紮米爾是新疆最早的入黨的黨員之一,對於烏魯木齊的情況是非常熟悉的,威信也比較高,他也是解放前烏魯木齊地區主要負責人之一,解放後擔任了烏魯木齊公安局局長兼黨委書記。

此刻他黝黑粗糙的臉上顯現出苦澀的神色,他對著眼前的年輕領導說道:“首長,自接手案子以來我們全體同誌連夜工作,可是進展依然不大,我願意承擔所有責任,請求組織給與處分,我沒有絲毫怨言。”

陳飛塵銳利眼神掃過了紮米爾,紮米爾感覺就是一把刀貼著他的身子掃過一般,汗毛直豎、膽顫心驚。

公安局政委是吳振根同誌,也是一名出色的軍轉政幹部,是二兵團調出來的幹部之一,他也是沉聲說道:“首長,案子陷入僵局我們沒什麽理由可以辯解,請求處分!”

陳飛塵眉毛一挑,他說道:“你們這是著我來處分你咯?還是在威脅我?還是自認為資格老不會撤了你們的職務?”

紮米爾和吳振根大吃一驚,紮米爾連忙說道:“首長,我沒有這個意思,作為公安局局長沒能破案子,這本身就是失職,我沒有其他意思。”

吳振根明白陳飛塵的為人,他知道如果不解釋清楚,如果讓陳飛塵誤會了,那日子就沒法過了,他自問遠遠比不上陳飛塵。他也開口說道:“首長,我們絕無此意,還請首長明察。”

陳飛塵看到吳振根連這種拗口的詞都說出來了,明顯是急了,這也說明他們倆個確實沒有那些個意思。

他淡淡說道:“我讓你們來是來討論案子的,不是來聽你們請求處分的!如果你們真的不想做了,那麽我也不會強求你們,你們說呢?”

看到他們兩人神色一喜,陳飛塵伸手阻止他們開口,他搶先說道:“廢話不要談了,說說你們目前最大的困難是什麽?能解決的我可以給你們解決,如果你們覺得某些時候需要授權的,我可以給你們暫時的一些特權,原則一條那就是如果能破案,那麽我就支持你們!”

聽到陳飛塵這句話,紮米爾精神明顯一振,他站起來說道:“謝謝首長,困難很多,第一。”

陳飛塵打斷他的說話,陳飛塵說道:“坐下說話。”

紮米爾說道:“是!”接著他坐下說道:“第一個困難就是案子需要的是專業人士來進行,我不否認駐軍的戰鬥能力,但是論破案的能力上駐軍部隊是比不上我們公安部隊的,這是術有專攻,現在駐軍屢屢打斷我們的工作,這不僅僅嚴重幹擾了我們破案工作,也讓我們公安部隊成了駐軍的副手,這就是本末倒置的現象,我請求必須糾正,必須駐軍部隊配合我們公安部隊進行偵查。”

陳飛塵點點頭說道;“沒有問題,這個好解決,我可以打電話給劉大奎同誌,讓他配合你們的工作,如果誰不配合還是如此蠻橫的話,向我匯報,我嚴重處理。”

紮米爾一喜接著說道:“第二個問題就是現在雖然全城戒嚴,但是時間已經過去這麽長了,案子還沒有進展,這說明這戒嚴全城搜索的方法已經失效,必須換個方法,四個字,外緊內鬆!鬆懈下來了,那些叛亂分子也就會露出馬腳來,這樣就可以逐步引出他們的頭領繼而全部殲滅。”

陳飛塵同樣很快點點頭說道:“這點我同意,你可以和劉大奎同誌具體商量,就說我同意的。”

紮米爾沒有猶豫接著又說道:“第三個問題是現在之所以我們沒有進展那就是因為敵人內部沒有我們的同誌,我建議可以著力培養幾名同誌利用這次案件插進去,所以我建議這起案件是否可以放過一二條大魚,以便讓我們的同誌有進身的資本獲取他們的信任。”

陳飛塵皺了皺眉頭說道:“大魚是不會放的,但是一二個中層的可以放!但是必須要保證我們的同誌能成功打入敵人內部。”

紮米爾站起來說道:“這點我可以保證,但也不能完全不能成功,我隻能說盡力!”

陳飛塵也不再猶豫說道:“好了,我同意還有什麽其他問題嗎?”

