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飛塵站在窗台前對著身後的趙偉說道:“讓他們可以行動了,動作迅速,不要有什麽意外發生。”

“是,首長。”趙偉敬禮後轉身離開開始傳達陳飛塵的最新指示。

陳飛塵看著窗外的景色,他低喃說道:“為什麽有些人還是要死硬死硬的呢?難道就不知道什麽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嗎?難道真的要到了最後關頭才知道什麽叫結局?我給了你們機會,你們不珍惜那麽我也沒有辦法。”

剛說完,趙偉就進來匯報道:“董副主任來了。”

陳飛塵一怔,但隨即臉上露出歡欣的笑容,他說道:“請,請他進來。”

趙偉同樣微笑說道:“是,首長。”

很快,趙偉就領著董武進來了,陳飛塵對著趙偉說道:“吩咐你的事情趕緊去辦吧。”

趙偉身子一正肅然說道:“是!”

看著趙偉的身影消失在辦公室裏,董武若有所指的說道:“看來陳副主任事情很多啊!這秘書都忙不過來了。”

陳飛塵淡然說道:“這事情總需要一件件做,這人嘛也是需要一個個看清楚,不是嗎?主席說的好啊,不能冤枉一個好人,但也不能放過一個敵人!你說呢,董副主任?”

董武是聽者有意,他自然知道陳飛塵語中的殺意,他苦笑說道:“如果我不來這裏,那麽我的下場是不是和他們一樣?”

陳飛塵淡然一笑,他慢慢走到自己辦公桌上,打開抽屜,拿出一份文件,然後拿起來遞給了董武,陳飛塵看著董武慢慢說道:“你看看吧,看了之後再說。”

董武接過文件看了起來,他確實想看看這文件上到底說了些什麽,可是他越往下看他的臉色就越白一分,到了看完之後,他已經是呆若木雞不語了。

陳飛塵看著董武傻住的樣子,他悠悠說道:“董副主任,不知道這上麵列舉的東西有沒有錯誤的地方?有沒有什麽地方是你不知道的?有哪些地方是冤枉你的?你可以指出來嘛!”

董武喃喃說道:“我老早就對她說,不要幹這種事,可她就是不聽,老婆子,你真是糊塗,你這不是幫你兄弟,是在害他,也把我害苦了。”

陳飛塵自然知道董武嘴裏說的她是誰,當然是董武同誌的老婆,也是個老革命了,是革命老區婦女主任一路殺鬼子才有的今天。

陳飛塵接著說道:“董副主任,你的老婆曾經說過一句話,我們都這麽苦了,那就不能讓我們的孩子以及親人再受苦,新社會了就應該讓他們享受新社會、新中國的好日子,是不是這麽說的!這句話如果用在正途,那完全沒有問題,可是她辦的事情是什麽?利用自己的職權,把自己的兄弟安排進了政府部門,而把她兄弟的競爭對手給抹掉淘汰,這算什麽?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公平?你的小舅子進了政府部門仗著你的關係以及他姐姐的關係整天不好好工作,整天議論這個、評論那個,連上級領導都不放在眼裏,這是一個政府部門的工作人員該有的工作態度?這還是一個人民的公仆?簡直就是放屁!這種人換著我,不殺就很對得起他了!這個渣滓,還了三名女同事,很有能耐嘛!”

董武失魂落魄跌坐在沙發上,陳飛塵沉聲說道:“你能過來,就代表你還是很有點覺悟的,這件事你沒牽扯進多少,你也沒拿過什麽錢財,這點很好,可是你作為我黨的高級幹部你是怎麽治理部下的以及身邊家人的?你很有問題,這點如果不改正,那麽下一次你還有什麽活路?”

董武一聽陳飛塵話裏的意思似乎自己還有機會,他精神一振說道:“陳副主任,您說怎麽辦我就怎麽辦?我都聽你的!絕無二話,從今往後你指哪我打哪!”

董武,換著陳飛塵的評價就是一個出色的皮劃艇選手,轉方向的速度那個快啊,這說明這個人眼裏以及反應是很不錯的,工作能力也是不錯,可就是怕老婆!這個缺點也實在致命!

陳飛塵淡淡說道:“給你個選擇,你是要老婆還是要你的小舅子?你選吧!”

董武痛苦作出了應該的選擇,陳飛塵接著說道:“你放心,你老婆董夫人不會和你嘀咕什麽的了,因為她也將進去好好改造一下,幹校那裏還缺名額,是你負責送她過去,還是我來辦理?”

