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衣老者聽後，眼睛微微閉上，喃喃自語，道：“任務失敗了？”
那個跪著的年輕人，把頭紮的更低了，不敢吭聲，他知道主公現在很生氣。
“月晗，你請坐。”灰衣老者用袖子一揮，從一側飛過來一張石椅，帶著無比猛烈的風力飛到了月晗的跟前，兀自停了下來。
月晗沒有反應。
“我一會兒還有些話要對你說，你先坐下來。”灰衣老者說道。
月晗本打算先辭行的，隻好想坐下來。
“風靈，你把失敗的過程講一下吧！”灰衣老者說道。
“是！一開始確實是按照計劃，讓黃興出去找發釵，然後又讓美玉和月婷出去找黃興，順便帶著何小霜去了。也確實把何小霜給困到了地洞裏，隻是很奇怪，她竟然獲救了，而且，根據她在荒宅內的表現，她的實力也比過去有了明顯的提高，不知道以前是在隱藏實力，還是她遇到了什麽變數。”風靈說到這裏頓了頓。
灰衣老者捋了捋胡須，心道，難道獲得的情報失準了？
而此時月晗坐在那裏則有些不解，長樂道人居然把自己留在這裏聽他們的計劃，這是把自己當成了他們自己人，還是他另有深意？
“後來黃興以找美玉二人的名義，重新離開了荒宅，順便把段小卿給帶了出去。”風靈說道。
聽到這裏，月晗站了起來，他趕到荒宅的時候，唐青等人已經將水靈給製住了。他並不知道先前發生了什麽。但是就算不知道，聽這計劃的大致意思，就是分化唐青的力量，逐步殺掉。而自己見到段小卿的時候，她好端端的並沒有時事，盡管如此，如果他們傷了段小卿一分一毫，自己現在就會立刻翻臉。
因為他是從小看著段小卿長大的。
灰衣老者看到月晗的表現，微微一笑，而風靈感受到了月晗的肅殺之氣，急忙說道：“段小卿果然不簡單，她識破了黃興的詭計，利用她的武器從陷阱裏跑了出來，又製服了黃興，隻不過美玉二人從背後偷襲她的時候，她中了幾隻毒針，但是令在下不解的事，那種毒針一般人是必死無疑的，而段小卿並沒有事。”
月晗當然知道為什麽她會沒有事，因為她身上穿著烏蠶寶甲。那個可以防禦天下大部分的暗器。可是盡管如此，如果那些毒針是射到臉上的，或者其他部位，那豈不是很危險？
“長樂王，你們竟然敢對段小卿動手？以後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橋，我們互不虧欠了，如果你們還有下次，我就算殺不了你，我也要把你這長樂山殺的片甲不留。”月晗說道。
長樂王？風靈對著這個稱呼更是奇怪了，他聽過有人叫主公長樂道人，長樂仙，長樂佛，今天還是第一次聽說“長樂王”這個稱呼。突然他想到了一件事，主公每年的某一天都要去皇陵一趟，大家都以為他是在根據風水來查看皇家的氣數。可是現在想想，難道說他本就是皇族的人？
可是他的猜測也
就止於這一步了，他不敢再猜下去，他也不想知道的太多，因為他知道，主公的脾氣，沒有誰敢觸他的逆鱗，做他忌諱和敏感的事情。因為那樣的後果很嚴重。
“後來美玉二人帶著蘇挽歌進了七星陣，黃興在裏麵伏擊蘇挽歌卻被蘇挽歌給殺了，準確地說是被她的怪獸給殺了。”風靈說道。
“她的怪獸？”灰衣老者皺起了眉頭，根據自己的調查，蘇挽歌並沒有怪獸啊，最多就是有一隻鳳凰而已，而且那隻鳳凰已經在大魚村的時候死了。
“長得有點像鴨子的怪獸，這個怪獸一隻守在荒宅內，我也是利用我的絕學才能隱藏自己的身份，沒有被它發現。”風靈說道。
“在最後關頭，她們幾個叛變了沒有？”灰衣老者問道。
風靈知道，主公最痛恨的就是叛徒，他如實回答：“美玉二人到死都沒有叛變，但是水靈叛變了，還好在她沒有吐露關鍵信息的時候，我出手滅口了。”
“喔？吐露關鍵信息的時候你才出手，那也就是說，你出手晚了？還是你被他們發現了你的行蹤，不得已才出手。”灰衣老者的眼睛裏流露出了濃濃的殺意。
風靈感受到了老者的殺意，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主公說的沒錯，自己當時確實是被他們發現了行蹤。可是他不能說，就算想說，也不能說，於是他咬緊牙關說道：“水靈隻說了這次他們的目標是唐青而已，並沒有說其他的。還請主公恕罪！”
