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楚澤

靖王府內,梅蘭竹菊書房中,檀香葷繞。男子筆直的身軀坐在檀木椅上,他一身玄色錦衣,衣服上紋著細細的花紋。烏發在頭頂梳著整齊的發簪,套在一個白色的玉冠中,從冠兩旁垂下淡綠色的發帶。

他斜飛英挺的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肖薄輕眠的唇,菱角分明的輪廓,那雙劍眉下,黑眸若有似無的散發出陰冷的深意。英鼻梁高挺,菱角分明的線條,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男子挑起眉目,冷冷的盯著那跪在地上黑衣人。刹那間四周凝固起冰冷的氣息,那黑眸有神的雙眼泛起一條鮮紅的血絲。不由的讓人不寒而栗。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

“事情進展如何?可曾順利?”男子具有磁性的聲音響起。

“回王爺,雲芊連夜帶人夜闖水牢,已將人劫走。”黑衣男子,抱拳鞠躬道。

彼時坐在文案上方的男子,似聽到什麽,他的表情閑的幾分快意,隻見男子俊朗的容顏勾起幾分孤度。哪是一副對事實早就了如指掌的神情。

黑衣男子繼而又道:“想不到雲芊,如今在蓮花宮身份地位今非昔比,她現在一聲令下。足以便能撼動群雄。隻怕雲芊這顆棋子用之不當,怕會對我們極為不利?”

冷朔話落瞬間,楚澤一副不以認同之表情,他輕笑道:“蓮花宮,如今行事混亂,群龍無首。雲芊和雲清雅各分為兩派,爭奪宮主之位。鹿死誰手還未曾知曉。不過你這話倒是提醒了本王。如今他們二人兩虎一爭必有一傷,我們明哲保身。切莫插手其中之事。”

“王爺的意思是,不在幫助雲芊登上宮主之位?”

“不…你隻需暗中查探,見機行事。”他這也是權宜之計。反正雲芊這個女人狡猾善變,不賣點情麵給她,日後不好馴服。當然,可用,可棄…

楚澤的一番解釋,令冷朔一點就通,他點點道:“屬下明白。隻是眼下…”

隻見冷朔似在猶豫什麽,隻見話落嘴邊,卻有些支支吾吾。他再三斟酌後抬眸對楚澤道:“說到這裏,屬下有一事稟告。”

楚澤深邃有神的目光掃向對麵男子道,聚精會神道:“說…”

“暗影堂主沈若風,昨日來信,內容是要求單方麵解除合作,並要求我方…”說到這黑衣男子頓時為了自己捏了把汗。繼而又道:“要求我方,已雙倍的銀子進行賠償,外加…”

“外加什麽?”楚澤反問。

黑衣男子,咽了咽口水道:“外加安葬費。”

楚澤似聽到什麽好笑的話,隻見他冷哼一聲,怒道:“自己屬下辦事不力,如今單方麵解除合作。還敢如此獅子大開口?本王不找他算賬,他現在還反其道而行之倒打一耙?”

“暗影堂,江湖上令人毛骨悚然,聞風散膽的殺手組織,來無影去無蹤?什麽精挑細選的殺手。隻不過是一些酒囊飯袋。光拿錢,不辦事。還敢推卸責任?隻有他沈若風才把那些飯桶當回事。兩次行動失敗,還如此治理氣壯,向本王討要雙倍的價錢?當真覺得本王是軟柿子好捏?”

男子說話間的口氣,閃過三分懷疑,七分諷刺。說到這楚澤冷的雙目鎖定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他胸中燃起的怒火早已蔓他延全身,有種隨時都可能爆發的前兆。他負手而立,起身走到冷朔身前。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單膝跪地,隱約覺得有股殺氣騰騰的火苗掃向自己,不由的讓他背後一涼,隨後恭敬:“王爺的意思是?”

楚澤眼睛微眯,似在沉思什麽,隨後對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道:“哼…他們毀約在先,勒索在後。想必你現在不用本王多說,你因該清楚知道怎麽做。”

男子一字一句皆是冷冷的口氣,由內而外散出的殺氣,不自覺的給人一種壓迫感。隻見他話落瞬間,似乎想到什麽,一股算計的計謀湧上心頭。

他低下眼眸掃向身下的男子道:“蓮花宮夜闖水牢,在楚塵手中劫持暗影堂的幾個廢物?你現在派幾個人,把他們殺了。想辦法將此事。推給蓮花宮宮主歐陽若。上次她的那些徒弟不是還把楚塵的王妃獻給了沈若風嗎?相信沈若風如今早就明了,他們既然已經結下梁子,你就利用此事將責任推給蓮花宮。”

蓮花宮主歐陽若,行蹤詭秘。如今自己的門派早就逼在眉睫,她既然還未曾現身,這事必有隱情。雲芊也肯定向自己隱瞞了什麽。

隻見楚澤話落,冷朔似聽到什麽,他眉目神鎖,皺成一條直線。他的這一舉動,沒能逃過楚澤犀利的雙眸,隨後他冷道:“有什麽事,快卻到來。冷朔你一向有話直說,怎如今這般扭扭捏捏?”

