紙,心情稍微有些沉重。

越來越多的人走進辦公區域,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一個小時之後,班長李賀陽突然出現在周天曉麵前,帶著周天曉來到辦公室。

在門口,負責檢查的人員將符紙搜了出來,盯著周天曉看了又看,才將他放了進去。

時間定格,寰峰刷地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幾分鍾後,鄭鈞出現在門口。

“你覺得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他身上的符紙會被搜出來?

對方已經掌握了周天曉的情況麽?他暴露的可能性有多大?”

一連串的問題從寰峰的嘴裏噴湧而出,盯著鄭鈞,期待理想中的答案。

“我不知道我去見的是誰,你們還有沒有其他的人能夠詢問一下?

我不記得基地裏有其他的人見過符紙,你也看到了,除了衣服之外,他所有的東西都被掏出來了。

不光是符紙,所以現在沒有必要自亂陣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