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首長如此的模樣,黃達很是有點不安,他不知道自己這麽說首長會如此的反應,難道自己說錯話了?

陳飛塵很快就給了他答案,陳飛塵再次朝著黃達敬禮說道:“我這個領導真是愧對你啊!讓你受苦了,我本該早知道你的事情,不說別的了,立即收拾東西跟我走!我陳飛塵雖然還談不上什麽大官,但是安排一個人還是沒有問題的,我就是需要你們來幫著我工作,你們都是老子的兵!”

黃達這個時候也忍不住了,他流著淚說道:“首長啊!我還是你的兵麽?我以為我殘廢了就不是您的兵了!”

陳飛塵也是流著淚說道:“你們都是我的兵,哪怕在老子帳下當一天的兵都是老子的兵,老子管你們一輩子。”

一個穿著筆挺軍裝的軍官抱著一名穿著有點破爛、頭發亂糟糟的老頭還互相流著淚,這麽一個景象讓四周已經聽到聲響的村民們都看在眼裏,他們都在遠處低低私語著。

當村長也過來的時候,他看到如此的景象後,他再看到車子、再看到四周站著的警衛,這讓他知道是部隊的大官來了。他不敢有什麽怠慢立刻上前朝著陳飛塵方向走去。

這自然被趙偉擋住了,趙偉自然要詢問來者的身份,當聽到此人是村長的時候,他自然看向了黃達,黃達點點頭,他抹了抹眼睛說道:“這是俺村的村長。”

陳飛塵揮揮手說道:“讓他過來吧。”

村長上前很是規矩說道:“您好,領導,不知道您來看黃達是為了什麽事情?”

陳飛塵正視看著村長,村長被陳飛塵這麽盯著給嚇著低下頭,他這個時候發現這個年青人真的很厲害,看來這個年青人官位不輕,有了這麽一個覺悟村長越發的小心起來。

陳飛塵收回了目光,他說道:“我是黃達同誌的戰友,我是來看望的,同時也是正式通知他回部隊的,他已經重新成為光榮的解放軍戰士了。”

“啊?什麽?”村長張大了眼珠子,他是怎麽也沒有想到會聽到這麽一句話,這殘廢的人還能繼續當兵?這部隊不要的人還能繼續要回去?這沒聽錯吧?

陳飛塵淡淡說道:“黃達同誌是有功勳的同誌,他為了國家付出了巨大的代價,他是個英雄,可是我看到他現在的生活,我很傷心!你知道為什麽嗎?”

村長喏喏不語,陳飛塵也沒想他能回答,陳飛塵說道:“這裏麵固然有著我們部隊無法推卸的責任,但是你們呢?難道黃達同誌不是你們村裏的人嗎?我知道你們也是很困難,但是我想多一張嘴吃飯隻要你們全村的人一起幫忙還是可以做到的,你知道站在你麵前的是誰嗎?他是為了抗擊蘇聯老毛子的侵略忘死戰鬥在第一線,他這條胳膊也是在這次戰鬥中丟掉的,黃達同誌他是什麽?他就是英雄,是個民族英雄,你們就是這麽對待英雄的嗎?他這不是在打內戰,他這是抗擊外寇,你們就是這麽漠不關心嗎?難道這就是你們各掃自家雪的嗎?你們如此淡漠,你們還有沒有一點羞愧?像黃達同誌這樣的戰士都是守護你們過上好日子的鋼鐵長城,沒有他們的付出何來你們太平日子,就你們這種人值得戰士們去拚死守護嗎?你們好好想想!你們是對還是錯!”

說完,陳飛塵握住黃達的左手一起走向了自己的車子,當車門關上之後,村長才喏喏向著已經邁步的趙偉說道:“同誌,請留步。”

趙偉聞聲自然停下了腳步,他轉過身看著村長說道:“什麽事情?”

“請問,剛才和我說話的那位同誌是誰?”村長哈著腰客氣問道。

趙偉看著村長,他搖搖頭低歎一聲,他說道:“你就這麽關心這些事情嗎?難道身份就這麽重要嗎?道理隻要說的對,那麽就必須聽進去!我看你這個村長應該讓賢了,你完全不夠資格!”

說完,趙偉邁步繼續往前走了兩步,他這才開口說道:“他叫陳飛塵,現在是軍委總政治部主任,聽清楚了,你可以去問問,別被嚇死!”

三輛小車很快就發動離開了,隻有灰塵還飄蕩在半空中,村長還傻傻站在原地,他嘴裏念叨:“陳飛塵?陳飛塵?總政治部主任?這名字怎麽有點熟悉,可這職務算什麽官?”

