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散席

顯然,對於拓跋恪的話,蕭寶曼的心中,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剛剛拓跋恪,一直在故意說起拓跋恂,蕭寶曼幾乎已經認定了,自己將來,是要和拓跋恂在一起的,然而,卻讓蕭寶曼十分的意外,這根本,就是假的,全都是假的,拓跋恪應該,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吧!

呆愣了片刻之後,蕭寶曼的臉色,瞬間變得怒氣衝衝,她連看都不看拓跋恪一眼,直接撇過眼神,想要重新坐好!

但是,拓跋恪卻直接抓住了蕭寶曼的手臂,製止了蕭寶曼想要後退的動作,然後,咧著嘴巴,有些挑釁的開口,說道:“怎麽,知道了這個消息,是不是覺得,非常的失望啊?”

蕭寶曼看著麵前的拓跋恪,真想直接給他兩個大嘴巴,但是,蕭寶曼壓抑著心中怒氣,用力的抽了抽手臂,想要離這個家夥遠一些!

但是,蕭寶曼越是掙紮,拓跋恪的手勁兒,也就越大,他不讓蕭寶曼離開自己麵前,目光,也異常的的堅定!

“我非常失望!”蕭寶曼咬著牙,淡淡的說了兩句,她知道,和拓跋恪來硬的,自己絕對不是對手,所以,隻能順著拓跋恪的話,說道:“你滿意了嗎?”

“嗬嗬!”拓跋恪咬著牙,冷冷的笑著,心中非常的生氣,難不成,蕭寶曼對拓跋恂,還真的是有感情的?他十分的生氣,抓著蕭寶曼手臂的手掌,也越發的用力!

蕭寶曼不禁微微皺起了眉頭,幾乎覺得,自己的手腕都快要被捏碎了,但是,想要睜著,卻怎麽也掙紮不開,蕭寶曼真的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遇到這樣一個人?上輩子,這是造了什麽孽啊?

有些時候,蕭寶曼也是會懷念,在被追趕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在山寨上麵,拓跋恪身受重傷,但是,卻依舊堅持,不顧性命的,去救蕭寶曼,在青州的時候,對蕭寶曼也是溫柔有加,但是,為什麽,拓跋恪會有一個,這麽大的轉變,突然之間,對自己充滿了仇恨,這到底是為什麽?

“這就失望了?”拓跋恪冷笑,眼底裏麵的冷漠,表現得淋漓盡致,他淡淡的開口,說道:“等你嫁到了北魏,見到了你未來的夫君,那才是真正,你該要失望的時刻!”

蕭寶曼聽著拓跋恪的這一句話,頓時愣住了,也顧不得,去考慮手臂上麵的疼痛了,她隻是十分的好奇,自己要嫁的人,究竟是誰,皇後和陛下,都不願意向自己透漏,拓跋恪也是,總是拿這個人說事兒,這個人,是有多麽的不堪啊?

所以,蕭寶曼瞬間,便愣在了那裏,甚至,連拓跋恪什麽鬆手的,蕭寶曼都沒有感覺到,她隻是在得到自由的時候,身體不由自主的,直接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麵,麵無表情的,用空洞的眼神,也不知道在看著什麽!

隻是,蕭寶曼整個人,都是在發懵的,她愣愣的坐在位置上麵,拓跋恪也隻是輕描淡寫的,看了一眼蕭寶曼,然後,便隻是自己默默地喝著酒,不再理會蕭寶曼!

“公主!”嶽兒看著呆愣的蕭寶曼,不禁彎下腰,看著蕭寶曼,輕聲呼喚了一聲!

然而,此時的蕭寶曼,思緒早就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她呆呆的坐著,並沒有理會嶽兒!

沒有辦法,嶽兒非常了解蕭寶曼,如果,蕭寶曼自己不鬆口,自己想不通的話,那麽,旁人就算說再多,也都不算什麽!

不過,嶽兒倒是非常的擔心,等一下,宴會結束之後,皇後娘娘對於,剛剛蕭寶曼主動要求,去舞台上麵跳舞的事情,肯定是要進行追查的,即便,不會多做苛責,但是,也已經回責罵幾句!

蕭寶曼哪裏還有心思,去想這些問題,對於皇後娘娘和陛下,在蕭寶曼第一次見到他們的時候,心中的確,對他們充滿了敬畏,但是,到了後來,隨著蕭寶曼對南齊的局勢,逐步的了解,蕭寶曼也明白了,在南齊裏麵,雖然陛下是皇帝的身份,但是,最終說了算的,卻還是梁王蕭衍!

也許,蕭寶曼未來,將要嫁給的那個人,蕭衍也是知道的!

這樣想著,蕭寶曼不禁,看向了坐在對麵的蕭衍,隻見,此時的蕭衍,隻是淡淡的品著酒,偶爾,會和陛下說上兩句話,一切看起來,都非常的平靜!

蕭寶曼低垂著腦袋,看著麵前的酒杯,裏麵有一些清酒,清澈的和泉水一樣,她輕輕的晃動著酒杯,看著那些清酒,在酒杯裏麵微微的轉動,竟然發呆了,就那樣呆呆的看著,像個傻子一樣!

由於,蕭寶曼實在是太投入了,竟然,連宴會結束都沒有發現,陛下和皇後,率先退場,大家一同起身歡送,唯獨蕭寶曼,一個人是坐著的,不過,大家也都沒有說什麽,畢竟,連陛下都沒有開口,所以,也就作罷了!

接著,蕭衍和拓跋恪,也一起走了,身後的那些大臣,便也跟著都走了!

卻隻留下了蕭寶曼,和嶽兒兩個人!

“公主!”嶽兒看了一眼周圍空蕩蕩的大殿,實在是忍不住了,她輕輕晃動了一下蕭寶曼的肩膀,開口說道:“宴席已經散了,我們也會去吧!”

蕭寶曼這才緩過神來,她揚起頭,看了看周圍,剛剛還熱熱鬧鬧,歌舞升平的大殿,現在竟然,就這樣空蕩蕩的了,隻是偶爾,會有幾個奴才上前,將桌子上麵的,那些殘羹剩菜,都給一一撤了下去!

一場華麗的宴會,終於結束了,但是,蕭寶曼的人生,卻遠遠還沒有結束,即便,蕭寶曼心中清楚的很,自己的人生,注定是悲哀的,但是,卻依舊要去麵對!

蕭寶曼的目光,掃過了對麵,已經空空如也的位置,那個位置,是剛剛梁王蕭衍,所做的位置,但是,但在早就已經空蕩蕩的了,想來,宴席一散場,他已經就直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