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歌舞升平

這樣的日子,蕭寶融真的是過夠了,但是,他卻不能說不,因為,他是一國之君,他是當今南齊的陛下,他代表的,是整個南齊的子民,所以,他不管遇到了什麽困難,始終都不能退縮,隻能迎難而上,哪怕,他的心中也是充滿了忌憚的,也害怕回有一天,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然而,經過了對自己,這一生的悲憫之後,陛下又恢複到了,人人敬重的陛下形象,他瞬間,收起了對自己的憐憫,還有心中的悲痛,重新用最嶄新的麵貌,去麵對麵前的眾人!

恐怕,也之後在大家,都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看陛下的時候,他才會把自己最無助,最真實的一麵,展露在大家麵前的吧!

陛下在心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瞬間臉上,帶上了一種莊重的微笑!

“起來吧!”首先,陛下上前走了兩步,臉上帶著溫潤的笑容,伸出手,將麵前行李的皇後娘娘,給親手扶了起來,臉上盡顯對皇後的寵愛!

“多謝陛下恩典!”皇後揚起頭,對著陛下露出了溫柔的笑容,但是,臉上也帶著一眾堅毅,仿佛在像陛下表示,隻要自己活著的一天,就一定會,和陛下一同並肩作戰到底的!

陛下與皇後,相視而笑,像是有一種誓言,更像是,夫妻之間最簡單的事情,是啊,在皇族裏麵,竟然也能夠擁有,平凡家庭裏麵的感情,也著實是夠讓人羨慕的了!

“眾位愛卿,都起來說話吧!”接著,陛下俯視著麵前的眾人,長袖一揮,示意讓這些大臣,都起來說話!

“多謝陛下恩典!”眾人一同開口謝恩,然後,才慢慢的站起了身子!

“今日,是給北魏的皇太子,拓跋恪的迎接宴會,也算是,咱們的南齊的家宴,大家都不必拘禮,好生享受便是了!”陛下看著麵前的眾人,說著一些客套的話!

原本,這些話是沒有什麽特別意味的,但是,聽在蕭寶曼的耳朵裏麵,卻覺得格外的別扭!

這場宴會,原本就是對拓跋恪的歡迎宴會,怎麽到了陛下這裏,就成了家宴呢?拓跋恪是北魏人,怎麽就可以再南齊,舉辦什麽家宴呢?難道說,陛下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讓自己嫁到北魏嗎?讓拓跋恪成為南齊的女婿,那麽,自然就可以說是家宴了,不過,蕭寶曼十分的不樂意,她發誓,肯定不會讓這件事情,成為現實的,她絕對不會,嫁給拓跋恪,死都不會!

“多謝陛下隆恩!”眾人一同向陛下謝恩,但是,唯獨蕭寶曼,卻慢了一步,甚至,都沒有來得及開口,大家就已經說完了口號了!

不過,這裏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所以,蕭寶曼有沒有說話謝恩,也是沒有人注意到的,當然,拓跋恪除外!

拓跋恪有些玩味的看著麵前的蕭寶曼,似乎,已經看明白了,蕭寶曼的心中所想,便湊到了蕭寶曼的耳邊,輕聲開口,說道:“你這個皇帝哥哥說的話,還真是中聽呢!”

“你...”蕭寶曼聽著那滿是揶揄的話,頓時側過頭,看著一旁的拓跋恪,真恨不得,想要狠狠地教訓一下這個拓跋恪,他在南齊,簡直是如魚得水,竟然天不怕地不怕了,蕭寶曼也真是想不明白,自己那個南齊的皇帝哥哥,怎麽這麽窩囊,就看著自己的親人,甚至是皇族的尊嚴,被一個外來戶,給隨意的踐踏嗎?

然而,拓跋恪卻並不想理會,不等蕭寶曼說什麽,便直接轉身,跟隨著陛下的身後,還有那個大隊伍,走向了宴席裏麵!

隻剩下蕭寶曼,滿是怒氣,但是,卻又無可奈何的,隻能盯著拓跋恪的背影,將那些怨恨,忍在了心中,不再言語了!

人流正在慢慢的,朝著大殿之中走去了,而蕭寶曼卻沒有辦法,邁出半步,她隻要一想到,等一下,要跟拓跋恪,坐在同一個座位上麵,蕭寶曼就覺得十分的惡心!

與此同時,蕭綱站在蕭寶曼的身後的位置,他發現了站在原地,沒有動作的蕭寶曼,心中滿是擔心,於是,等到眾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時候,蕭綱慢慢的,走到了蕭寶曼的身後!

“你沒事吧?”蕭綱輕輕拍了一下蕭寶曼的肩膀,然後,滿是疼惜的開口,詢問著情況!

“我沒事!”蕭寶曼看著麵前的蕭綱,勉強擠出了一抹笑容,雖然,這個笑容肯定不是爽朗的,但是,畢竟蕭綱對蕭寶曼而言,也是有些恩情在的,所以,沒有必要,把對拓跋恪的怨恨,表現在蕭綱的身上!

“你的手...?”蕭綱的眼神,始終都落在,蕭寶曼那滿是血漬的手臂上,眼神裏麵,全是毫不遮掩的疼惜!

“沒事!”蕭寶曼淡淡的說了一聲,然後,便趕緊,用寬大的衣袖,將手背上麵的傷痕,全都遮住了!

“走吧!”隨後,蕭寶曼也不敢去看蕭綱的眼神,隻是低垂著腦袋,走進了大殿裏麵!

蕭綱看著蕭寶曼的背影,總覺得,蕭寶曼的心中,應該是有許多無奈的,他突然覺得,自己實在是太無能了,每一次,蕭寶曼有困難的時候,卻怎麽都無法,去保護蕭寶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蕭寶曼被旁人,給無情的傷害!

也許,蕭綱是時候,為蕭寶曼做出些什麽了!

蕭寶曼回到座位之後,拓跋恪偶爾,會對蕭寶曼露出,玩味戲謔的表情,但是,卻始終都沒有,對蕭寶曼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

這個宴席,做的非常的簡單,先是上了一些,禦膳房裏麵,最為出挑的食物,然後,便是找了不少的舞姬,上來獻舞,頓時,整個南齊的皇宮,都沉浸在了一種,歌舞升平的世界之中!

然而,即便是麵前的山珍海味,還有那些曼妙的舞蹈,在蕭寶曼的眼中,都已經失去了什麽吸引力,她隻覺得,整個宴會實在是憋悶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