“你的命先留著，那是因為你對我還有一些價值，但是下次你執行任務的時候，沒有早，也沒有晚，隻有恰到時機，知道了嗎？” 灰衣老者說道。
“是！主公！”風靈答道，接著他看到灰衣老者對自己揮了揮手，示意退下，他隻好低著頭退下。
山洞內中安靜了一會，老者開口了，“月晗，我當初對你提出的條件，你到現在還不肯答應嗎？”
“你知道的。”月晗依然是沒有答應。
“咳……”老者歎了口氣，說道：“你的血脈中也流淌著一點李家的血，難道你不肯幫我？”
“我的血液裏，流的是張家的，我姓張，哦不！我現在沒有任何姓了，我隻屬於我自己。”月晗說道。
“既然你隻屬於你自己，那你為什麽非要跟著那個女人？”老者問道。
“有些人，一旦跟了，就要一直跟下去。你不懂。有些事，你一旦錯過了，就不要再回頭，這個你更不懂。”月晗說道。
老者思量了一下他說的話，笑了起來，他笑的是那麽淒涼，說道：“我錯過了，我後悔了，但是我想拿回來。李渺根本沒資格繼承大統。而幫助他，保衛他的唐青，必須要死。”
“這是你的事，沒別的話要說的話，我要走了。”月晗轉身就要走。
“且慢！”灰衣老者的目光充滿了森寒之氣，他的語氣冰冷，“機會我給過你很多次了，但是這是最後一次。我累了！等不了太多，我隻有一
句話，要麽是我的朋友，要麽是我的敵人。”
月晗頭也不回，冷笑了一下，說道：“這麽說，你是要與我動手了？我不否認你以先天大圓滿的實力要對付我這個先天後期，確實很容易。但是，如果我要全身而退的話，也不是沒有機會。如果真要走到這一步的話，那麽你的長樂山能不能撐到你實現你的宏圖大業的那一天，就是個未知數了。”
“對於我來說，長樂山並不能算得上是什麽，我的心裏裝的是天下。”灰衣老者的身形一晃，化作一抹灰色，出現在了月晗的跟前，攔住了他。
月晗立刻調動起了渾身的內力，準備應對這個自己都沒把握對付的高手。
“鐺鐺鐺……”琴聲突然從洞外傳來，那聲音先是突兀，接著又變得飄渺起來，忽遠忽近。那聲音似乎能穿透石壁，能穿透人的護體罡氣，能直接進入你的識海內。
灰衣老者大驚，額頭滲出了一滴汗水。他知道這琴聲不簡單，而彈琴的人是誰，他也似乎猜出了個大概。
如果這琴聲願意，它就可以攻擊你的思維，讓你麻痹，如果這琴聲願意，它就會摧毀你的精神力，任你的內功再深厚，也隻會一敗塗地，絕於這琴聲之下。
月晗聽到琴聲後，眼前一亮，臉色一緩。他輕聲道：“長樂王，不知道我現在可以走了麽？”
灰衣老者冷哼了一聲，朝洞內走去了。
當他感知到月晗已經離開山洞之後，他的身子一軟，靠著石壁無力的坐了下去。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汗水。
目光空洞了起來，段九霄！你究竟達到了什麽境界？連我這個先天大圓滿的高手都對你如此忌憚。難道這蒼天真的不再眷顧我了嗎？
堯州般若寺內。
唐小雲等人已經火速趕來了，當她知道唐青的眼睛已經瞎了的時候，她整個人似乎都猶如墜入了冰窖一般，她很心疼，也很擔心，更多的是自責，為什麽這次沒有跟著他去雲詔國？如果有自己在的話，他也許不會被先天之火給傷了。
“小雲，你真的沒有辦法治療他的雙眼了嗎？”何小霜緊張地問道。她知道唐小雲的真實身份是什麽，以為她的辦法會多。
“這不是辦法不辦法的事。”唐小雲一邊說，一邊搖頭，“這不是普通的傷，如果是後天的毒物，或者刀劍之傷，都有辦法治愈，但是這次傷他的是先天地脈裏的火精，至純至極的先天之火。”
“可是他吸取先天木氣和先天金氣的時候，並沒有這種反噬的情況呀？”何小霜說道。
“吸取先天之氣，需要機緣成熟，這個機緣包括，他對五靈訣的領悟程度，以及自身的狀態是否穩定。他這次在雲詔國吸取地脈之氣的時候，有點心急了，旁邊也並沒有人幫他護法，在他吸取的過程中被鴨嘴獸給攻擊了。所以才導致了這次反噬的意外。也許這不算是意外。”唐小雲說道。
“你的意思是？”何小霜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