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不辭而別

林婉言,淒涼絕寒 淚眼無聲。她憤怒的抵抗掙脫,卻始終撼動不了慕容逸半點分毫。看著湯藥一點點向她靠近,她慌亂的對慕容逸道:“慕容逸,這也是你的孩子,他是你的孩子啊……”

“你怎麽可以?”

“怎麽可以這麽殘忍”

“怎麽可以殺害你自己的親生骨肉?你沒有權利,你沒有權利這麽做。你聽到沒有……”

所有的懇求都化作一股無奈的低吼,林婉言觸緒還傷,撕心裂肺的懇求慕容逸,卻換不來對方的半點回應。

她抓緊慕容逸的衣服,怒不可歇的盯著他。衝他低吼,聲音卻有些沙啞,滿臉的淚水頰囊著恨意隻增不減。

“慕容逸你要是敢這麽做,我一輩子都不原諒你,一輩子都不會?你聽到沒有?”

慕容逸並沒有理會林婉言威脅,幾個家仆走來,抓住了反抗掙紮的林婉言。

婢女端著湯走來,慕容逸想也沒想捏住了林婉言的下巴,把湯藥送入她的口中。林婉言使勁掙紮,卻被牢牢抓住,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又怎麽撼動的了年輕力壯的男子,顯然易見她的反抗,隻是徒勞無功。幾口湯入腹他們也放下林婉言,慕容逸把碗扔在一旁。

隻聽“哐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林婉言跪在地上使勁的用手指摳住自己的喉嚨,她想把藥吐出來,卻沒有任何作用。

“啊……”林婉言崩潰的仰頭大喊,她泣不成聲,隨後她目光微變。一手扶著小腹不停的笑了幾聲,笑的有些淒涼還有無奈,包囊著嘲笑和鄙視。

“哈~哈~”

“慕容逸,你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

“那是你的親手骨肉……啊”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你怎麽下得了手,你怎麽下的去手?”

“哈~哈~”

林婉言諷刺道大笑幾聲,笑有些撕心裂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吃力站起身來,隻感覺腹中開始發生什麽變化,隻感覺體內的小東西在拚了命的想要活著,卻在一點點的耗費自己的體力,最終漸漸沒有了動靜。

林婉言站起起身來,一步一步緊逼著慕容逸,又是一陣嘲諷和鄙夷的聲音響起。

“不孝有三,無後為大。”

“你生為人子,卻讓年邁的父母,不得安寧,視為不孝,你妄為人子。”

“你生為人夫,卻讓妻子飽受冤屈,視為不忠,你妄為人夫?”

“你生為人父,卻狠心的扼殺自己的親生骨肉,視為不仁,你妄為人父。”

“這四樣,你卻足足具占三樣,你這種不孝不忠不仁之人,就算我林婉言放過你,老天爺也絕對不會放過你。”

“慕容逸,你最好現在就把我殺了,如若不然早晚有一天我,我一定會讓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林婉言的話頓時讓慕容逸的胸口,難受的似被什麽東西堵住,他不知道什麽,從這一刻開始他的身體就像被什麽人,用刀一刀一刀的割掉他肉身,明明做錯事的是她,明明是她背著自己與人暗度陳倉,還懷上別的孩子,這些都是他親眼所見。

為什麽在現在看到她這樣,他會出現一股莫名的痛?在他心口上,宛如刀狡一般,深深的捅他幾刀。而他卻不任由她的如此?

難道真的是自己錯怪她了嗎?慕容逸想說什麽,在她與林婉言對視道幾秒,這一刻開始,是他從來沒有過的害怕。

這張曾經他覺得和皇浦珊長得有些相似的臉,不知何時開始,竟然覺得她們之間卻一點都不像。林婉言看著他的眼神,從熟悉到陌生這種感覺令他慌亂。令他害怕,他不喜歡她用這種陌生的神情看自己,他非常不喜歡。

林婉言不在看慕容逸,她對慕容逸的所有感情,都隨著那碗藥下肚,已經消失殆盡,不留一絲一縷牽掛。

林婉言走去皇浦珊跟前,在掃了掃旁邊蘇靜怡。她諷刺道:“我的今天也會是你的明天,狼狽為奸的人,下場一般都不會太好……”

隻見她說完,又把目光鎖定皇浦珊“你如今你贏了?你現在就,好好享受著你算計得來的幸福。”

沒錯就是她在準備嫁給慕容逸那幾日,原本隻是無趣的逛街想添加點什麽,卻恰好撞見外出給自己母親上墳的林婉言,見她在一家客棧來回出入,又是去買藥又是去店鋪買男子的衣服,對於那天慕容逸的反常舉動令她感覺事情不妙,便對林婉言多留個心思。

不想她居然在外麵救一個男人。她嫁入慕容府時,發現得慕容逸變了。所以她利用此事想除掉林婉言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她便拜訪蘇靜怡,聯手與她一起陷害林婉言,她們買通家仆在慕容常出現的地方提前林婉言,原本隻是想讓她背上一個與人私會的名聲,卻不想跟蹤她的人不僅見她常出現藥鋪,還買一些安胎藥。這對於她們來說無疑是一個天載難逢的機會,於是她們便買通來福,上演了這麽一出戲,故意把慕容逸帶到此處觀看。

