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帝國軍士兵的呼嚎聲裏,城牆上被軍官們踢打喝罵著趕上城牆的辰韓士兵麵如土色,他們根本想不到漢軍會在黎明前發動攻城戰,而且是一次性地投入了全部兵力。

當城牆上的辰韓士兵形成有效的隊形時,發動進攻的帝國軍士兵已經將攻城梯架上了城頭,那些帶著強弩的帝國軍士兵則開始了掩護射擊,跟隨許褚和典韋的兩千名士兵中,隻有三百名士兵攜帶了單人使用的強弩,至於其他人則全部為他們攜帶弩箭。

“把箭全都射光,一支都不剩。”帝國軍的軍官們呼喊著,而持弩的士兵則分做三隊,不斷地上弦,射擊,利用手中的強弩那恐怖的殺傷力壓得城牆上在射程內的辰韓士兵抬不起頭來,掩護著登城的帝國軍袍澤。

穿著重甲的典韋和許褚親自帶隊攀梯攻城,對自知沒有什麽將才而言的兩人來說,他們能在戰場上建立的功勳便是靠著這最直接的廝殺掙取。

身軀龐大的典韋一邊攀著攻城梯,一邊不時抽出背上所負的純鋼手戟,靠著強悍的腕力,不斷地收割著城牆上冒頭的辰韓士兵的性命。

隻是片刻間,典韋在己方弩陣的掩護下,第一個登上了城牆,緊隨他的是一直跟在他身後的許褚還有兩人的親兵部隊,雖然隻是區區的三十多人,可是這些更是典韋和許褚的親兵都是他們從雒陽帶來的老部下,每一個人都是身雄力壯,能使陌刀的彪形大漢。

一登上城牆,典韋便抽出了自己的兩把重戟,如風車般殺入了辰韓人的隊伍中,而許褚亦是帶人從另一邊如凶神惡煞般殺了起來,守住了他們登上城牆的攻城梯。

城牆下,無數的帝國軍士兵湧向了典韋和許褚他們的攻城梯,手腳並用地飛快地爬了上去,加入到了城牆上的戰場中。

抵抗的辰韓人幾乎都快絕望了,麵對身著加重鎧甲的典韋和許褚這兩個魔神般的漢將,他們的兵器毫無作用,即使是近距離射出的箭矢,也難以穿透那重甲,反倒是讓這兩個魔神般的漢將更加凶悍。

殺紅了眼的典韋嚎叫著,厚重的鎧甲上插滿的箭矢讓他看上去就像不死的怪物一樣,而他腳下則躺滿了被他的雙手重戟分屍的血肉之軀。

被典韋赤紅的眸子掃到,即使是辰韓士兵身後有軍官提刀督戰,心中也生不出半點與之對戰的勇氣。典韋可不管那麽多,隻是往人多的地方殺去,最後竟是憑著一人之力橫掃了大半城牆上的辰韓人。

當前麵麵對典韋的潰兵到卷而回打亂隊形以後,更可怕的便是那越傳越誇張的傳言,到了最後幾乎是典韋一出現在那些辰韓人的視線裏,那濺滿血肉,插滿箭矢的黑色鎧甲和巨大身形就足以讓這些辰韓士兵再無鬥誌,隻需要典韋一個衝殺,他們就像崩壞的堤壩一樣一潰千裏。

和典韋一樣,許褚也是差不多,隻是揮舞加重陌刀的他沒有典韋那般可怕的麵容,對辰韓人的心理難以形成典韋那種宛如魔物般的威懾,可是饒是如此,麵對他橫掃千軍般的加重陌刀,與他為敵的辰韓人也是大股大股地敗退。

當太陽從東方升起時,城牆上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倉猝應戰的辰韓人幾乎是在典韋和許褚登上城牆上後便開始了潰敗,在這個冷兵器主宰戰場的時代,兩個萬人敵的猛將其威力不下於一支精兵,更何況跟隨這兩名猛將的士兵更是一等一的悍卒,而他們的敵人也隻不過是比烏合之眾稍好一些罷了。

從部下手裏接過帝國軍旗,典韋親自把它豎在了城牆上,此時東升的太陽已自驅散了最後的黎明,將陽光灑在了大地上,充滿殘肢斷體的城牆上,鮮豔如血的帝國軍旗在晨曦中迎風弩綻,典韋完成了他在進攻前的豪言,日出之前他要親手在這裏插上帝國的軍旗。

