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僵屍道人養在這裏的煉屍盡數搜刮之後,許仙心裏想著,是不是等僵屍道人那廝回來,將他順手滅掉?

但仔細一想,還是作罷了,然後,他便是駕馭飛舟,同明玉一起,直奔燕京而去。

直到快到燕京的時候,這才降落下來,將飛舟收起,這東西太紮眼,還是收起來為妙。

話說,有時候,事情就是那麽巧。

兩人剛剛在城衛們肅然起敬的眼神中,大搖大擺走進燕京城之後,便是遠遠的看到了一個落寞的身影。

那不是去了九幽穀附近的青河城坊市的李峰麽?

看他寂寥之身影,活脫脫被人爆了菊花一樣的幽怨。

++++++++++++++++++++++++++++燕京城內,一家豪華酒樓,三樓靠窗位置,許仙三人圍桌而坐,那李峰滿臉頹然,不抬頭的一口一口灌著悶酒,伴以不時的唉聲歎氣。

“我說李兄,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許仙大口撕下一塊雞腿肉,摸了一把嘴上的油,道。

“嗨,別提了,被騙了……”說至此,李峰兩眼汪汪,就差兩行濁淚流下來了。

“是那勞什子兄弟會把?”許仙笑著說道,他早就看出不對了,眼下情形,也沒有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李峰沉默了許久,終於將前些時日,他的遭遇一口氣的全部說了出來,過程委實有些丟人。

原來,人家都是同夥,當時,便是強迫李峰也要入夥,而且聽他們說,那兄弟會乃是隸屬白蓮聖教,專門用來招攬散修的,李峰身為鷹狼衛,自然不會加入那被定性為邪教異端的白蓮聖教了。

那兄弟會成員倒是沒有強求李峰加入,隻是讓他乖乖把所有錢財貢獻出來,李峰哪裏肯願意,但是人家好幾十口子人,眼睜睜,凶巴巴的盯著他,他絲毫不懷疑,若是自己私藏一點,那些家夥就會把他活活撕成碎片。

“哈哈……我當什麽事,不要難過了,你個大男人,這樣就太沒骨氣了,來,喝酒喝酒……”許仙聞言哈哈大笑。

明玉卻是有些看不下去,伸手在許仙腰間的軟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直疼的許仙呲牙咧嘴:“你掐我幹什麽……真是的。”

“李兄遇上這麽大的麻煩,你還笑。”明玉白了他一眼,說道。

“得得得,是我不對,是我不對,那個,李兄,你可確認,那兄弟會是白蓮聖教的外圍組織?”許仙岔開話題問道。

“那還用說,千真萬確……”李峰鬱悶的灌了一口酒,沒好氣的說道。

“這就好辦了,你回去之後,把事情呈報上去,在本部留下案底,這便是大功一件,想來,貢獻也不會太少的,足以彌補李兄這一次的損失了。”許仙嘴角一撇,道。

一語點醒夢中人,李峰聞言,陡然間抬起頭來,全沒有了剛才的那般頹廢,一拍額頭說道;“對啊,我怎麽沒有想到?多謝許兄弟提醒,我這就回去將事情稟報上去。”

“喂喂……飯還沒吃完呢,這性子也太急了吧?”說完,他轉而將將目光投向明玉,說道:“怎麽樣,你男人是不是特聰明,還不趕緊給我揉揉……可還疼著呢。”

“死樣。”明玉知道錯怪了他,手上卻不留情,又是在許仙的腰間軟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呦,謀殺親夫啊。”許仙怪叫一聲,引得樓上客人紛紛側目。

明玉的臉,騰的一下紅了,不顧眾目睽睽,兩個小粉拳,雨點般落在許仙的身上。

暗地裏,小倩歎了口氣,公子怎麽會看上這個暴力女人的,要是我成了公子的女人,一定不會掐他的……嗯,一定不會,更不會用拳頭打他,想到這裏,她的俏臉不禁微微一紅。

回去鷹狼衛本部之後,許仙和明玉便是一同前往外事處呈報此次任務的結果。

迎頭碰到剛出來,一臉狂喜之色李峰,又是一番感恩戴德不提。

碰巧,那劉秋福長老也在,正與外事處的管事長老聊天呢,看到許仙前來,自然是笑臉相迎。

卻是不知為何,聽到消息的夏風怒氣衝衝的來到大殿之內,二話不說便是指著許仙的鼻子,質問他玩忽職守,道許仙沒有去探查那萬墳崗,並言之鑿鑿。

許仙滿臉無辜之色,並且帶著一絲的訝然,神情極為誇張的道:“咦?你怎麽知道我沒有去萬墳崗?”

“是啊,你怎麽知道許仙沒有去萬墳崗?”劉秋福長老一臉嚴肅的問道,吃人嘴短,拿人手軟,不管許仙有沒有去萬墳崗,他都會堅定不移的站在許仙的陣營裏麵,再說,這也不是什麽大事,在鷹狼衛內部,這算是眾人皆知的潛規則。

一句話把夏風堵得臉紅脖子粗,半天憋出個屁來:“我就是知道。”

“嘿……我告訴你,我還真就去了呢,呀……這是什麽東西?”許仙一驚一乍,指著忽然出現的一具幹屍說道。

“哎呦喂,這又是什麽?”

隨著他的話語,一具具幹屍出現在了大殿之內。

直看的夏風瞠目結舌,這些幹屍,也是在那萬墳崗找到的,隻能算是一些半成品,算是毛胚,許仙同樣沒有放過,一同收取了回來,現在卻是派上了大用場。

夏風直愣愣傻站在那裏,耳邊又是傳來許仙那讓人厭惡的滿帶譏諷的聲音:“我是三月二十七下午到的萬墳崗,還看見,有三個長得跟王八蛋一樣的家夥從萬墳崗光著腚子出來了呢,嘿,真沒節操,據屬下猜測,那三個倒黴蛋,會不會被那僵屍道人爆了菊花,上演了一處活生生的菊花殘啊?哎。人生最悲慘之事,莫過於此啊,嘖嘖……”

一邊說,許仙的眼神還不停的往夏風的屁股上看,那樣子煞有介事,明玉則是在一邊捂著嘴,忍不住的偷笑。

夏風聽的心驚肉跳,滿臉鐵青,不過許仙沒有指明點姓的說是那三人就是他們,說明,他並沒有真憑實據,但是這樣指槐罵桑的羞辱,同樣表示著,許仙已經跟他們徹底的撕破了臉皮。

“哼!”夏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還是不肯善罷甘休的質問道:“隻是讓你們去探查一番而已,你們整整耗費了一個月的時間,我懷疑你們利用職務之便,遊山玩水,不務正業。”

“呦,吃喝嫖賭你也管?管的可真夠寬的,不知道拉屎放屁你也管不管?”

兩人的對話,讓劉秋福長老和那外事部長老,目瞪口呆,兩張老臉憋得成了醬紫色,隻是礙於尊威,才沒有放聲大笑出來,許仙這廝,也太逗了。

許仙轉而向著劉秋福二位長老拱手作揖,道:“稟告兩位長老,我們這麽晚回來,實屬無奈,隻因半路上碰上個半死不活的家夥,順手斬了他的腦袋,頗費了一些時間。”

“哦?你們斬殺的是何人?”劉秋福整了整麵容,語氣嚴肅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