紮米爾搖搖頭說道:“其他的沒有了。”

陳飛塵看向吳振根,吳振根站起來說道:“首長,我有個請求。”

陳飛塵淡淡說道:“說。”

吳振根隨即拋出說道:“請求我們有全權負責的權力,有什麽需要其他部門配合的,那麽這些部門必須無償配合,所以這就需要首長您的支持了。”

陳飛塵看了看吳振根笑了笑說道:“你很好嘛,到我這裏來要尚方寶劍來了,可以,我可以答應,聽了你們多意見,那麽我也有一點要說。”

紮米爾與吳振根互相看了一眼後齊聲說道:“請首長指示。”

陳飛塵端坐在椅子上堅定說道:“必須破案,必須給我把這些個叛亂分子殲滅,我不需要什麽俘虜活口,一但知道全盤底細,那麽你們就給我行動,一個不留!”

紮米爾有點遲疑說道:“一個不留?這需要看情節輕重好壞吧。”

陳飛塵眉頭一皺說道:“對於我來說,叛亂分子就是叛國罪,叛國罪一個字‘殺’!俗話說的好,斬草不除根後患無窮!我不想我們的子孫後代們還生活在動蕩日子裏,為了他們一切罪過我一個人承擔!我不是在與你們商量,我這是在命令你們,現在你們的意思是什麽?執行還是不執行,一言而決。”

紮米爾是算知道陳飛塵了,別人都說陳飛塵這位首長殺心很大,自己起先還沒覺得,可是現在他知道了。紮米爾有點猶豫,吳振根看了偷偷扯了扯紮米爾的衣角,紮米爾一怔看向了吳振根,吳振根朝他使了使眼色。

紮米爾心裏一歎,他說道:“我執行首長的命令。”

吳振根也接著說道:“我也是,服從首長命令。”

陳飛塵點點頭,他說道:“關於信仰關於國家,凡是危害到這些的,那麽就必須鏟除!在這世界上做什麽事都要為自己做的事負責,你們說呢?”

紮米爾與吳振根都略一思索後都是點點頭說道:“是的。”

陳飛塵大手一揮說道:“你們回去吧,立即給我開始工作,給你們一個月的時間,我什麽都可以答應你們,但是如果到時候還是如此,那麽我就會采取我的方法來了,你們也明白到時候你們的處境,好了,你們走吧。”

紮米爾與吳振根敬禮說道:“再見,首長。”說完,他們兩人都一前一後離開了陳飛塵的住所。

紮米爾與吳振根坐在車子上回轉公安局,紮米爾對著身旁的吳振根說道:“真是沒想到陳書記是如此一個人,以前還是在台下見到過一次,這次給我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吳振根知道他說的深刻是什麽,吳振根說道:“關於這點我內心裏還是支持陳書記的,這些人都是狂熱分子根本就不把百姓的生命放在眼裏,你看看上次刺殺陳書記,是什麽地方?是鬧市集市上,他們這些人眼裏有百姓嗎?隻有他們自己!這些人都是小孩嗎?他們不是,他們都是成年人,他們都有自己的思想以及考慮的角度,既然他們與我們黨為敵,與百姓為敵,那麽消滅他們那是理所當然,這個時候不是心軟的時候,信仰不同已經牽扯到政權穩定與否,隻有雷霆手段才能解決!每個朝代都是如此,怎麽可能不死人?”

紮米爾低歎一聲說道:“這道理我懂,可是我擔心擴大化,萬一牽扯到這些人的家屬親戚的話,那麽這可是一大批人啊!”

吳振根則是用力拍了拍紮米爾的肩膀說道:“這些不是你我考慮的事情,這是首長們考慮的事情,再說他們是不是叛亂分子還是需要調查的?如果他們是,那麽殺也就沒什麽可以說的了,我們還是首先先破案吧!一步步來,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啊!”

紮米爾精神一振說道:“是啊,當務之急就是先破案!現在我們手裏有了這麽多權力如果還不能破案,那就是真的說不過去了,活該撤職了!”

陳飛塵之所以讓紮米爾與吳振根過來,還是需要看看這兩位是否可以委以重任,不過現在看來這兩人表現一般,陳飛塵決定還是先給他們一個月看看再說。

陳飛塵別看現在很平靜,其實他內心裏已經是到了一個臨界點,隨時都有可能火山爆發,他現在是已經有一種打算,為什麽要查叛亂分子,陳飛塵的意思很簡單,既然你們敢借叛亂分子的名頭來殺我以及我的老婆孩子,那麽我也可以用他們來對付你們,一報還一報!看誰笑到最後,現在陳飛塵就是在等這幕後真凶是誰?

陳飛塵站起來看著地板低聲說道:“如果主席不嚴辦,那麽我來!無論是誰,都別想保證你!”