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獨孤求敗(11)

“開心公主,你不是答應過本王給我三年的時間麽?”劉阿德慘笑道:“沒有想到天下無敵的開心也會害怕,難道是你真的怕了不成麽?”開學公主隻聽得劉阿德聲音中除了恐懼沒有絲毫的愧疚之意,就好象冤死的趙燕飛不過是江湖笑談一般。看劉阿德現在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數十天以前親手殺死自己身懷四甲的妻子的喪心病狂之徒。就是這個男人讓天下人都感到了恐懼,他的無恥帶來的恐懼。而開心白了一半的頭發,也是為他而白的。如果一個曾經很有涵養的男人突然變得卑鄙了,很可能他已經無可救『藥』了。

“禽獸不如的東西,本公主今天就要你狗命。”開心公主杏眼巨睜,慢慢地運動功力,隻見她手中的寶劍一瞬間就被一層白光籠罩,一陣陣殺氣自劍身之上散發出來,吹得劉阿德原本淩『亂』的頭發猶如狂風中的『亂』草一般。

不等開心公主動手,隻聽得一聲猴叫之聲傳來,開心公主見一團白光自房頂朝著自己『射』了過去來,動作快得就像是夜空之中一閃而過的流星一般。開心公主身子一動,迅速地往後退去,隻見白『色』身影迅速地出手朝著開心公主的臉上抓去。

“哈哈,原來是隻畜生,想必畜生隻能和畜生呆在一起了。”開心公主冷笑一聲,快速地抬劍朝著靈猴削了過去。隻聽得靈猴一聲慘叫,開心公主感覺臉上火辣辣的一陣疼痛,隻見開心公主右臉之上已經被抓出四條血痕。靈猴轉身『射』上房頂,但是它左腿之上已經被開心公主削去一大塊肉,隻痛得靈猴一個勁地『亂』竄。

開心猛地一驚,她怎麽也想不到天下會有動作如此之快的動物。隻見她臉上不斷地有血自傷口上冒出,滴到衣服上。劉阿德突然感覺到一股冰涼的氣勢迅速地『逼』了過來,他知道,開心公主的殺氣在一刹那間已經變得十分的強烈。

“今天我就把你們兩個畜生一並解決了吧。”開心公主冷笑一聲,身子一晃,抖劍朝著房頂之上的靈猴『射』去。劉阿德一見,暗道不妙。如果靈猴死在開心公主的手中,自己不是成了趙國的千古罪人了麽?

“休要傷害靈猴。”劉阿德大喊一聲,揮動手銬之上的銅鏈朝著開心公主卷了過去。

隻見靈猴身子一動,早已經竄入深林之中,一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哈哈。。。。。。。”開心公主見劉阿德手中的銅鏈卷了過來,輕輕地抬手抓住,她現在才知道劉阿德何以會戴著腳鐐手銬呆在靈猴山莊,想必他不過是想靠靈猴來訓練自己的速度罷了。為了達到目的,就連自己身懷四甲的結發妻子都能殺得了,這樣的男人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呢?

“不是我看你不起,縱然你變成猴子,本公主一樣出手就能殺了你。”開心公主猛地一拉銅鏈,劉阿德的身子直直地朝著牆上撞了過去。

不等劉阿德的身子站穩,開心公主早已經飄到劉阿德的身後,隻見她右手一揮,隨著一陣叮當之聲,劉阿德身上的腳鐐和手銬已經被開心公主斬落在地。

“今天我就給你活命的機會,隻要你能在本公主手下走過一招。”開心公主哈哈狂笑,朝著劉阿德道:“否則,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周年。”

劉阿德並不答話,慢慢地抬手朝著自己身後『摸』去。經數十天的追逐練習,劉阿德的速度早已經超過以前太多,此時的他腳鐐和手銬一拿,頓時感覺身輕如燕。在劉阿德看來,隻能看準機會,一出手就取了開心公主『性』命,否則自己今天就別想離開了。

隻聽到門外傳來趙積的聲音:“王子,門外為何有一匹馬?”趙積快速度地跑了進來。

就在開心公主回頭之際,劉阿德手中的寶劍已經驟然遞出,朝著開心公主的喉嚨刺了過去。

“哈哈,開心公主,沒有想到你也有今天吧。”劉阿德看著劍尖已經直直地刺入開心公主的肩膀之中,放聲地冷笑著道。

“王子,這是為何?”隻聽得趙積驚恐的聲音傳來,劉阿德猛地一抬頭,發現趙積已經被自己手中的寶劍刺了個對穿,在趙積的身後,開心公主鐵青著臉冷冷地看著自己。有的時候勝利如果來得太突然的話,要考慮是不是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因為眼睛,在一個人急功近利的時候,往往連主人也會被欺騙。