當這位村長到了鎮上問起了鎮長後,鎮長竟然也不知道,他們倆以為隻是個部隊團長啥的,可是到了縣裏開會的時候,正好召開全村關於過年的總結大會時候,問起了縣長時候,他們方才知道,陳飛塵是誰?總政治部主任是什麽官?

從此以後整個大興也是成了京城地區最擁軍也最關心退伍軍人生活的地區,這自然也是後話。

第二天,陳飛塵就開始關心起部隊這方麵的事情,他不止一次打電話給各部隊去詢問事情的進展,有時候上麵特別重視之後,那麽下麵的人自然也更加重視,這事情鬧到最後演變成了一個政治任務,主席都親自過問了這件事。

當陳飛塵回答了主席這件事的詳細過程之後,主席點點頭說道:“恩,你這件事做的很好,但是也有不好的地方,這退役的戰士還有犧牲的戰士們家人的生活不僅僅是你們軍隊的事情,更多還是屬於地方上的事情,他們都是睜眼瞎嗎?他們整天都是怎麽開展工作的嗎?你那句話說的很好,戰士們戰場上流夠了鮮血,難道還讓他們在生活裏還流淚嗎?這簡直就是我們的恥辱!我們這是在卸磨殺驢!我們這是極不負責的表現,這件事必須嚴查,一查到底,他們簡直都是昏了頭,我就不相信連幾個人都養不活嗎?就是自己餓肚子也要把他們養活!再怎麽困難他們的生活也必須保障!”

主席過問之後,那麽事情就不是陳飛塵所能控製的,主導權也變成了中央政府在處理,民政部以及財政部,以及查到最為嚴重的幾個省份的主要領導都被主席嚴厲訓斥,更是每個人都留下了記大過的黨內處分。

上麵都是如此,那麽具體到地方上的地委、縣委頭上那更是不得了,一溜的處分以及撤職,過年前這場關於犧牲陣亡戰士家屬生活問題以及退役傷殘戰士生活問題成為了有一個大殺器,這怎麽也不是陳飛塵所料到的。

年關越來越近了,陳飛塵的電話也是沒停過,太多人電話打進來,事情也變得更加的多,但是陳飛塵自己打電話也打了不少,他現在正在對著於東山大吼:“狗屁!別和我解釋,你是當心上麵的人給你穿小鞋,你就不怕我這個上級給你一擼到底嗎?豬腦子!什麽狗屁編製!告訴你,殘廢怎麽了?隻要有氣就給我用上,他們隻不過是缺胳膊斷腿,他們的經驗都是寶貴的財富,給他們到新兵連當個教官還是可以的,就是在老兵那裏也是有這個資格!怎麽了?當然,這也是便宜之計,現在我們都在考慮怎麽製訂一個合理詳細的善後製度,現在沒有合理製度出來之前就這麽辦!別和我談規矩、談政策,老子就是規矩,老子就是政策,誰要是不服找我談規矩、談政策!我倒是很歡迎他們到我這裏來過年!小心進得來出不去,趕緊給我滾蛋,趕緊去辦,辦好了之後給我電話匯報工作。”

陳飛塵重重地掛上了電話,這麽一個動靜讓額麗娜直皺眉頭,她嬌嗔道:“你就不能動靜小點,還有我早就告訴你了,在家別辦公事,要辦回辦公室去辦!“額麗娜肚子已經很大了,馬上就要到預產期了。額麗娜如今就是太上皇,陳飛塵再怎麽惱火也不能對著額麗娜發不是?陳飛塵擠出笑容說道:“我知道了,絕不會有下次,你是不知道現在有不少事情太沒有人情味了,這還是不是新中國新社會了,什麽人都是,都是想著做官想著往上爬,其他的事情都他沒在他們的眼裏,上麵關心的就是他們要做的,上麵不關心的,甚至沒想到的,這些人根本就不會去想,做更是談不上,這麽下去還得了想到這我就是忍不住生氣,個個官腔打得十足,這還是主席親自過問的情況下,否則還要難!整天說沒錢,平時怎麽不缺錢,我看他們下館子吃飯很爽氣嘛!我看就應該把他們的福利待遇都給停了,都全部給貧困百姓!王八蛋,老子總有一天要好好教訓他們,抓一個斃一個!”

額麗娜兩眼一瞪說道:“別在家說粗話,和你說過很多次了,你現在好歹也是高級幹部了,怎麽粗話這麽多?還說的如此順口?下次孩子麵前你給我閉嘴!”

陳飛塵苦笑了,這什麽跟什麽啊?這孩子還沒出生就關心這個了。陳飛塵自然要妥協一下,至於今後那隻有今後再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