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太陽從東方的地平線升起時,鮮卑人的騎兵隊伍出現了靠城結陣的帝國軍人的視線中,他們穿著簡陋的皮甲呼嘯而來,宛如遮蔽大地的奔流。

萬馬奔騰的氣勢的確驚人,至少在敦煌城牆上受邀的一幹文人看著如同蝗蟲般鋪天蓋地般洶湧而來的鮮卑騎兵都是心裏生出了幾分懼意,不過很快他們就鎮定了下來,因為天子所在的帝國軍陣就如同鐵鑄一般,麵對鮮卑騎兵的奔流巍然不動。

軍陣的指揮高台上,劉宏端坐在鎏金的木椅中,看著速度緩慢下來的鮮卑騎兵,嘴角露出了幾分冷笑,接著將手中的望遠鏡交給了一旁的段熲道,“他們的馬瘦了一圈,這一仗看起來會比朕預想中更輕鬆些。”劉宏的語氣不緊不慢,卻讓人不得不相信他的話。

段熲舉起望遠鏡,看向了那些奔馳而來的鮮卑騎兵**的戰馬,這些草原上的良駒在餓了一冬之後,不但瘦了一圈,毛色也黯淡了不少。

對於鮮卑人遠道而來,戰馬饑瘦的情況,帝國的參謀們早有預估,雖然鮮卑人借道車師,能從西域各國得到些補給,可是一個冬天下來,草料匱乏,無論如何也是不夠維持戰馬所用的,所以劉宏才有恃無恐,遊牧民族一旦沒了馬,便等於沒了爪牙的狼群,再無威脅。

與鮮卑人補給不濟的情況相比,敦煌城內物資充裕,帝國騎兵們的馬匹在一個冬天的豆料喂養和精心照顧後,全都是膘肥體壯,毛色一水地發亮,渾身透著一股使不完的勁。

帝國軍陣兩翼,第二軍團的士兵們牽著馬,安撫著身邊亢奮的‘同伴’,現在還不是他們出擊的時候。

鮮卑騎兵的速度慢了下來,開始調整起各自的隊伍來,慕容平名義上是全軍主帥,可實際上他也隻指揮得動自己麾下的騎兵隊,最後將近十萬人的巨大隊伍,按照他和燕荔陽,日律推演,置鞬落羅四人的身份,列成了四個巨大的騎兵陣,他自己獨領中軍。

駐馬之後,慕容平和三人一起到了陣前,看著漢軍背城而列的陣勢,默然不語,漢軍依靠敦煌城,他們的騎兵就算從兩翼進攻,在敦煌城牆上的漢軍弓弩射程範圍內,他們闖進去也是個死字,如今剩下的唯一攻陣之法就是從正麵破了漢軍的陣勢。

燕荔陽雖然脾氣暴躁,是個莽夫,可不是個蠢人,看著眼前的陣勢,知道這一次他做了前鋒,必定傷亡慘重,不過他也沒在意,因為漢軍陣中,那搭建的高台上的金色龍旗讓他失去了冷靜,隻要能殺到那座高台,他便能取檀石槐而代之。

交戰之前,雙方彼此都在觀察對方,對於鮮卑人來說,漢軍的軍陣陣勢嚴整,可是他們不得不主動進攻,因為他們舍棄了西域而來到敦煌,若是就此撤退,那麽他們原本預定的戰略目標將遭到空前的挫敗,更重要的是整個草原在漢國的封鎖下,鮮卑在飛速地衰敗著,如果持續下去,恐怕用不了漢軍動手,隻要持續封鎖,便能將他們困死在草原。

高台上,看著鮮卑人分成左右前中四塊,劉宏不由朝身後身穿盔甲的侍從軍官團裏的呂布,關羽等人道,“奉先,你們出陣,挫挫他們的銳氣。”

