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一看這不就是那天在幽冥教外救自己的那個鬥笠男嘛,絕對的高手啊!可是現在也不是攀交情的時候啊,既然這個鬥笠男要殺這個風天華,那就好辦了。等著看戲就行。

風天華的本能告訴他,眼前這個人,太危險了,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現在就想跑,可問題是,怎麽一個跑法。如果方式不對,自己在他的手下根本就跑不了。

唐青和唐小雲心意相通,他們兩個都站到了海澄的身後,為什麽要站到他的身後呢?笑話,唐青可不能給風天華任何機會,他可不想做人質,也不想讓風天華跑的時候,佯裝偷襲自己。想當初,在般若寺外,蜈蚣道人麵對月晗的時候,就朝段小卿發了一記毒鏢,自己擋了那一下才要了虎命的。這種錯誤唐青是不會再犯的。

海澄就算不用回頭,也知道唐青站到了他的身後,他嘴角微微翹起,心道:“這個小家夥太聰明了,難怪能掀起這麽大的風浪來。”

風天華一看唐青不在自己的攻擊範圍,也沒轍了,把心一橫。道:“沒得談了?”

“你自找的!”海澄的眼睛裏閃過一絲殺機。

“呔!”風天華把槍一擰,“蛟龍出海!”銀槍頭飛了出去。把武器變暗器,是他爭取的最後一次機會。

海澄單手一抓,那槍頭停在了他的手心中,“嗡嗡”發出了空靈的聲音,在空氣中不停的顫動。風天華見時機已到,急忙轉身就跑。海澄大喝一聲,將槍頭一推,直接把半空中的風天華給打了下來。

風天華還沒落地,在空中一個跟頭,朝另外一個方向飛去。身影剛一模糊,又被海澄一腳給踢到了地上。風天華一邊吐血,一邊借勢在地上一滾,又朝另一個方向飛去。又被瞬移出現的海澄一腳給踢了回去。

兩個人在大殿裏不斷的你追我趕,你逃我就踢,幾番折騰下來,風天華全身的骨頭都被踢碎了,他再也跑不動了,在地上止不住地吐血。他縱橫江湖這麽多年,堂堂九儀門的門主,如今猶如老鼠被貓戲,活活玩死的。哦不!應該說是活活踢死。

“你還有什麽話要說?”海澄問的是他還有什麽遺言要說。

“我想知道你是誰?為何江湖上出了你這麽一個絕頂高手我竟然不知道。”風天華已經喪失了逃跑的意識了。

“我的本名,你還沒資格問。不過我可以告訴我的新名,就是這位般若寺的方丈唐青給我起的,我叫‘鬥笠男’,怎麽樣?”海澄一臉欠揍的表情。

此時一旁的唐青額頭冒出了三條黑線,怎麽這個家夥和海嵐一樣啊,悶騷無比。

“咳咳……鬥笠男?哈哈……可是有一件事,你算錯了。因為我不是死在你手上的。”他揚天長歎一聲,道:“也許,今天真的是小玉讓我陪他去了。啊……”他一掌拍碎了自己的腦殼。

海澄急忙往邊上挪了兩步,嘴裏不停地抱怨:“誒,好髒啊……”他用手拍了拍自己腿上的血漬。

接著他停止了腰板,對著殿外道:“你看了這麽久了,是不是該

出來了?”

唐青大驚,怎麽?剛才外邊還有人偷看?此刻他也感知到了,外邊確實有一個先天的高手。原來自己剛才隻顧著看風天華,卻忽視了周圍的狀況,這個鬥笠男果然厲害啊,早就知道外麵有人。

此時從殿外走進來了一個人,唐青一看,哦,是他,這個人他認識。龍且愚。

“前輩!”他拱了拱手,又對著唐青施禮道:“方丈大師!”

“龍門主,你們老大死了,你打算怎麽辦?報仇?還是……”唐青問道。

他急忙擺了擺手手,道:“報仇就不必了,我沒這個實力,今天我能不能活命,還兩說呢!這位前輩的實力實在太恐怖了,我一點報仇的意念都沒有。”

“嗬嗬,我看龍門主上次在孤山古墓中經過醉生夢死幻境後,整個人都變了。最起碼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麽討厭了。”唐青微笑道。

“人生如夢,追逐的名利到最後也是一場空,種什麽因,收獲什麽果。我但求做事無愧於心,沒有心裏包袱就好。”龍且愚道。

唐青對海澄道:“鬥笠男前輩,要不要留他一條命啊?”

海澄沒有說話,微微一笑,離去了。他要的就是唐青欠他人情。

“對了,龍門主,你知道通背神猴顧振東被關押在哪裏嗎?”唐青問道。

“我隻知道北衙大牢裏關著一個重要的犯人,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位。”龍且愚看了看風天華的屍體,歎了口氣,用手一抓,提了起來,對唐青道:“方丈大師,後會有期!”