北城門被攻破的消息隨著潰逃的士兵很快在城內傳開了,本就人心不穩的城市變得更加混亂,帝國軍還未從北門開始發動進攻,城裏麵的秩序已經隨著那些逃回的潰兵失控了。

趙雲也沒有想到典韋和許褚的進攻竟是如此的犀利,不過小半個時辰就已經攻破了北門,而他才剛準備進攻而已。麵對如此順利的情勢,趙雲放棄了原本的進攻打算,而是抽調了一千騎兵直接去北門和典韋還有許褚匯合,直接進攻城內的王宮。

隨著帝國軍從北門發動的進攻,整座城市陷入了分崩離析的狀態,從北門逃回的潰兵根本沒有再戰的勇氣,而其他三處城門的守軍將領雖然得到了王宮的調令,可是此時已經心思各異的守軍將領,又有幾個肯去城內抵擋漢軍,此時那些潰兵帶回來的傳言已經被誇大了無數倍,攻進城的漢軍個個都是殺人如殺豬屠狗的魔鬼,刀砍不入,箭射無傷,全是殺不死的怪物。到了最後,三處城門的守軍隻派出了不到千人的部隊去王宮救駕。

入城的帝國軍保持著自建寧元年以後靠著嚴格訓練和優厚軍餉養成的軍紀,快速向王宮方向推進,一路上沒有一個士兵離開隊伍去搶掠。反倒是從北門逃回的潰兵一路席卷而過,到處**燒殺,打算在逃走前多搶奪一些財物。

這些逃走的潰兵不敢從北門逃走,也不敢走有漢軍盯著的男門,最後倒是把西門給衝了,而西門的守軍將領很顯然也不是什麽忠君愛國的人,當北門失守的消息傳來時,就派人接了家眷到軍營,等那些從北門逃來的潰兵要開城門逃走時,他直接帶著自己的親信和家人一起逃跑了。

西門守將這一跑,很快就牽動了東門和南門的守軍,兵無鬥誌已經不足以形容這兩處守城的士兵,兩支守軍上下幾乎沒有多少人想著該怎麽抵抗漢軍,反倒是盤算著怎麽逃跑。

就在西門守將逃跑的時候,典韋和許褚已經和趙雲派出的一千騎兵殺到了城裏的王都,比起外麵的城牆,這王都倒是修建得更加牢固,不過在典韋和許褚那種凶悍的進攻下,人心浮動的王宮軍也挺不了多久。

麵對王宮來人的催促,被趙雲死死盯住的南門守將直接斬殺了使者,他覺得自己逃也沒用,不如索性降了漢軍,說不定不但能保命,還能得到榮華富貴,這可比給辰韓王賣命值得多了。

於是在城外帝國軍士兵錯愕的眼神中,辰韓人自己打開了城門,然後派出人來投降了,投降得是如此徹底,全軍上下居然沒有一個人跳出來反對。然後他們就這樣順利地進了城。在劉宏身邊待久了的趙雲雖然保持著武人本色,可是有一點卻是受到了影響,那就是他並不鄙視那些會在戰場上主動向帝國投降的敵人,相反趙雲在見到那位會說一口流利雒陽官話的城門守將時,反倒是好言撫慰,讓這位棄暗投明的守將恨不得立刻親自帶兵打進王宮,向趙雲證明他對帝國的赤膽忠心。

就這樣,一支手臂上綁著白布的越兩千人義軍作為帝國軍的先鋒,殺向了王宮的方向,然後這支義軍按照趙雲的吩咐,做出了回援的樣子,騙開了王宮的大門,接著毫不留情地砍殺起那些放他們進去的王宮守軍。

戰鬥就這樣變得毫無懸念,趙雲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帶著騎兵,**,一路坦途地殺進了王宮,而在另一麵進攻的典韋和許褚也很快殺進了王宮,那些原本還在抵抗的王宮守軍在突然間自行崩潰了。

僅僅一天時間,趙雲就控製住了整座城市,出賣了自己國王的南城守軍則成了城市裏僅次於帝國軍的存在,趙雲放縱了他們野獸般的行徑,城市裏無數原本的貴族和富戶被抄家滅門,他們的財富被集中到了南城守軍手裏。