古時兩軍交戰,鮮少有陣前雙方單獨對戰,劉宏此時吩咐呂布等人出陣,不過是他個人興趣使然,若是鮮卑人不敢應戰,自然士氣大折,不過就算他們出戰,也是一樣的結果。

聽到劉宏的命令,呂布等人都是大聲應命,他們早就等不及要和鮮卑人廝殺一場,現在劉宏讓他們出陣叫戰,正和他們的心意,豈有不願之理。

呂布,關羽,張飛三人同時策馬出陣,至於趙雲和典韋還有許褚卻是仍舊留在劉宏身邊,自從發現許褚和典韋一樣,沒有領軍治兵的才能,劉宏便將他調到了身邊和典韋一起擔任貼身侍衛。

高台下,呂布,關羽,張飛三人俱是上馬沿著前方十一軍團的步兵方陣中留出的甬道飛奔而去,惹得那些陣中的帝國士兵都是紛紛矚目,三人那一身侍從軍官團的鎏金獸吞口鎧甲頓時讓他們明白這三人恐怕是奉了天子號令出陣。

隻是須臾間,呂布三人便已到了陣前,駐馬停下,此時對麵的鮮卑大軍看到漢軍陣前忽然駛出三騎,卻不知漢軍想要做什麽。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三人中,虛年十七的張飛脾氣最為暴烈,也不等呂布和關羽開口,便當先策馬而出,朝著前方六百步外的鮮卑大軍怒聲大吼道。

張飛的聲音便如銅鍾一樣,頓時在城外的曠野中回蕩起來,他身後的弩陣中靠前的士兵被他這一吼也是嚇了一跳。

敦煌城牆上,那些在李膺身後的文人名士在聽清回蕩的餘音後,都是不約而同地叫好起來,“我大漢有此猛士,壯哉!”一些人更是直接拿出了紙筆,看向了那空曠的兩軍陣前。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看著沒有反應的鮮卑大軍,張飛惱怒起來,再次大吼起來,這一次那些聽懂的鮮卑將領才明白過來,漢軍居然派人出陣叫戰。

“燕人張翼德在此,誰敢與我決一死戰。”張飛怒吼間,竟是策馬直接去了兩軍陣中央,看得他身後的呂布和關羽俱是一愣。

高台上,劉宏卻是笑了起來,這張飛看似莽,實則卻是暗藏心計,策馬到了兩軍中央靠前便停了下來,恰恰在鮮卑人弓箭射程之外,不過給人的感覺卻像是他欺上門去叫陣一般。

三次叫陣,鮮卑人那邊卻是半點反應都沒有,帝國軍陣前方,第十一軍團的士兵都已是在那些老兵的鼓噪下一起哄笑了起來。而這時軍陣後方,看不到前方情景的士兵則是朝前問了起來,在知道原委後,也都是笑了起來。

漢軍陣中傳出的巨大笑聲讓鮮卑騎兵們憤怒起來,雖然他們大多都聽不懂那個跑到自己陣前的漢軍騎士口中喊的是什麽,可是多半也猜得出不是好話,一些脾氣暴躁的不等慕容平的命令,便都是策馬奔出,朝張飛殺去。

看到鮮卑大軍中同時奔出了六騎朝張飛而去,呂布卻並未動,反而是喊住了想要上前的關羽道,“不過是些小卒而已。”聽到他的話,關羽便放下了手中的馬韁。

看著那先後衝向自己的六名鮮卑騎士,張飛卻是紋絲不動,直到那最先衝出的一人到了自己麵前十步時,方才雙腳采鐙,一夾馬腹,連人帶馬朝前衝出,在那鮮卑騎士手中的馬槊快到自己麵門前,沉身抬手,在刹那間躲過這一刺以後,卻是將手裏的丈八蛇矛送入了那名鮮卑騎士的胸膛,將他捅了個對穿,接著丈八蛇矛一摜,屍體便摔落在了地上。

