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總拿著話筒,他聽到陳飛塵罕見的如此回答,如此沒有信心的回答,這讓彭總有點意外,他也了解過日本的地形地貌,他也知道日本中部本州與日本北部北海道之間隔海相望,在海軍與空軍都處於絕對下風的時候,渡海作戰的艱巨性!

他心裏與陳飛塵一樣也有著不甘,徹底攻克日本才是王道,還留個尾巴,這就是給將來留下隱患!這是給日本將來再次崛起留下機會!

彭總想了想後說道:“如果不能一鼓作氣拿下日本,將來日本在美國的極力支持下,日本肯定會崛起,這可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打虎不死反受其害,這句話的意思你應該明白!”

陳飛塵心裏則是有點氣惱,他心想:這不是廢話嗎?如果能拿下我會不拿下?美艦與飛機封鎖了津輕海峽,這讓自己怎麽去進攻?這是送死!沒有很好的時機,絕不能輕易出兵!否則那就是一次送死大敗的軍事行動。

陳飛塵開口拿著話筒說道:“彭總,拿下本州之後,部隊需要休整,還需要知道對岸的敵軍兵力部署,還有渡船等等一切必須物資到位!本州與北海道當中隔了一條大海,這塊區域也就是津輕海峽,津輕海峽,東西長100多公裏,南北20到50公裏,冬季多為西風甚至還有風暴!年降水也到1200到1500毫米,而且津輕海峽波濤洶湧,就是有運輸船也極大的危險與不利!唯一有優勢的就是津輕海峽是不凍海域,冬季最低溫度也在攝氏7度左右!地利對我軍極其不利,況且製空權也不在我軍手中!襲擊的話,一但後續部隊跟不上或者海路被斷,那麽攻擊部隊就有全軍覆沒的危險!所以我認為必須要靜等時機,而時機這東西,彭總你也知道,這不是說來就來的!”

彭總沉聲說道:“這不是在聽你提困難,你說的都是客觀原因,那麽我問你,如果現在給你三個月的時間,你有沒有辦法拿下日本北部?”

陳飛塵心裏琢磨了少許之後,他開口回答道:“不能保證!隻能說有可能!我剛才說的話已經很清楚了!如果一定要下達攻擊命令,那麽這個命令我不會下,這個指揮員我也不會做!誰有本事拿下北海道,那誰來!這個時候誰都沒有這個能力打包票說一定能拿下!我必須對自己的部隊戰士們的生命負責!也必須對後方支持我軍戰鬥的百姓們負責!更是對黨負責!所以,現在一定要問我是否能拿下,我現在可以回答,那就是不能!”

彭總被陳飛塵這麽頂撞式的回答心裏非常惱火,可也知道陳飛塵說的在理,彭總黑著臉說道:“你的意見我會拿到軍委會上提出來的,你等軍委命令吧!”

掛上電話後,陳飛塵不由忿然說道:“以為我不想拿下北海道啊!這也需要條件!要是沒有這個該死的海峽,我一定拿下!當以為這是渡江啊!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也要上啊!敵人可是美國佬,不是國府軍隊!而且這裏的海浪可比長江水浪厲害的多!我絕不能冒險,這種成功幾率不足一成!”

董飛在一旁肅立默不作聲,現在基本大戰已經宣告結束,參謀們也都基本上沒有之前那麽忙碌,他們也都是豎起耳朵在偷偷聽著陳飛塵的講話,他們從話裏也聽出了很多事情!

陳飛塵對著參謀們說道:“給你們一個新課題,那就是研究一下如何強渡津輕海峽,攻克日本北部!大家都開動腦筋好好想想,如果能製訂出計劃出來,那就更加理想了,誰能做到,我給他記功!”

“是!”參謀們轟然答應下來,接著他們就立刻開始忙碌起來!

董飛則是看著陳飛塵說道:“首長,敵人的士氣已經非常低落,趁現在進攻的話,我們還是非常有利的!如果等敵人士氣調整過來,兵力部署到位之後,再攻擊的話,那麽就更加危險了!”

陳飛塵聽了對著董飛淡淡問道:“你這是在建議呢?還是在提醒我?”

董飛立刻一個激靈,他大聲回答道:“這隻是我的個人建議,請首長訓示!”

陳飛塵不滿說道:“我還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更不需要這樣的建議,你的任務就是做好你的的本職工作!知道了嗎?”