劉阿德的身子一晃,連忙朝後退去。隻見趙積的胸口之上頓時血流如拄,身子直直地倒了下去。劉阿德一見,一張臉頓時變得蒼白。

“你認為這樣的小伎倆在我身上會有用麽?”開心公主身子一動,朝著劉阿德飄了過去。劉阿德並不答話揮劍直直迎了上去,隻見半空之中的開心公主突然就不見了蹤影,劉阿德隻感覺身後一涼,在心裏暗叫道:“我命休也。”

隻聽得開心公主朝天猛地慘笑一聲,道:“劉阿德,你殺了我吧。”語言之間的酸澀,猶如一匹死了幼崽的母狼絕望的狂嚎。隻見整個山林似乎都開始抖動起來。周圍的一切都跟則後開心的淒慘的聲音在哽咽。

劉阿德回頭一看,隻見開心公主頭上原本白了一半的頭發突然之間就變得雪白,一張臉上毫無血『色』。

劉阿德知道開心公主仍然動不了手殺自己,他朝著開心一跪慘聲道:“三年之後,天山頂上,你我決一死戰。到了那個時候,情不是情,人亦非人了。”劉阿德話音一出,身子早已經彈了起來,朝著房頂上竄了過去。隻見深林中一道白光一閃,朝著劉阿德追了過去。

開心公主站起來,朝天連笑三聲,飛身縱躍出院外,騎上快馬頭也不回地朝著深山的方向奔去。

劉阿德怎麽也沒有想到靈猴竟然會跟了過來,趙積一死,在加上靈猴失蹤,想必趙王必然會勃然大怒。劉阿德來不及多想,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盡快地找到師傅,也許隻有師傅才能有辦法殺得了開心公主。

天山之上,一切都沒有改變。似乎,隻有在這裏才能有著人們所希望的那種真正的與世無爭的安寧與平靜。

劉阿德帶著靈猴趕到天山腳下的時候已經是黃昏,血紅的太陽把整個天山映襯得如同一座帶著血光的金山。

“猴兒,你在此等我,容我先向師傅稟告之後在帶你上山。”劉阿德知道隱歸之人不喜外人打攪,如果師傅看到自己不經過允許就帶著猴子上上的話,必定會不高興。

靈猴原本就是靈物,自然能領會劉阿德的意思。他朝著劉阿德點了點頭,縱身體藏到一快巨大的冰石之下。

劉阿德身子一動,朝著天山之頂竄了過去。一轉眼,他和林天樂已經離開天山快十年了,但是似乎這裏的一切都沒有改變過。沒有人的地方就不會有,沒有的地方自然會始終如一。

還未到天山頂上,劉阿德遠遠就看到天山的獨峰頂上坐著一個人,隻見那人全身雪白,兩隻衣袖迎風不停地飄動,那人不是獨孤子還會是誰?

“師傅!”劉阿德一見頓時淚如雨下,他猛地一跺腳朝著獨孤子飛了過去。

“徒兒見過師傅。”劉阿德朝著獨孤子的背影跪地道,他知道自己自從下山之後,就讓獨孤子的威名一點點地減退,到了最後竟然一名不文。而這一切都是因為他教了兩個不爭氣的弟子才落得如此的下場。

“老身見過王子。”隻見獨孤子身體一晃,跪到了劉阿德後麵。數年前,劉阿德的身份是徒弟,獨孤子自然能受得起他的跪,但是現在,他的身份是王子。

“師傅,徒弟讓你丟臉了。”劉阿德說話的時候感覺喉嚨已經僵硬了,幾乎連說話都很困難。

“老身知道,要不然你不會回到這天山之上找我的。”獨孤子長歎一口氣道:“天樂呢?”若是一個人一直被人牽掛著,要麽就是太好,要麽就是太壞。相比林天樂就是屬於後者了。從小到大,他就是一個過於聰明的人,若是一個人太過聰明的話,往往很容易走上歪路。

“他為了吳國的開心公主,既然欺下犯上,已經被我處死。”劉阿德低頭道。

隻聽得獨孤子長歎一口氣道:“如果他真的死了,老身倒也省心多了。”劉阿德猛地一震,難道師傅對我處決天樂的做法沒有一點反應麽?

“說吧,你來找我所為何事?”獨孤子冷冷地道。

“吳國的開心公主是徒兒的殺父仇人,但是她的一身劍法天下無敵,徒兒的父仇未報,所以隻有上山找師傅傳授徒兒殺死開心公主之法。”劉阿德想,如果師傅肯傾囊相傳的話,不要說一個開心公主,哪怕就是十個也不在話下。他相信獨孤子,相數十年前從未遇過敵手的獨孤子有辦法殺得開心公主。

獨孤子猛地一驚,劉阿德和林天樂的劍法早已經超過當年的自己,難道兩個人竟沒有一個是開心公主的對手麽?

