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白毛振聾發聵的震撼性的表白徹底驚呆了,左手不受大腦控製的就朝他伸出的手伸了過去……隻有嘴巴還在不甘心的活動:

"我……我還答應了洛城和大狐狸陪在他們身邊呢……我可告訴你老娘我最擅長的就是出爾反爾……"

左手被猛拽,身子一輕,下一秒我就被緊緊地摟在了白毛懷裏!

"我也告訴你,老子我最擅長的就是治你這種出爾反爾的人!"

他在我耳邊惡狠狠的威脅,跟溫暖的懷抱完全不符。wwW!QUaNbEn-xIAoShU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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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窩在白毛懷裏,這次沒有反抗掙紮,因為剛做完獨臂吊懸崖這種高難度動作,饒是我有跆拳道的底子現在也嚴重體力透支全身肌肉顫抖,被暴雨淋得透心涼,白毛的懷抱現在就像那移動暖爐一樣對我充滿了吸引力。

我們三個都被澆成了落湯雞,洛城穿的是白色長袍,在泥水裏一番摸滾打爬猶顯狼狽,柔順的黑發現在濕漉漉的貼在臉上,被打濕的五官柔和了許多,配上眼中那受傷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可憐……有點淒涼……

我抬頭看了看白毛,這廝一身黑衣,本來長得就野,經過泥水的洗禮更顯男人的狂放不羈!至於我自己……一身泥,一身血,估計根本不能看了……

"敏敏……"洛城站在雨裏幽幽的開口,一雙墨一般的眸子穿透雨幕直直的盯在我臉上,"在你眼裏,我隻是因為利用才接近你麽?"

"……難道不是麽?"我疲憊的回答,眼皮好沉重……

洛城沒有反駁我,隻呆呆的站在原地,垂下頭,狠狠的捏緊了拳頭,任瓢潑大雨從頭澆下……

白毛抱起我走回客棧。剛才住的房間已經被拆得差不多了,一地的狼藉和血跡,混著雨水和汙物不堪入目。烏啼那女人也不見了,我也懶得追問到底是殺了還是逃了,此時此刻疲倦感如潮水般席卷了我的四肢五骸,隻想洗個熱水澡然後抱著柔軟的杯子倒頭睡一覺。

白毛好像會心電感應一樣又踹開另一間上房的門,吩咐小二備了一大桶洗澡水,然後小心翼翼的開始幫我脫衣服,衣服上的纖維跟傷口和血痂凝在一起,稍用力扯開就疼得我齜牙咧嘴,兩個人忙活了半天也沒褪下來,白毛終於喪失了本來就不多的耐性,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痛到極點就不會更痛的原則三兩下就把我衣服利落的扒了下來!這下我不幹了,一邊拽過一旁的紗帳遮掩一邊抬腳猛踹他!

"你色狼!你出去!我自己洗!"

白毛兩手在空中一揮就抓住我的腳腕,不耐煩道:"別鬧!你都這德行了我還能把你怎麽著啊!你全身是傷自己怎麽洗?!誰給你上藥?!"

"我自己!不用你管!"

"你夠得著嗎?!"

"夠得著,我練瑜伽的!"

"我管你練什麽的,你手都那樣了怎麽動?!"

"我可以用嘴!"

"放屁!"

兩手一提,白毛把我連紗帳一起抱起來往浴桶裏一扔!

"啊~~~~~"大大小小的傷口受到熱水的這一刺激,我疼得全身一激靈!力氣瞬間抽幹,兩眼一花腳一軟我就趴在桶邊上動彈不得了……白毛這廝好粗暴!嗚嗚……

白毛撩起小小的水花揚在我的肩頸上,見我隻能怕癢得縮了縮身子,笑得極得意,道:"這回老實了吧?"然後就帶著一副趁人之危落井下石的表情高高興興的上下其手起來!(人家是費力伺候你個三級殘廢洗澡好不好?)他x的!這筆賬老娘以後一定要討回來!老娘不把你也摸遍了就不姓趙!!我憤恨的伸出獠牙啃著浴桶邊……白毛好像感受到我陰森森的氣息一般打了個小小的噴嚏,像小貓一樣,還挺可愛的~

說實話其實人家白毛還是挺規矩的,該摸的摸不該摸的不摸,(哪裏是該摸的?)下手也相當溫柔小心熟練,估計是習慣了傷口的,我不禁好奇起來他從前過得怎樣的人生?