“知道了,首長!”董飛心裏發苦,他也再次審視自己,自己確實有點不知趣了,自己有這個資格如此向陳飛塵作建議了?換個人或許大罵自己一頓就不錯的了。

陳飛塵轉過身走向地圖前,他看著日本地圖,他的目光看向了津輕海峽!他心裏何嚐不是要把日本北海道拿下呢?可是目前來看幾率渺茫!這不是自信心的問題,而是非常現實的問題,敵人完全有能力拱衛海岸陣地!

陳飛塵心裏想到的是情報,沒有充足的情報,自己就是瞎子,完全沒有辦法製訂計劃,也無從談起如何拿下日本北部地區!陳飛塵低喃說道:“不知道情報消息是否能及時反饋過來?如果不能的話,那麽真的是隻能望而興歎了!”

總理心急燎火來到主席麵前,主席看到總理進來後笑嗬嗬說道:“總理,你有什麽急事嗎?坐下說話,給總理泡杯茶!”

總理坐下後,耐著性子等著茶端上來隻剩下主席與他自己兩人的時候,總理才開口說道:“主席,陳飛塵四天前與美國談判代表尼克私下已經見過麵並且達成了口頭協議!”

主席聽了心裏一愣,但是麵上卻很平靜說道:“哦?美國方麵怎麽說的?”

總理立刻把尼克的說詞全部說了一遍,接著總理說道:“主席,關於這件事您有什麽看法沒有?這個消息太讓人驚訝了?”

主席平靜問道:“那麽你的看法是什麽?說說看。”

總理說道:“這裏麵不排除美國方麵的險惡用心,他們就是用的借刀殺人的計謀!如果說現在美國方麵最恨的人以及最想除掉的人,恐怕還就是陳飛塵同誌了!我個人認為這種情況居多!但也不排除確實有這件事!”

主席點點頭說道:“你說的很對!陳飛塵肯定與美國方麵碰過麵,至於口頭協議,那也要看協議的內容,我認為這份協議肯定對我們非常有利,否則陳飛塵也不會加大了進攻力度!美國用心險惡啊!他們也太小看我們的智慧了!”

總理接著說道:“我擔心的是其他同誌,在場不僅僅是我一個人,還有其他代表,我擔心的是現在劉主席也應該知道了!”

主席淡然說道:“那就看看他是怎麽處理的?這也是對他的一次考驗嘛!如果他要是作出親者痛仇者快的決定,那麽他就下台吧!他不適合繼續在這個崗位上繼續工作了!”

總理也沒想到主席已經知道了,顯然主席要比自己知曉的要早,那麽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陳飛塵已經私下對主席作了匯報!總理心裏也輕鬆下來!

劉主席聽到了這個消息後,他是大吃一驚,他顯得非常的惱怒,這是什麽行為,典型的無組織無紀律,他一沒有向上級匯報,二沒有這個權力與敵方展開私下會談!此風絕對不能長,否則還需要什麽政府?地方上都可以自行其事了!

他也沒有輕易作出決定,他打電話把自己的親近的幹部同誌都叫了過來!還是原先的那四位,把事情都說出來之後,他就想聽聽他們的看法意見。

不過,鄧公與陳白二人都是認為這有可能是美國方麵的借刀殺人之計,不能輕易相信!陳飛塵如果與美國方麵私下達成協議,那麽也不可能如此迅猛攻克日本中部地區,這也讓劉主席心中一動,他也相信了這個說法。

不過,彭總卻又把剛才陳飛塵的說詞也說了出來,彭總接著說道:“如果不是私下達成協議的話,那麽為什麽會與美國方麵隔海相望,而不采取進一步的進攻,甚至連進攻計劃都沒有,我認為這私下密談的可能性非常大!這樣繞開中央的行為,必須要處分!否則下麵的同誌人人效仿,那中央政府還有什麽必要存在”

劉主席聽了也是大為惱火,他確實被彭總說中的心事,作為剛上台的中央的領導,第一個要想做的就是鞏固好自己的領導地位,任何人都不想做傀儡,何況劉主席這樣負有大誌,想一展手腳的有抱負心的領導!

他連接之前的縱容部下搶劫甚至,還有派出戰俘衝鋒在前的一係列事情,他越發的惱火,他都快要控製不住自己的怒火,他總算還是有點控製力,他勉強壓下怒火,他說道:“那麽你們看接下來該如何辦?”

一個皮球又踢回來,這個主意還真是不好拿,這件事本身就是非常的棘手!眾人都是一陣的沉默,都是在想著如何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