這短短的一合,速度極快,在那些鮮卑騎兵眼中,這一幕就好象是他們的人自己往那名漢軍騎士手裏的矛上撞去一般。

張飛將那名鮮卑騎士刺落馬下時,另外兩名鮮卑騎士也是一左一右到了他身前不遠處,兩杆馬槊從兩側凶狠地刺了過來,麵對照麵而來的兩杆馬槊,張飛卻是仰天而倒,平躺在了馬鞍上,堪堪躲過了這凶險至極的合擊,此時遠處回過神來的帝國士兵們都是叫起好來。

躲過這一擊後,隻是帶馬衝出十步的張飛一個挺身,便一手持矛,一手執韁,帶著**的坐騎回馬殺向了那兩名衝過去的鮮卑騎士,而這時他身後不遠處,另外三名鮮卑騎士也已經朝他奔來,距離不遠。

若說張飛第一合擊殺那名鮮卑騎士快得讓人看不清,那麽接下來卻是讓人眼花繚亂,仗著**的汗血馬爆發力遠勝過鮮卑人的戰馬,張飛隻是片刻間便和那兩名控著馬回轉的鮮卑騎士照麵了,而他身後三騎鮮卑騎士離他已經不遠,若是被五人合圍,就算他武藝高超,也是要吃虧。

一震手中丈八蛇矛,張飛卻是一矛掃向了前方那兩名鮮卑騎士,烏黑的丈八蛇矛在風中發出了低沉的嘯聲,那左側的鮮卑騎士根本沒想到張飛這麽快就殺了個回馬槍,倉猝之下,隻能揮舞馬槊格擋,不過在張飛這霸道的一掃下,他手中木製的馬槊在接觸全鋼的丈八蛇矛瞬間,就被上麵的巨大力量從中掃斷,接著丈八蛇矛抽在了他的腰間,隨著一聲骨碎聲,他整個人從馬鞍上飛了起來,橫飛了數米後掉落在地上,而這時張飛手中的丈八蛇矛去勢仍舊未絕,帶著恐怖的嘯聲,斜掃在了他左側的同伴頭上。

隨著一聲脆響,那名鮮卑騎士的頭顱直接被丈八蛇矛的全鋼矛頭給打得腦漿四濺,一頭從馬上栽倒了下來,死無全屍。

“駕。”隨著張飛的大喝聲,一人一騎卻是朝前衝了起來,而這時那剩下的三名鮮卑騎士就在他這突然的加速下,失去了最好的機會,隻能策馬跟了上去。

張飛隻是策馬朝前衝出數十步後,便向右繞起彎來,帶著那三名鮮卑騎士呈現了弧狀的追擊態勢,接著便趁著他們繞彎速度慢下來的刹那,仗著**的汗血馬,急停回馬,殺入了三人陣中,在三杆馬槊下,丈八蛇矛揮舞,卻是走馬燈般地戰了五合不到,便將三人盡數刺於馬下。

敦煌城的城牆上,那些文人名士看著這一連串驚心動魄的場麵,雖然天氣猶寒,可是卻個個紅光滿麵,一個個不甘人後的在紙上撰文寫畫,卻是要將這一場打鬥好生記下來。

不到十合,便將六名敵將刺落馬下,雖然都是些無名之輩,可也足夠帝國的士兵們歡呼了,而鮮卑大軍陣中則是鴉雀無聲,他們出了六個人卻給漢軍一人就給打敗了,實在是讓自詡勇武的他們感到麵上無光。

慕容平看著在兩軍陣中再次停下的漢軍騎士,不由看向了身旁的燕荔陽和其他一眾將領道,“誰去殺了那漢將,為我鮮卑挽回顏麵。”此時他已明白,漢軍派那三人出陣,便是向他們挑戰,如今他們已經輸了一陣,此刻要麽揮軍進攻,要麽就繼續派人和漢軍鬥將,不過他還是希望能夠贏上一陣,然後趁勢衝鋒。