“你和天樂沒有一個人能勝的了開心公主麽?”獨孤子眼光直直地看著劉阿德道:“還是天樂根本就不讓你動手?”獨孤子知道林天樂的脾氣,如果是他阻攔劉阿德的話,劉阿德根本就沒有辦法出手殺得了開心公主。

“回師傅,我和天樂在開心公主麵前,過不了半招。”劉阿德慘笑一聲,隻見獨孤子臉『色』一變,哇的一聲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師傅。”劉阿德大驚,連忙扶起來獨孤子把內力慢慢地舒入獨孤子的體內。

良久,獨孤子慢慢地睜開眼睛,朝著劉阿德道:“你不是有客人麽?何不請他一起上來,我到洞中等你便是。”

獨孤子說完,早已從地上飛起,直直地飛向洞中。

劉阿德運功力,朝著天山腳下飛去。不等劉阿德到山腳,遠遠便聽到靈猴的叫聲,他連忙運動功力朝著靈猴的方向低聲嘶叫,隻見一團白光朝著劉阿德『射』來。一轉眼的功夫便到了劉阿德的麵前,隻見靈猴手中一左一右拎著兩隻雪貂。

“猴兒,我帶你去見師傅。”劉阿德急著讓獨孤子傳授劍法,急急地轉身朝著山頂竄去,靈猴一見,發出歡快的叫聲,跟在劉阿德的身後朝著天山頂山飛奔而去。

劉阿德一進洞,便看到獨孤子盤腿在石頭上。隻見他一張臉毫無血『色』,遠遠看去就好象是一堆雪人。

“師傅。”劉阿德朝著獨孤子跪了下去,旁邊的靈猴一見也跟著劉阿德跪下去朝著獨孤子磕頭。

獨孤子一見靈猴手中的雪貂,猛地吃了一驚,那分明是自己追了數十年仍然沒有抓到的千年雪貂啊。

劉阿德一見師傅的表情,以為是師傅不想讓靈猴抓雪貂,他沉聲朝著靈猴道:“還不快放了?”

靈猴一聽,連忙鬆開兩手。隻聽得千年雪貂一聲尖叫,箭一般地朝著洞外竄去。

獨孤子一見,連聲喝道:“不要放走它。”

劉阿德一聽,身子早已經竄起,朝著洞外『射』了過去。隻聽得靈猴尖叫一聲,也朝著洞外『射』了過去。獨孤子眼睛都看直了,盡管自己是名動天下的高人,但是像靈猴這樣動作如此之快的動物他還是第一次見過。雖然靈猴比劉阿德晚了一些,但是它身子一動,早已經超過了劉阿德。

獨孤子發愣之際,隻聽得洞外傳來一陣陣雪貂的尖叫之聲,劉阿德和靈猴已經竄入洞內。隻見靈猴手中一左一右抓著剛剛放走的雪貂。

“這猴從何而來?”獨孤子朝著劉阿德道。

“此猴是趙國的靈猴,聽說年齡已經超過兩百年了。”劉阿德見靈猴頑皮地把玩著手中的雪貂,一個勁地朝著靈猴使眼『色』。

“能有這樣的速度,想來天下無人能傷害得了它了。”獨孤子自言自語地道,劉阿德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問自己。

“有,開心公主。”劉阿德連忙道。

“哦?”獨孤子一聽,又是開心公主,難道她真的有那麽厲害嗎?

“師傅請看。”劉阿德指著靈猴被開心公主削傷的左腿道:“如果開心公主真正想殺它的話,它早就沒命了。”

獨孤子閉著眼睛慢慢地道:“你祭劍了麽?”

劉阿德一聽,頓時淚如雨下,他冷冷地道:“我身懷四甲的愛妾,就是被我用來祭劍的。”劉阿德說完,把寶劍取出放到獨孤子麵前。

獨孤子睜眼一看,隻見原本通體漆黑的寶劍此時早已經金光四『射』,想來祭已經相當成功了。

“祭劍之後呢?”獨孤子身子猛地一震,顫聲問道。

“在開心公主的劍下,仍然走不過半招,如果她想殺我的話,我根本就用不著拔劍。”劉阿德冷冷地道:“請師傅傳我劍法,也好讓徒而能報得了殺父之仇。”

