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青心道,這要是在前世隨隨便便搜身可是犯法的,但是這個世界畢竟是靠武力來說話的,唐青看他二人的境界,都是後天後期,唐青沒什麽可擔心的,因為他有自信,同階實力他穩贏。他依仗的是老虎的天生神力,和無量一脈的絕學。人數上的差距不算什麽。於是他輕輕翹起嘴角,露出一抹不易發現的微笑,故作驚訝地說:“莫非二位丟了銀兩不成?”

“咦?你知道?”項寧表情充滿了驚愕。

“你們神色慌張,定時丟了緊要的東西,我猜是銀兩,不要緊,鄙人不才,學了一些易經卜卦之術,可以幫你們算上一卦,查一查東西的下落。”唐青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這表情可是跟海嵐學的。

焦讚冷哼一聲,說道:“我們從來不相信這些。”

“那就當我沒說。”唐青轉身便走。

“哎!信,信!哪能不信呢!”項寧一把拉住了唐青。

焦讚見狀,也改口說道:“剛才一時冒犯,還望先生包涵,先生既然能掐會算,不如先看看我們是做什麽營生的,再幫我們找失物也不遲。”

唐青聽得很明白,這個焦讚口裏說的很好聽,其實還是不相信自己,於是他對焦讚道:“狗鼻蘭廷有若無,山根低陷骨浮粗。頗行信義心難測,奔走勞勞一匹夫。看你這鼻子,你也就是奔波的命,但是你講義氣。”他有轉而對項寧道:“你耳後見腮,心地狡貪,眉毛交加,性格反複。”

“那我們到底是做什麽營生的呢?”焦讚問道。

唐青非常神秘的環視了一下四周,低聲說道:“你們一身的功夫,豪氣漫天,一定是殺人越貨的壞蛋!”說完眉毛往上挑了挑。

焦讚和項寧一臉的驚奇,雖然被唐青罵成壞蛋,但是心裏卻莫名的沾沾自喜。項寧說道:“對了,我們就是壞蛋。哈哈……”

城西護城河堤岸邊上的柳樹,在這寒冬季節顯得格外蕭瑟。

一個中年人爬上了一棵柳樹上,身手甚是敏捷。將一個布囊放在了樹杈上,放好後,直接跳下輕輕落地,對樹下一個女子點了點頭,女子心領神會,繞著柳樹轉了一圈,撒下了許多粉末。撒完後兩個人快速離去,整個過程沒有說一句話。

唐青捋了捋粘的假胡須,說道:“你們出個字,我起個卦看看。”

“隨便一個字嗎?”焦讚問道。

“越隨便越好。”

焦讚在地上踱了幾步,停下來說道:“俗話說,亡羊補牢,為時未晚。那我就出個‘補’字。”

唐青看了看日頭的位置,然後蹲下身子,用手指在地上開始起卦,“補”字,左邊筆畫數五,起得上卦為巽,右邊筆畫數是二,得下卦為兌,得主卦風澤中孚,互卦山雷頤,變卦風雷益。

“先生,此卦如何?”焦讚問道。

“巽是隕落,也為丟失,更有盜賊之象,因為此卦陰爻在下為伏藏,用卦是方位,為兌,為西,可見你們丟的東西,下落在西方,也就是城西外,互卦山雷頤,外實內虛,東西已經被遮蓋住了。變卦風雷益卦名不錯,代表

東西可以失而複得,而變卦當中的震,就是虛驚一場的意思。”唐青說道。

項寧直起身子來,說道:“城西那麽大,怎麽找呢,有沒有更具體點的位置?”

唐青一副非常為難的樣子,說道:“這個嘛……”

“哎呀,先生,你就別賣關子了,隻要我們能找到東西,我們一定會重金感謝的。”焦讚說道。

“唉,錢財乃身外之物,我無親無靠,目前和一個朋友流落到此處,還缺少一個落腳的地方,我們也有些拳腳功夫,能不能跟你們混碗飯吃?”唐青說道。

“這個恐怕不妥,我得回去跟我們大當家的商量。你還是先說卦吧!”焦讚說道。

“巽為植物,而且是柔軟的植物,應該是柳樹,你們可以去城西之外的護城河邊上去查看一下。”唐青說道。

項寧開始撓頭發說道:“那麽多柳樹,我們找哪棵呢?”

“你一棵一棵找,不會太難的。”唐青說完後起身離去,剛走兩步,回頭說道:“如果你們找我,就來同福客棧,宇字五號房。”

看著唐青離去的背影,項寧問道:“三哥,宇字五號是什麽意思?”