盡管趙雲本身並不喜歡這個決定,可是他的參謀長,一個近乎冷血的帝國軍參謀說得對,帝國需要在辰韓扶持一個傀儡,而這個傀儡必須有著種種惡行,在三韓不得人心,隻有這樣才能讓傀儡緊緊地依附帝國,而且帝國也能最大限度的得到好處。

在國家利益麵前,趙雲個人所堅持的原則便顯得不再重要,城市裏的搶掠持續了整整三天,三天之後,趙雲下達了恢複秩序的命令,通過吸收敗軍潰兵已經膨脹到五千人的原南城守軍中一些已經被欲望淹沒了理智的人不肯收手,直到帝國軍上街,一路斬殺了數百人以後,這支已經淪為野獸一樣的軍隊才安分了下來。

原本三韓最富饒的城市就此變得滿目瘡痍,不過對於帝國軍來說,卻並沒有什麽可惜的,與帝國為敵的必將毀滅,這是這些每天接受隨軍參謀熏陶的帝國軍士兵認為天經地義的事情。成為了帝國軍爪牙的辰韓人‘義軍’,最後在城裏搶掠的財物裏有四成上繳,而城裏那些年輕漂亮的女子也被抓了起來,送到了帝國軍的軍營,而這些女人全都沒有被人碰過,至少那位原南城守將在這一點上倒是很清醒,他不認為那些強悍的漢軍會對被碰過的女人有什麽興趣,於是他很好地約束住了自己的部下。

連同王宮裏的近千宮女,帝國軍的軍營裏一下子多出了四千名年輕貌美的女人,不過讓這些惶惑不安的女人唯一安心的是,她們雖然被關了起來,可是那些凶悍的漢軍似乎沒有動她們的意思。

在建寧以後,帝國軍的軍紀中,最重要的三條就是不得**,不得濫殺,不得私掠,觸犯這三條軍紀者,除了死罪,絕不會有任何的寬宥。所以盡管趙雲的部下裏不少都是未成家的士兵,但是他們依然克製住了自己的欲望,長期以來的艱苦訓練的軍紀的灌輸,都讓他們有了近乎鋼鐵般的意誌,當然也有少數幾個自製力不足的人,不過最後都被處決掉了,當然為了顧及他們的名譽,他們全都被算上了陣亡名單。

當趙雲在城中停留了五天以後,押送各種軍械物資的大部隊才開到,當然一路上先前趙雲來不及處理的抵抗力量也全被掃幹淨了,三韓中的辰韓基本上失去了任何意義上的抵抗力量,各個小邦國都向帝國軍投誠,痛斥已經死去的辰韓王。

帝國軍的軍事行動很快便傳到了與三韓毗鄰的高句麗,高句麗雖然早就猜到了帝國遲早會對辰韓動手,畢竟辰韓根本就沒有把帝國的要求放在眼裏,三韓的沿海地區,帝國要求修建港口的地方,那些三韓人居然連一處都沒建起來,如果帝國不對此做出反應,倒是怪事了。隻不過高句麗怎麽也沒想到,在三韓中屬於最強的辰韓居然就這樣一個月不到就給打垮了,帝國軍的進攻實在是過於可怕。

高句麗很快就做出了回應,其實在他們原本的計劃裏,是打算帝國軍在辰韓進攻時,出兵附翼,這樣也好名正言順地撈些好處,隻是沒有想到帝國軍居然這麽快就把辰韓打下來了,於是隻能以勞軍的名義派遣軍隊,運送一批物資前往辰韓,盤算著怎麽也要搞些好處。

三韓大大小小的近百個邦國部落,對帝國來說管理上也是個麻煩,所以對於高句麗這個主動送上門來的麻煩解決者,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

於是負責處理朝鮮半島事務的耿臨在接到高句麗人前往辰韓的消息以後,也動身前往辰韓了,朝鮮半島上最主要的勢力就是高句麗和三韓,讓二者彼此仇視乃至互相殘殺,而帝國居中平衡則是最好的手段。

當然就目前的情況而言,耿臨覺得讓高句麗先從三韓身上占點便宜更好,雖然高句麗比三韓強大,可那是因為三韓隻是名義上的統一而已,論人口土地,三韓要比高句麗多得多,他倒是不介意高句麗替帝國當一回奴隸販子,順便為帝國日後殖民三韓,掃除些多餘的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