隻聽得獨孤子仰天慘笑道:“愛妾啊,你死得未免太冤枉了吧,殺了心愛的女人又如何呢,成了天下第一又如何呢?”獨孤子說完放聲哈哈大笑起來。如此看來,獨孤子也曾經和劉阿德一樣用自己最心愛的人祭劍。等成為了真正的天下第一的時候才發覺什麽都沒有了,故而自斷雙手隱歸深山。

“師傅,徒兒不懂你的意思。”劉阿德吃驚道。

“你真的想殺開心公主麽?”獨孤子眼光直直地看著劉阿德道。

“做夢都想。”劉阿德冷冷地道。

“把這個收起來吧,如果有一天你能殺得了開心公主而不死的話在打開看看。”獨孤子說完,地上的一個錦囊突然飄起,直直地朝著劉阿德飄去。劉阿德一見,連忙伸手接住。

“老身可以傳授你最後一招劍法,但是我從來沒有用過,”獨孤子顫聲道:“是我多年以來創出的一種自毀式劍法,此劍一出,必然石破天驚,不管對方有多麽的強大,必然會一劍斃命。”自毀式劍法,不過是一種同歸於盡的魚死網破之劍法而已。在江湖上,這樣的招式另外一中說法就叫狗急跳牆招。

“那是什麽劍法?”劉阿德驚喜地問道。

“毀劍式。”獨孤子站了起來,朝著洞口的方向磕了三不響頭,朝著劉阿德道:“你要記得住了,你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開心公主,而是你自己,你隻有戰敗了你自己,才能真正殺得了開心公主,以後你必須得一邊練習劍法,一邊追趕靈猴,隻有練習到能輕易抓住它才能下山。”其實就連獨孤子也不知道,劉阿德到底什麽時候能抓住靈猴。幾年?幾十年?或者是一輩子?

“徒兒記住了。”劉阿德朝著獨孤子磕頭道。

隻見獨孤子揚天長笑一聲,身子突然就化成一把巨劍,閃電一般『射』向石壁之上。

“師傅。”劉阿德大吃一驚,隻見獨孤子化成的巨劍已經『射』入石壁之中,隻留下不到半寸寬的劍痕,小縫之中不斷地有血水慢慢地滲了出來。想必獨孤字的身體早就化成一柄劍鑲入石壁之中了。這樣的劍法其實萬無一失,因為一個人若是想用一命換一命的話,基本上很容易得手。

劉阿德一見,慘喝一聲,頓時昏了過去。

旁邊的靈猴一見,猛地跳了起來朝著洞外『射』去。

獨孤子和劉阿德怎麽也沒有想到,就在獨孤子和劉阿德說話的時候,洞外一個黑『色』的身影一晃,便不見了蹤影。

靈猴一見,不顧昏死過去的劉阿德,直直地朝著黑影子追了過去。

隻見門外之人一張臉早已經變了形狀,奇醜無比,那人竟然是虎神。

靈猴一見,尖叫一聲,縱身朝著虎神抓了過去。隻聽得虎神沙啞的聲音響起:“不過一隻白了『毛』的猴子,也敢在小爺麵前撒野麽?”

虎神話未說完,早已經一聲慘叫,隻見虎神左邊的臉皮竟然被靈猴生生地扯了下來。虎神怎麽也沒有想到一隻猴子竟然會如此之快,他連忙退開數尺,左手一動,寶劍已經到了手中。

隻見一道白光一閃,靈猴再次飛身朝著虎神『射』了過去。此時的靈猴因為有了先前開心公主的教訓,不敢有絲毫的大意,它見虎神右手無劍,所以直接就竄到了虎神的右邊,身子一動,虎神又是一聲慘叫,不等虎神的寶劍削來,靈猴早已經竄到數丈高的冰峰之上,朝著虎神不停地做鬼臉。

虎神隻感覺右手一陣鑽心的疼痛迅速地傳遍全身,險些痛得昏死過去。他低頭一看,發現自己的右手背之上的皮已經被靈猴抓去,已經『露』出了雪白的骨頭。

眼見靈猴準備再次出擊,虎神朝天一陣虎嘯。縱身朝著山底逃去,一轉眼便消失在白漫漫的天山腳下。

劉阿德醒來的時候,發現靈猴跪在地上呆呆地看著自己。

“師傅,徒兒不會讓你失望的。”劉阿德把手中的錦囊放入懷中,抓起地上的寶劍朝著洞壁之上『射』了過去。

隨著一陣叮當之聲響起,在火花四濺之中,石壁上出現“獨孤求敗”四個大字。

是啊,獨孤子說得對,劉阿德現在最大的敵人不是開心公主,而是他自己。以前的劉阿德已經死了,現在,隻有獨孤求敗了。劉阿德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戰勝開心公主,更重要的是他的想學會戰勝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