“誒!虧你平時古靈精怪,客棧的房間不都是按照《千字文》中天地玄黃這幾個字來排列的嗎?”焦讚說道。

“哦!對!”項寧恍然大悟。

兩個人急匆匆的走出了西城門外,兩個人分頭行動,一棵一棵的看,果然,隻看到了第二棵樹便發現了線索,項寧大喊:“三哥,這棵樹上有東西。”

焦讚連忙過來一看,果然在樹杈上有個布囊,他腳下發力,一個跳躍,幾個攀爬,雙指一捏布囊,一個跟頭翻身下來,一係列動作幹淨利落。

打開布囊,看到一個錢袋和一張紙條。

“是它!這是我的錢袋!”項寧一眼便認了出來。

焦讚急忙打開紙條,上邊寫著:“劉兄!上個月你我賭酒,我還欠你一些銀子,最近我有事,就不赴約了,你收好銀子。吃好喝好!賢弟:厲害絕頂無敵大神偷留。”

“啊呸!好不要臉!還什麽,厲害絕頂無敵大神偷!讓我抓到,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項寧罵道。

“四弟莫氣,你看看銀子少不少?”

項寧依言摸了摸說道:“說道,一點也沒少。”

“我總感覺這件事有些蹊蹺。”焦讚皺起眉頭。

“三哥,這個事不是很明顯嗎?一個小偷為了還人家賭酒的銀子,就偷了我的錢袋,然後放到這裏,等著他朋友來取。行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趕快去給二哥買藥去。”項寧說道。

焦讚點頭同意,因為二哥郭修吩咐,每次抓藥,讓焦讚負責藥方,讓項寧負責銀兩。他心裏明白,抓藥這件事對於二哥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事,不可耽擱和出錯。

兩個連忙朝百草堂奔去,進了藥鋪,看到有兩個夥計在忙活著,有一個中年人正在等待抓藥,他們倒也不客氣,直接搶在前頭,吆喝著:“夥計,趕緊按照這個方子抓藥。

”焦讚伸手遞出了藥方。

“哎呦,是焦大爺!小的馬上給你去抓。”夥計接過藥方就走。

突然焦讚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你喊掌櫃的來,我有事找他。”

“三爺,你找我?”周掌櫃走了過來。

“今天我們二哥交代了我一件事……”焦讚警覺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等待抓藥的中年人,壓低了聲音,繼續說:“我二哥問我,他的方子裏的黨參,能不能改成人參?”

“當然可以!”周掌櫃的說道。

“唉,他說了,他的病有些變化,要改就不能是普通的人參,最好極品的,你這不是有一個百年老人參嗎?”焦讚說道。

此時一旁的中年人,耳朵微微動了一下,他嘴角閃過一抹微笑,此人便是劉文亮,他自幼跟隨師父方迷離學習的聽風箭法,聽力極佳,任你聲音壓得多低,隻要在他的聽力範圍之內,都可以聽得清楚。當初在漫月山,如果不是靠著自己的超凡聽覺,早就遭了程天雄的毒手了。

“這個……”周掌櫃有些為難,他知道這幫匪徒不好惹,可是堯州城的吳知府也老早就惦記著他的百年人參了,他心中計較了一番,說道:“三爺說笑了,這百年人參是很難得的寶貝,我這裏沒有那種,隻有幾十年的長白山人參,要不我讓夥計取來?”

焦讚有些懷疑,不過人家不承認,自己也沒辦法,隻好點頭應了。

周掌櫃喚來另外一個歲數小點的夥計,附在耳邊嘀咕了幾句,夥計點了點頭,朝後門走去。

“哎,夥計,你們這茅廁在哪裏啊?”劉文亮問了一下正在抓藥的夥計。

夥計沒有理會他,而是喃喃自語:“人參、茯苓、甘草、當歸、熟地黃、川芎、芍藥、白術……”突然抬頭,對焦讚說:“焦大爺,你這八珍湯的方子,怎麽多了一味藥,你們加這味羌活做什麽?”

焦讚說道:“我二哥今天交代了,他現在中風了,需要羌活除風。”

“我也算老學徒了,我估計,二爺應該是內傷引起的瘡瘍,用此羌活來祛瘡瘍腫毒的。”夥計推測道。

焦讚本來心中就奇怪,二哥為什麽突然要把黨參,換成好點的人參?難道真的如夥計所說的二哥有了內傷?他心裏泛起了不安,但是口中卻說:“讓你抓藥,你就抓,哪那麽多廢話!”

“是!是!小的多嘴了。”夥計繼續抓藥。

此時劉文亮已經偷偷潛入了百草堂後院,他跟蹤小夥計來到一間屋子外,小夥計四下張望了一下,打開銅鎖,推門進去了。劉文亮躲在假山後頭,目不轉睛的盯著房門。

很快小夥計抱著一個木盒出來了,把門重新鎖上,朝前堂走去了。

劉文亮偷偷來到屋子外邊,用鐵片把鎖子弄開後,走了進去,這屋裏隻有一個大櫃子,他直奔過去,打開櫃門,看到裏麵擺放了大大小小七八個盒子。他挑了一個最大的木盒,打開木盒,一股子土腥為撲鼻而來。看著壯實的人參,和分叉很多的根須,他眼前一亮,莫非這便是上好的百年人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