皇甫珊似被說中一般,隻見她的臉瞬間變幾分,目光閃躲明顯是心虛模樣。她低下頭,緊張的捏緊手中的絲帕,把心虛轉化為恨。

林婉言感覺腹部有些脹痛,麵色漸漸蒼白,她難受的微皺眉目,癱倒在地,她感覺到腹部有個東西從她體下慢慢流出,身體下已經是一片血跡,纖細的身子,閑的特別無助,孤立無援的就這樣感覺身。下的有快肉團慢慢流出,體下的黃衫沾染了大紅色的血液。

林婉言躺在冰冷的地上,淚水早就流幹,她睜開眼睛,看了看這個複雜的世界,眸光中盡是沒有一絲餘念的,有的隻是她生無可戀的絕望還有痛苦……

痛對她來說,早就已經感覺不到了,一個早就被折磨的沒有任何求生的欲望的人,就算在痛苦,也隻是她痛恨自己的無能。慢慢的她覺得好累,從未有過的疲憊像今天這樣,她想努力的控製意識卻還是抵抗不了她已經累到疲憊的身體,最後感覺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是夜,慕容府內燈火通明,不似白天的喧鬧,一處四周全是破舊不堪的小院子,院子內擺放的全都是一些損壞的檀木桌椅。入夜微涼,天空中空寂的沒有任何雜念,涼涼的晚風透過窗口餘來,破舊不堪的小房子中,一女子氣息微弱的躺在一張破舊不堪檀木**。

晚風吹過樹枝扇動片片葉子,蒼茫的夜裏,空寂而落寞,蟲鳴的叫聲替這片靜謐的夜晚,打亂了一沉寂。

林婉言無力的睜開眼眸,四周依舊是熟悉的一切,餘來的風帶有濃濃的血腥味。林婉言習以為然的掃了掃四周。

“看來慕容逸是打算讓我在這裏自生自滅了?”

想著她心底不禁有些嘲笑,那抹嘲笑包涵釋然,一種無所謂笑是帶著釋懷。已經被傷的千瘡百孔的身心,她此刻能有什麽情緒?

屋內有一桌檀桌,上麵擺放幾隻墨筆,和幾張白紙,還有一手工的硯台。除了這些還有一張破舊檀木小床,唯一新的就是她蓋的那張被子。林婉言起身,她把一些衣服首飾整理一翻,帶走了一走所以屬於她的一切 。

林婉言背上行囊,走向文案卓前,

提筆……

有妻林婉言,三從盡失,不守婦道,與人通奸,嫉妒成性,有為禮德。慕容逸感念夫妻之情,不忍追究,特立休書,此後男女婚嫁各不相幹,恐後無憑立此文約召。

立字人:慕容逸。

林婉言擬了兩份,拿著休書,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令她十分恐懼的地方,因為這裏在沒有什麽值得她牽掛的東西。

那晚離開後,撞見了葉卿羽,因為有了他的幫助,她成功的脫離慕容逸的魔爪。林婉言居住在蒼城外不遠的小村莊,這裏有她和她娘親的回憶。她不敢去給她娘上墳,怕遇到慕容逸。

林婉言在慕容府遭遇的一切,她沒有告訴葉卿羽,雖然她不說,可深得天機老人真傳的葉卿羽也早就有所察覺,她很驚訝葉卿羽不僅醫術精湛,武功更是高強。

葉卿羽一直照顧她一段時間,因為有事很快便走了。走時那天他手中拿著劍,匆匆的推門而入,她有些詫異的皺皺眉。

葉卿羽一來,二話不說便把她拉入懷中,她掙紮的動了動身體想要推開,耳朵卻傳來男子喘氣沙啞的聲音。

“別動,我就抱會”

“婉言姑娘我要走了,我怕有些事不說,以後會後悔”

“聽著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但是你的未來一定少不了我,等我……”葉卿羽沒頭沒尾的說了些令她摸不著頭腦的話,在她額頭上深情一吻後。便如一陣風般飄的不見痕跡。

林婉言並沒有把葉卿羽的話當回事,用她的話說情之一字少碰為妙,葉卿羽和她在這個村子裏生活了大半年。她們從未有過任何越舉。

葉卿羽走後她一如往常一樣,如今她在這裏生活近了一年多,她將那些嫁妝變賣,在和李大娘的商量下,她買下了哪所普通的小木房,房子不大卻遮風擋雨,她在那裏當了唯一一個女夫子。

她會彈琴,所以孩子們都特別喜歡聽她彈琴,偶爾孩子們與她一起吃飯。閑時還和大娘他們去山上找野蘑菇,門口的小院裏是她種的一些菜,她養養雞。日子雖然貧苦,倒也快樂。這也是她一直向往的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勾心鬥角,過著平常百姓的生活自在……

那天在打掃院子,忽然間便從天上飛下一個人影,從背後摟著她,林婉言受了些驚嚇,正正神後才發現是葉卿羽,隻是這次回來後的葉卿羽不在同以前那般,她再傻也明白他的意思,可是她的心早就已經死了,死心的人又怎麽可能在接受令一個人?於是那晚她留了封信後,背起行李便回到京城重新開著,滿春苑。

說到這,林婉言笑了笑,一雙清澈的雙眸卻頰囊著幾滴淚珠。這是上官依然第一次見她這樣溫婉一笑,這個故事似乎講了很久,上官依然給她的茶早就微微發涼,上官依然聽了她的故事,心裏也是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