“我來辦理,我來辦理。”董武怎麽可能讓陳飛塵來辦理呢?這不是混蛋嘛?董武很是感激對著陳飛塵說道:“謝謝,我一定吸取教訓,我絕不再犯渾!”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你回去吧,該辦的事都辦了,明天上班之後你該怎麽做就不需要我說什麽了吧。”

“是,我明白,我一定遵照陳副主任的指示辦!”董武很是恭敬回答道。

董武離開了,前腳離開趙偉就後腳進來說道:“韓必賢同誌來了,他說有工作上的事情要向您匯報,首長。”

陳飛塵訝然一笑說道:“看來識時務的不止老董一個,很好,讓他進來。”

“是!”趙偉隨即遵照陳飛塵的指示辦。

韓必賢是看著董武離開的,董武同樣看到了韓必賢,他們兩人彼此都明白各自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韓必賢心裏知道自己不是唯一一個看清楚時局的人。

在趙偉引導下韓必賢走進了陳飛塵的辦公室,看著陳飛塵背對著他的身影,他不敢有什麽不滿,他恭敬說道:“陳副主任,您好,打擾您休息了。”

這個語氣、這個樣子,這哪裏是在會議室裏反對陳飛塵提議的那個韓必賢韓副書記啊,人就是如此,一個地方就是一個模樣。

陳飛塵略顯驚訝說道:“嗬嗬,必賢同誌,真是太客氣了!”

韓必賢依舊姿態很低說道:“陳副主任是我的上級領導,負責主持日常工作,這對待上級領導自然需要這樣。”

陳飛塵微微一笑,他說道:“不知道必賢同誌來這裏不知道所為何事啊?”

韓必賢有點慚愧說道:“陳副主任,剛才在黨委會上,我這麽說也是出於無奈,我也是為了將來更好的配合您的工作,我也能更好的隱藏好自己的身份。”

陳飛塵笑意沒了,轉而換之的是一臉的冰寒。韓必賢看到了更加惶恐,陳飛塵說道:“你當我是三歲的孩子嗎?更好的隱藏?恐怕你是剛剛想到什麽吧?是不是感覺到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你也知道害怕嗎?當初在黨委會上你不是很有原則嗎?沒有人更比你更知道什麽叫組織原則性了,怎麽就這麽一轉眼的功夫,你就變了?你的原則性呢?到哪裏去了?你還好意思在我這裏說這些廢話!如果是繼續廢話,那麽就沒有必要繼續談下去了,該怎麽辦就怎麽辦!”

韓必賢臉色變得很白,他顫抖說道:“陳副主任,我知道我犯了很大的錯誤,我也不知道我的手下如此膽大妄為,接著我的名頭出去做了那些狗屁的事情,我”

陳飛塵斷喝道:“夠了!”韓必賢話音戛然而止。

陳飛塵接著說道:“你就沒有錯誤?難道就這麽點錯誤?嗬嗬,你還要我一一說出來嗎?你有個好兒子,有個好母親啊!他們說什麽你就辦什麽!真是一點折扣都不打,你是孝子這點是不錯,但是你盡孝的同時,難道不知道自古忠孝難以兩全嗎?”

陳飛塵頓了頓雙眼中那冰冷的寒意讓韓必賢終於沒有了所謂的尊嚴,他撲通跪了下來,他哽咽說道:“陳副主任,我的母親含辛茹苦養了我這麽大,吃了別人都沒法吃的苦,後來我參加了革命,母親在家受到了牽連再次受盡了折磨,雙手殘廢,雙眼也瞎了,我不能不聽我母親的話啊!”

“解釋?那你繼續解釋!到現在你還沒有知道錯誤!你這是盡孝嗎?老人家不懂你也不懂?你兒子不懂你也不懂?可想而知你平常是怎麽教育你家人的?我就是搞不懂了,你們這些老革命同誌就這麽兩樣標準在做事嗎?”

韓必賢失魂落魄跪在地上,他雙眼無神,額頭上的汗,臉頰還在流著淚,這一幕怎麽也不會是一名高級幹部說應該有的,可是韓必賢就是這麽出現在陳飛塵眼前了。

陳飛塵閉上眼睛不再言語,他需要好好靜靜心,他是打算給韓必賢一個機會,但是到了如今的局麵陳飛塵反而越發的憤怒,他想到自己的前世,想到了那些所謂的官員的親屬是如何的生活,如何的滋潤!

韓必賢有點恢複過來了,他發現怎麽陳飛塵沒有了聲音,他看到陳飛塵身上散發出的殺意,他趕緊抓住最後的一棵稻草,盡自己最大的努力,他壯著膽子說道:“陳副主任,我保證絕不會再有下一次,我保證今後絕對服從您的命令,我保證,陳副主任我真的錯了,我真的保證,我以黨員的身份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