“大人,我去。”未等慕容平話音落下,他們身後的一班千人將領裏,便有數人叫喊起來,他們都是部落中的勇士,平時以善戰著稱。

“你去。”慕容平並不認得日律推演,置鞬落羅和燕荔陽三人的部下,於是便選了身形最雄壯的一人出陣和張飛對陣,此時他已下令各軍不得妄動,省得再出現剛才那種情況,便是贏了也顯不出威風來。

看著鮮卑前軍起了一陣波浪,那些騎兵紛紛讓道,卻是策馬奔出一員渾身披掛的將領出來,張飛咧開嘴笑了起來,終於來了個像樣的對手,雖不知道鮮卑人是怎麽分上下的,不過看看來人一身披掛的鐵甲,張飛知道這個絕不是剛才那六個小卒可以比的,起碼是個千人級別的將軍。

鮮卑陣中奔出的古赤可沒有什麽通名報姓的習慣,直接便是挺著馬槊朝張飛刺下,他**的戰馬不是剛才那六人可以比的,再加上他刺出的角度刁鑽,顯然是員驍將。張飛不敢再像第一合時那樣托大,選擇了格擋。

沉悶的響聲中,張飛從矛身上傳來的力道一下子判斷出這個鮮卑人力量不在自己之下,當下便起了好勝之心,舍了童淵教他的招式,和人硬拚起來。兩人槊來矛往,都是大開大闔,看得兩軍陣前都是齊聲叫好,那些鮮卑騎兵也是一改先前低落的情緒,下馬叫喊起來。

高台上,看著張飛和人硬拚,劉宏皺了皺眉,開口朝身旁的趙雲道,“子龍,去告訴奉先他們,這一陣後,讓張飛回來不準再戰。”

“喏!”領命聲中,趙雲下台策馬而去,天子讓呂布他們出陣是要挫鮮卑人的銳氣,不是鼓舞他們的士氣,張飛這樣的戰法怕是讓天子不悅了。

四十合以後,張飛終於在一次勢大力沉的撞擊中,丈八蛇矛砸斷了對方的馬槊,將人從馬上打了下來,一矛了結了他的性命。

“翼德,陛下讓你回陣。”就在張飛收矛時,呂布已是策馬到了他身邊,沉聲道,他對於張飛的舉動也很是不滿,他們是上陣殺敵,不是來跟人切磋武功的。

已經清醒過來的張飛知道自己幹了件蠢事,當下也沒有做聲,隻是隨著呂布朝陣中而回,而這時鮮卑陣中已是有一騎衝了出來,口中大喊著,“漢將休走。”

張飛想回身而戰,可是卻被一旁的呂布喊住,隻能老實地回陣,看著關羽策馬迎向身後追來的敵將。

鮮卑大軍裏,那駛出的將領是燕荔陽手下的大將,在鮮卑各部也是個響當當的勇士,古赤被張飛刺於馬下,不管是慕容平還是其他人,都是不願就此罷休,不論如何他們都要挽回一陣,以前向來都是他們向漢軍挑戰,何時如此被羞辱過,而這股執念卻恰恰成就了關羽的武名。

在鮮卑陣中有人策馬衝向回來的呂布和張飛時,關羽便同時策馬衝出,他右手所持的偃月刀讓第一軍團的士兵都是吃了一驚,帝國過去的騎將,有用矛,用戟的,可是卻從未見過有人在馬上用這樣的長柄大刀。

看著越來越近的鮮卑騎將,關羽總是半闔的眼睛在雙方隻差三十步時,猛地睜了開來,露出了冷電般的犀利眼神,這時他的左手已經鬆開了馬韁,改為雙手執刀。

三十步的距離,對於兩名同時衝鋒的騎士而言,也隻不過是呼吸間的事情,那名鮮卑騎將從關羽策馬迎向自己,便知道這是自己的敵人,一直都是全神貫注,可是當關羽睜眼時,那一瞬間爆發出的殺氣卻是讓他一怔,接著他便舉槊要刺出,可是他看到的隻是一縷奪目的刀芒,然後他感覺自己飛了起來,再也看不見任何東西。