唐青給他擺了擺手。看著他離去後,皇宮裏的廝殺聲也小了,想必接近尾聲了。此時曹勝帶著人衝了進來,看到了唐青,高興地道:“唐兄弟,齊王呢?”

唐青指了指地上撞暈的齊王,道:“在那兒呢!”

曹勝大步過去,將齊王提了起來,搖了兩下,李勖悠悠地醒來,愣了一下,目光呆滯,嘴裏流著口水,然後傻嗬嗬地道:“吃年糕,吃年糕嘍……”

眾人皆一愣,撞到門板上,竟然給撞壞了腦子,曹勝問道:“唐兄弟,你看,他都瘋了,怎麽辦?”

“還是交給太子處理吧!哦對了,有個東西給你看一下,不知道你見過沒有?”唐青把當初在枯井裏撿的那個銀牌遞給了他。

曹勝大驚,接過來一看,驚喜萬分,口中把上邊的刻字念了一遍,道:“揚子江頭煙雨迷,其景淡雅若仙衣。波濤萬頃賽琉璃,贈人陶醉送人思。”

“這個!這個我認識,這是我師父的,我師父叫李思緲的。誒,怎麽這個在唐兄弟手上呢?”曹勝問道。

“這是當初我在杭州一個枯井裏撿到的,既然是你師父的,那我就還給你了。你師父和揚其波是什麽關係?”唐青說道。

“她老人家和揚其波是知心朋友。當年師伯因為誤毒了啞婆婆的嗓子,一直內疚,後來師伯失蹤後,我師父就邀上揚其波一起下了這個枯井,想尋找一些靈藥。治好啞婆婆,了卻師伯的心願。具體在枯井裏發生了什

麽,師父一直沒說,我隻知道他們那次無功而返。”曹勝說道。

“我們去北衙大牢裏救你師伯去吧!”唐青說完後眾人朝北衙大牢去了。

此時的北衙大牢已經被河西軍給控製了,北衙的軍士們也都投降了。尤其是聽說齊王瘋了以後,就更沒人反抗了。

進入大牢後,刺鼻的味道讓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奇怪的是,這裏隻關押了一個人,一個白發蒼蒼,蓬頭垢麵的人。

“敢問前輩是否是通背神猴顧振東師伯?”曹勝向他行禮道。

“你叫我師伯?你是何人?”顧振東疑惑地看著他。

“師侄叫曹勝,是李思緲的弟子。聽說師伯被關押在這裏,特來營救,咱們出去吧!”曹勝開始扶他。

“氣行帶脈!”顧振東說了一句。

“腎水發力!”曹勝回答道。

“圈手雲來!”

“撣手橫去。”曹勝也照答不誤。

“嗯,很好,果然是我派的弟子。你有沒有我師妹的信物?”顧振東還是不太放心。

“有一個她常年隨身攜帶的銀牌,師伯請過目。”曹勝把那塊銀牌遞了過去。

“嗯,很好!果然是師妹的東西。今日多虧師侄了。”顧振東的眉頭舒展了許多。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你師父現在怎麽樣了?”

“她老人家已經在幾年前去世了。”曹勝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啊!師妹已經不在人世了!”顧振東傷心起來,老淚縱橫。

“她臨死前還一直惦念著師伯,讓我去尋找師伯。”曹勝也跟著哭了起來。

“唉……我有愧於她啊!”顧振東歎了口氣。

太子重奪皇宮的消息此時也已經傳開了。太子偕同母後,在皇宮裏擺了慶功宴。

“本王敬各位一杯!”李渺端起了酒杯。

眾人都舉起了酒杯,一飲而盡。

“方丈大師,曹將軍,本王多虧二位相助,才剿滅了叛軍。你們想要什麽封賞?”李渺微笑地問道。

“在下什麽都不想要,隻求我大周國泰民安,老百姓安居樂業,免收戰亂之苦。”唐青這次確實是什麽都不想要。

“末將對大周忠心耿耿,做的事也都是臣子的本分,怎敢求賞?”曹勝也說得熱血沸騰。

“很好!諸位的功勞,本王是不會忘的,封賞的事以後再說。曹將軍,日後你就留在京城吧!”李渺說道。

曹勝一聽就有些不情願了,他自認為自己是個大老粗,喜歡帶兵打仗,如果窩在京城裏他會渾身不自在,而且官場如戰場,宦海浮沉,勾心鬥角的事也很多。他怎麽肯留在京城呢,於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殿下,我習慣了大西北那邊的生活了,我就留在那裏吧!呆在京城委實難受。”

“哈哈……曹將軍是灑脫之人。那我這邊的北衙軍士現在正缺人呢?怎麽辦?”李渺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