冷朔見楚澤口氣明顯不耐煩他低頭道:“雲芊是蓮花宮之人?如今挑起蓮花宮和暗影堂紛爭。這不是說不過去?”他不明白,王爺既然要他暗中跟蹤雲芊目的很明確,就是想暗中祝她一臂之力奪得宮主之位。可是如今王爺又如此大費周章,陷害蓮花宮,豈不是讓雲芊難堪?和她作對?

彼時冷朔,當然不會明白其實他家王爺的意思很清楚明白。如今的蓮花宮早就不是蓮花宮,已經算是個四分五裂的門派。雲芊能不能登上宮主之位還是個未知的數字。總之一句雲芊這顆棋子對楚澤來說無足輕重。可用,可棄。

麵對冷朔不解模樣楚澤並沒有多大的解釋,隨後他道:“雲芊這步棋,本王思量再三,覺得用之不當,可棄。

楚澤話落,冷朔似是明白什麽,隨後他道:“屬下明白。”

“明白就好,下去吧。切記此時一定要做的滴水不漏。”楚澤帶有警惕性的囑咐。

隻見楚澤道完,他菱角分明的五官似乎閃過幾分異樣,那是帶這一副算計的神情。他還差點忘了,雲清雅這個人,反正蓮花宮對他來說,價值並不是那麽大,雲芊這步棋子有沒有對他來說不是什麽損失。

“屬下遵命,屬下這就去辦。”冷朔低頭抱拳鞠躬。

楚澤掃他一眼叮囑道:“下去吧。此時越快越好。”好你個沈若風,既然你毀約在先,那便怨不得我。反正你那幾個廢物留著也沒用,我替你解決了豈不是讓你費了不少心思?楚澤雙手緊握拳頭,麵色依舊深沉,輪廓分明的五官下流淌著陰曆而來的殺氣。

滿春苑內後苑,二樓煙雨閣內雅間,上官依然一身淺色青衣綢緞袍服,烏發束著一條白絲帶,一雙靈澈深不見底的雙眼。腰間束一條白綾長穗絛,上係著一塊青色白玉,依舊一身男裝打扮,竅門的襯托出一位英氣不凡的貴公子。更分三分英氣,三分豪態,自有一副踹嚴懲之致,令人肅然起敬。颯爽英姿,頗有點風流少年的/佻達。

上官依然一手放在膝蓋上方,一手緊握杯子細細的品著上好的茶水。筆直的身軀,呈現出她的英姿不凡,想不到滿春苑內、還有這樣閑情雅致,別有洞天的地方?

剛才她進內院,便被這山外山,洞外洞的別院所以吸引,一進苑內,迎麵而見是園內載著幾顆蘇鐵樹。還有些比較有名的幾顆小樹

四周一片綠色葉子,跨過石門果然是如匾額上,寫著幾個小字“別有洞天”五米的高的假山崢嶸挺拔。山下的荷花池內,小喬流水曲折彎曲,附看園區。花園內花香彌漫,入鼻的花香,竟讓人魂之入迷。香味魂牽夢繞,花園裏蝴蝶翩翩起舞。青山綠水,亭台樓閣如美如畫,盡收眼底。

“展公子許久不見,近來可好?”林婉言破門而入,今日她一襲黃衫襦裙,淺笑嫣然,美目流盼。女子眉毛輕掃,莫約二十三歲,舊風采依舊,美豔動人,是位不可多得俏麗佳人。

上官依然被一道具有清脆的聲音打斷 ,她放下手中杯子,輕笑貝齒,對林婉言露出一副玩世不恭的神情。隨後她站起身來,以江湖上的方式,同林婉言抱拳道行禮貌之禮。

隨後她道:“看來林姐近日心情不錯,還能與我同開開玩笑,和上次見麵頗有差距?怎麽樣?林姐?對我的設計以及服裝可滿意?”

林婉言嫣然一笑,俯身坐下與上官依然對立。她倒了口茶水輕輕一泯,點點頭看凝視眼前的女子淺笑道:“很滿意。”

“那現在林姐?總相信展某從不說大話吧?”上官依然從桌麵拿起扇,輕搖折扇毫不掩飾得意之氣。

“展公子,今日前來?想必是有要之事交代?”

“嗯…”上官依然點點頭同意道:“果然是見過大風大浪之人,眼睛一閉也都知道我翻來意?我著剛坐下呢,還不曾提起半字。林姐姐就一眼看穿此番我的來意?果然薑還是老的辣?”上官依然依舊不減玩世不恭模樣。

麵對上官依然的此番言語,林婉言並沒有多大的情緒,隻見她語調平平道:“展公子過譽了,碗言自懂事以來便一直生活於此,久而久之便也也明白無事不登三寶殿這個道理。”

上官依然似意識到覺得自己說錯了什麽話。她心底閃過幾分歉意。她有調查過林婉言的身世,知道林婉言是個孤兒,從小生活在此。如今她這樣一說,豈不是戳人家痛處?

林婉言見她低頭不語,神色複雜,隨後她嫣然一笑置之道:“展公子這般神色,可不像男子所為。”林婉言這幾句看似簡單的話其實不然,她這話明顯是在告訴自己不要內疚。隻能說林婉言太懂得察言觀色,能揣摩人的心情。此女有這般,定是經曆過什麽?想來是個有故事的人?而她偏偏就是那種喜歡聽故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