洗完了澡丫摩拳擦掌的還想幫我上藥,我可不慣著他了!在浴桶裏還有水遮著,現在還來豈不是被你看光光?(你都被摸光光了還在執著什麽啊?)

"我自己來!"死抓著大浴巾不放手。

"不行!"毋庸置疑的口氣。

"那叫個客棧的女人來!小二--!!"

小二光速趕到,正抬腳要進來。

"滾出去!"白毛回頭以眼殺人!小二的腳停在空中,就要做向後轉運動……

我連忙從白毛的陰影下冒出頭來!"別滾!回來--!!拜托你幫我叫個女人來!!"

"我……我這……"小二在白毛威脅的目光下哆嗦著,"客官,真,真對不住……我們這客棧沒有女人……"言罷不待我表示異議就落荒而逃!

"怎麽可能……沒有女人……"我請求支援的雙手還僵在空氣中……

白毛得意之情溢於言表的掏出藥膏和布條……

總算折騰完時天邊都蒙蒙亮了,我困得不分東南西北的就往**爬。等白毛梳洗幹淨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得不省人事了。這廝毫不留情地把我拎了起來,按在飯桌旁。

"吃飯。"

"呼……"

"我喂你。醒醒!不許睡!"

"不吃了……我好累……呼……"

"少廢話!痛快兒的!不然我用嘴喂你!"

瞬間精神抖擻!

為了盡快結束這頓不知該稱為宵夜還是早飯的一餐,白毛夾什麽我吃什麽。而白毛自己看到我乖乖的張嘴把他筷子上的菜都老實得吃掉心情似乎好得不得了,沉迷於這項老媽子工作的樂趣中無法自拔……嘴裏還嘟囔著什麽"怪不得女人都愛養個孩子,是挺有意思的……"

"……"埋頭苦吃。

曆盡磨難我終於如願以償的爬上床時,白毛那廝居然一臉理所當然地跟著我上了床來!

"你幹嗎?"

"睡覺啊。"

"這是我的床!"我提高了音調。

"是我的。"白毛一臉平靜。

"啊?!那我的呢?"

"塌了。"指了指對門那攤廢墟。

"不管,我是病號,我堅決要睡床!"抱住枕頭,寧死堅守這塊陣地!

"好啊,反正我海納百川有容乃大,就勉強同意跟你擠一張床吧。"邊說邊擠過來,"要是你不願意就睡凳子好了,客房都住滿了。"

"你!"

手裏的枕頭被他拽走,白毛自顧自的四肢大張的躺下來,活活占了大半張床,我被他堵在靠牆的床裏,小小的一塊空地,動彈不得。

看著那廝安詳的睡臉我一陣氣結!睡凳子就睡凳子!老子豁出去了!手腳並用的試圖爬過橫在外麵的障礙物白毛,爬到一半撞到膝蓋上的傷口,疼得我身子一矮,正壓在白毛身上!白毛順勢兩臂一收把我圈在懷裏,一翻身抱緊了我,腿也壓了上來!這一抱一壓疼得我臉都抽筋了!白毛聽我連連小聲叫喚疼就放鬆了力道,我得了空隙連忙掙紮出來,卻不敢再想越過他爬出床去。隻好緊貼著牆壁,背對著他可憐兮兮的蜷成一團,時刻警惕著身後的動靜。

過了一刻鍾,白毛伸過來一隻手臂搭在我腰上。

又過了一刻鍾,白毛整個人都靠了過來,溫暖的胸膛緊貼著我的後背。

再過了一刻鍾,白毛已經神奇而完美的把姿勢調整成了他溫柔的摟著我,連被子都幫我蓋好了。

我的頭靠在他的胸口,他的呼吸平靜的拂動我的發絲,我傷痕累累卻被細細包紮的手指被他握在手裏,溫溫熱熱十分舒服,他平穩有力的心跳聲好像天生就是用來規勸我放鬆警惕的,隻一會兒我就沉溺在這幹燥溫暖舒適的懷抱裏昏昏欲睡了。白毛什麽都沒做,隻是巧妙的避開我的傷口溫柔的摟著我睡覺。他身上傳來一陣陣男人特有的清爽汗味,好像草原上明媚的陽光一樣簡單純粹,天真的動人……一瞬間,我恍惚記起從前在晉江上看到的一句話:

一個男人跟女人上床,那可能是為性。但如果他願意陪她睡覺,那絕對是因為愛。

to be continue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