過馬一刀,隻斬人頭,關羽的偃月刀第一次在世人麵前展露出了它可怕的獠牙,鮮卑軍中,看著關羽這驚豔的一刀,便是慕容平也趕到一陣恐懼,如果不知道這個人底細,和他貿然對上,恐怕沒幾人能在這樣的一刀下生還。

勒住馬韁,關羽的偃月刀再次斜放了下來,他甚至沒有回頭去看那顆已經掉落在地上的人頭,隻是朝著前方的鮮卑大軍冷笑一聲,緩緩撥轉了馬匹,在斬殺了生平遇到的第一員敵將後,關羽此時眼中的十萬鮮卑大軍全成了一群土雞瓦狗,不堪一擊。

慕容平看著寂靜的中軍,也不由苦笑了起來,漢國天子敢出城擺陣與他們對戰,果然有所依仗,這兩員漢將可都是萬人敵的人物。

再派人去,也是送死,慕容平很快便明白再派勇士出去,恐怕也是同樣的下場,漢國天子出行,肯定帶了國中最厲害的勇士,他算來算去,軍中能和那兩個漢將較量的也就自己和燕荔陽等人,可是他們都是手掌重兵的人,要他們冒險出陣,誰都不肯。

看著慕容平看向自己的目光,燕荔陽知道他是讓自己進攻,而這也是眼下最好的決定,要是在繼續和漢軍比拚下去,恐怕軍心就要散了。

“陛下,鮮卑人要進攻了。”高台上,段熲放下手裏的望遠鏡,朝身旁的劉宏道,他沙場經驗豐富,知道鮮卑人不會再繼續和己方比下去,進攻是他們唯一的選擇。

“可惜看不到奉先的方天畫戟。”劉宏聽著段熲的話,自語間看向了段熲道,“擂鼓,讓弩陣準備好接敵。”

高台兩側,巨大的金鼓被擂動了起來,鼓點並不急促,但是聽到這鼓聲的第一軍團士兵列成的弩陣裏,每一個士兵都是肅容看向了前方,弓弩上弦,隻等著前方敵軍進入射程內。

鮮卑軍中,燕荔陽命人吹響了號角,在這一次進攻上,他聽從了慕容平的意見,將騎兵隊伍分成鬆散的陣列,以消耗漢軍的箭矢。

大約片刻後,第一批五千名鮮卑騎兵排好的隊列朝著前方六百步開外的漢軍軍陣衝鋒了,對於漢軍的弓弩,鮮卑騎兵們並不陌生,知道漢軍在野戰時最遠的弩可以射到四百步開外,不過真正有效的殺傷範圍卻是三百步內的距離,而他們的弓箭最遠不過一百五十步,想要射穿漢軍的盔甲卻起碼要接近到五十步內,從這一點上來說他們吃了很大的虧,不過隻要讓他們衝進漢軍的軍陣裏,情勢就會逆轉。五千名鮮卑騎兵分成五個橫列隊,策動戰馬,朝前方的漢軍開始衝鋒了,他們相信自己能夠突破漢軍的防線,很快震耳欲聾的馬蹄聲響了起來。

看著跑動起來的鮮卑騎兵,劉宏並沒有太意外,麵對帝國的弩陣,用分散的騎兵衝擊是最好的選擇,不但可以減小傷亡,同時也能消耗他們的箭矢。

“段卿,就讓這些蠻夷試試帝國新的弩陣厲害吧!”劉宏朝身旁的段熲笑了起來,細柳營出身的參謀官們很擅長弩陣的火力集中使用,和以前帝國的弩陣相比,現在帝國的弩陣在運轉時,威力要強上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